第2章 离开家乡
“娘，我回来啦！” 回到家里，听到厨房滋滋作响，不用想都知道娘亲正在炒菜，因为家里出了他就只有娘亲，也没有其他亲人。 娘亲没有回应，估计是太入神了，没听见。 风天佑蹑手蹑脚走到娘亲身后，调皮地探出个脑袋，嬉皮笑脸看着她，“在做啥好吃的？” “哎呀！”娘亲吓得手一抖，差点把锅铲丢掉，随即刮了一眼风天佑，嗔怒道：“吓我一跳，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经！” 风天佑的娘亲叫尉迟雪，有道是人如其名，快四十岁的她秀雅绝俗，肌肤娇嫩，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仿佛传说中流落凡间的仙女。 “嗯……爆炒鸡丁，好香啊！” 风天佑眯着眼，陶醉地凑近灶炉上摆放的菜吸了口气，手不自觉往前伸过去。 尉迟雪赶紧出手拍在他的手背上，嗔怪道：“不把你的小脏手洗干净不许吃！” “哦。” 风天佑眼巴巴地盯着盘里菜，咽了咽口水，这才转身出去洗手。 “噗哧！” 风天佑走后，尉迟雪不禁一笑，继续炒菜。 一炷香后。 “喔哦……这么多好吃的！” 风天佑眼冒精光看着一满桌丰盛的饭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反应过来，抹了一把嘴，朝外头张望一番，好奇问道：“娘，今天啥日子，不会是谁要来咱家里吃饭吧？” “呵呵，别看啦，就咱娘俩。”尉迟雪掩嘴笑道：“我的傻儿子，今天是你十六岁生辰呀！” 这么一说，风天佑这才一拍脑门：“哦，不说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成人礼！” “恭喜我儿长大成人了！” 尉迟雪笑着催促道：“赶紧许愿吧。” “嗯。” 风天佑点点头，十指紧扣放在胸前，看着尉迟雪，眼睛贼溜一转，天真笑道：“额……我要娘亲天天漂亮，年年十八，容颜不老！” “就知道贫嘴~” 尉迟雪直接上了个白眼，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还有你自己的呢？” 风天佑闭上眼，低声道：“我希望这个世界没有痛苦……希望病魔快点远离我……” 听到儿子低微的声音，尉迟雪脸上的笑容愈发苦涩，眼中含着晶莹的泪光强忍着才没流出来。 佑儿，是娘对不起你…… 只可惜，这些话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这么多年过去，只希望永远留在这平静的小山村，远离尘世的险恶。 啪！ 许完愿，风天佑手掌一合，看着一桌的美味，激动叫道：“开饭咯！” 看着儿子满怀欢喜，尉迟雪也调整好心情，笑着给儿子夹菜。 不得不说，娘亲的手艺超赞的，吃了这么多年，风天佑从来不觉得腻，不管娘亲做多少饭菜，风天佑都会一粒不剩吃得干干净净。 看着儿子吃得狼吞虎咽，尉迟雪总是幸福地笑着叫“慢点吃”，自己则是端着一小碗饭，细嚼慢咽，吃得优雅端庄。 吃完饭，娘俩一起收拾碗筷，风天佑低着头，一边收拾，随口道：“娘，我想去沧澜仙门学习仙法。” 尉迟雪的手一僵，抬头惊愣地看着风天佑，风天佑也停下手中活，认真地注视着她。 彼此对视几息，谁也没说话，尉迟雪继续收拾碗筷，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风天佑神色黯然，他知道自己突然这么一说，娘肯定不会同意的，只是看到娘一句话也不说，感觉真的好失落。 这时，尉迟雪拿着一本黄皮书从卧室出来，递给风天佑。 “娘，这是……？” 风天佑眼睛一亮，把书接到手里，不解地看着尉迟雪。 “唉……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尉迟雪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佩，给风天佑戴上，柔声道：“我的佑儿已经长大了，是时候离开娘，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你要记住，这块空间玉佩是当年你爹留给我的信物，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能取下来，明白吗？” “我爹！？娘，您是说……我还有爹？” 风天佑睁得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娘亲。 从小到大，娘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爹”这个字，他都以为爹早已不在人世了，怕娘伤心，以至于他也不敢提半个字。 “我的傻儿子，没有爹你又是从哪来的？” 尉迟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旋即想到这话说得有些怪怪的，脸颊不由自主浮现出两朵红晕。 “娘，您快说说，我爹是个怎样的人？” 风天佑两眼冒着精光，激动地拉着娘亲的手坐下。 想起孩子他爹，尉迟雪的眼中呈现出一抹如水般的温柔，徐徐说道：“你爹是个大英雄，也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他高大威武，英俊潇洒……” 深夜，今晚的夜色很美，月光透过窗子映在风天佑的脸上，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风天佑一点睡意都没有，便取出娘亲给书籍，翻一翻，说不定就困了。 这本书叫《大自在天书》，娘亲也没有提及里面的内容，只是一再强调，书中藏着无穷奥妙，不可泄露给别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翻开书第一页，一眼就看完第一卷的内容，风天佑顿时一愣。 “阴阳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归一气，一气化三清！” 这不就是娘亲平时教他背诵的口诀吗？ 每逢月圆之夜，身体承受寒气入体之苦，默念口诀虽然不能帮他驱除寒气，但却能够令心境空灵，将注意力从痛苦中转移出来，即使再怎么痛苦也不会感到绝望。 风天佑继续翻面看下去，哪知道，整本书除了第一卷有字以外，再翻下去，后面的竟全是白纸，越翻越郁闷。 “呵呵，果真是天书啊，无字天书，真搞不懂娘亲为什么当做宝。” 风天佑暗自嘲讽一番，心念一动，手上的书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取出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抚摸起来，刚好借着月光看看，这可是爹送给娘亲的信物，必须得认真瞧瞧。 玉佩呈圆环状，色泽青翠，没有一丝杂质，月光下幽幽光华，一条蛇形龙纹活灵活现。 “还挺别致的，一看爹就是个有品位的人，对了，娘也不说爹叫什么名字，要是以后遇见认不出来怎么办？” 风天佑想着，打了个哈欠，感觉困意上来了，于是握着玉佩缓缓睡去。 然而，风天佑并不知道，就在他熟睡的时候，手中的玉佩竟然出现异象，闪烁着微弱的幽光…… ………… 清晨。 桃源村的三岔路口站着一大群人，村长得知孙裕牧和风天佑要离开村子，便动员全村的男女老少前来送行。 风天佑背着行囊随娘亲慢步走来，远远看到这阵势，心里忽然多了几分离别的伤感。 “天佑！”“天佑哥！” “裕牧、小怜。” 走上前，孙裕牧和荆小怜上前打招呼，风天佑也分别朝两人打声招呼，看向荆小怜，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她也去沧澜仙门。 不过，转念一想，也就不奇怪，毕竟孙裕牧要离开这里，小怜自然要跟着…… 风天佑的眼眸浮现出一丝黯然神色。 “孩子们，此番前往仙门求道，路途艰辛，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只要记住，桃源村永远是你们的家！” 村长佝偻着腰杆，搀扶着拐杖，浑浊的眸子注视着三个即将离开的青人，沙哑的嗓音满是不舍。 “爷爷……” 荆小怜前一刻还笑眯眯的，听完爷爷的话，刷的一下眼泪就决堤而出，扑进爷爷怀里抽泣不止。 “傻丫头……” 村长爷爷轻抚着小怜的秀发，看向孙裕牧，道：“裕牧孙儿，出门在外照顾妹妹……” 说着，老人也不由自主流下一抹沧桑的眼泪。 “放心吧爷爷。” 孙裕牧上前紧紧握住村长爷爷的手，狠狠地点了点头。 接着，村长又看向风天佑，道：“天佑，你从小身体不好，不要太勉强，若是没有被仙门选中就回来。” 风天佑笑着点点头，目光却毅然坚定，暗道：“不会失败的，不管前路有多艰难，我也一定会成功！” “娘……” 风天佑恋恋不舍地看向娘亲，刚想道别，就被止住了。 尉迟雪抚摸着风天佑的脸庞，手指贴在他嘴唇上，轻声道：“佑儿，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记住娘说的话，照顾好自己。” 风天佑哽咽着抱住娘亲：“孩儿不会忘记的，入仙门之后，一有时间就回来看您。” 离别总是充满着不舍，但终究是要踏上征途。 三人一边走一边回头朝逐渐模糊的亲人挥手道别，荆小怜的泪水流淌，直到看不见爷爷都没停息。 桃源村的众人送别之后也纷纷散场了，就在尉迟雪转身的那一刻，突然听到遥远的山谷传来一道尖锐的笛声。 声音十分遥远，与桃源村相距百里，似乎在传递某种暗号…… 尉迟雪停下脚步，朝声音的源头望去，那个方向正是风天佑等人离开的方向，尉迟雪微微细眯了一下，不经意间闪过一抹让人陌生的冷意，连周围的空气也跟着瞬间凝固。 这种诡异仅仅维持了一息，空气又恢复正常，谁也没有发觉尉迟雪的异样。 尉迟雪若无其事地与乡亲们一同说笑着离开。 ………… 正午，烈阳高照。 沙…… 幽谷竹林涧，微风拂动着竹叶，奏响令人燥乱不安的音调，漫天枯叶打着旋缓缓飘落。 竹林中，十几个穿着黑袍遮掩身形的神秘人蹲在地上，脸上同样带着金色面具，只露出眼睛和嘴巴，众人一动不动蹲在原地，直视前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一尊尊雕像。 这时，不远处的林间小道上出现三个身影，慢步前行。 乍一看，这不正是风天佑三人吗！？ 同一时刻，蹲在竹林里的神秘人终于动了，带头的金面人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动手。 命令一出，所有人猛然站起身，拔刀冲向风天佑等人，奔跑速度疾如风，脚步落地轻盈，踩在满地落叶上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金面人迅速逼近风天佑三人，二话不说，飞身而起，挥刀对准三人直劈而下，出手狠厉，丝毫没有因为三人不懂武功而轻敌。 然而，风天佑等人似乎早有准备，面对突然袭来的杀机竟然面不改色，从容闪身躲避，三人后退几步，眼眸平静无波，齐齐出掌。 轰！轰！轰！ 三道白光一闪，分别从三人掌心射出，掌气落在地面轰然炸响。 金面众人神色剧变，纷纷抬手格挡，没想到他们埋伏半天，偷袭不成，反倒一出手就被人压制。 烟尘散去，为首的金面人看向风天佑，瞪眼惊呼道：“你不是风天佑！？” 不是风天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金面杀手又是谁？为什么风天佑刚离开桃源村就有人要杀他？ ………… （未完待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