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不要房子
云裳满院子转悠了一圈,心里挺满意的。 这房子虽然不大,但三间房足够顾时年一个人住了,而且青砖瓦房也好收拾,稍微捯饬一下,就能住的很舒服了。 云裳很是大方的给了白宴诚一个笑脸,觉着白宴诚办事效率虽然差了一点,对不起他军区司令的名头,但总的来说,活儿干得还是挺漂亮的。 最起码没有找烂泥巴房子糊弄顾时年。 回到家,云裳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云水莲打电话,先说了自己去京城的情况,又问老云家众人最近好不好,最着重问了云水莲的学习情况,最后挂电话时才让云水莲通知顾时年,让他下午给自己打电话。 在京城的一周时间,云裳没有跟顾时年联系过,好不容易回到省城了,自然要第一时间跟顾时年联系。 免得顾时年少了她这个拖累,一个人玩嗨了,忘了她这个妹妹。 ……………………………………………… 听说云裳回了省城,顾时年连午饭也顾不上吃,跟云水莲说了一声,从桌上抓了个窝窝头就跑去了邮局。 电话一接通,不等顾时年说话,云裳清脆的声音先传了过来,“顾二哥!我回来啦!” 紧接着又兴奋的道,“顾二哥,我在省城给你买了套房!就在军区大院儿边上,我走路过去可近啦……” “阿裳?你一个出去买的房子?”顾时年打断云裳的话语,声音冷了下来。 小丫头又不声不响的干大事了? 她是自己出去买的房,还是让白家人出面买的? 云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悄悄看了一眼支起耳朵的白宴诚,刻意扬着嗓子道,“顾二哥,房子不是我买的,是我白爸爸给你买的。三间青砖瓦房,带小院儿,可舒坦啦。” 白宴诚满意的回过头,嘴角翘了起来。 只是电话那头的顾时年却黑了脸,攥紧了手指,压着内心的不虞道,“阿裳,你问下白叔小院儿花了多少钱,我到省城后把钱还给白叔。” “啊?”云裳愣住了,下意识问,“顾二哥,你不开心了?为啥啊?” 在云裳看来,顾时年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情,把她从瘦猴子一般的小豆丁养得白白胖胖,机灵可爱,结果白家什么事情都不做,就白捡一个这么可爱的大宝贝儿,要白家一座小院儿怎么了? 难不成她这么个大活人不值一座小院儿? 她还觉着白家给顾时年买的院子太小了呢! 再说这小院儿可是白家还给顾时年的房子,用来抵她汾阳那套漂亮的小单间的,凭啥不能收? 顾时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不断翻腾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很想跟云裳说,这不是一座小院儿的事情,这是白家在偿还他的人情债。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背后的人情往来,以及人心博弈,云裳想不到,不代表顾时年想不到。 不管白家人基于什么原因,出于什么目的给他买了一座小院儿,在顾时年看来,这其中必然有还人情的因素在。 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他收下那座小院儿,之前对云裳的好,为云裳所做的一切,就都被抵消了。 白家人和云裳从此再也不欠他的人情。 云裳以后只会是白家的小七,跟他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就算他去了省城,想要就近守护云裳,白家人也随时可以切断他和云裳之间的联系,并且他还说不出半个不字。 毕竟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道义上,白家人都不欠他什么,甚至连他在危难时期帮助云裳度过难关的人情,白家人也以一座省城的小院儿偿还他了。 顾时年不知道别人站在他的立场会如何选择,可是对顾时年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像丢包袱一样,把云裳丢给白家,从此不再插手她的人生。 云裳是他的妹妹,是他两辈子唯一的亲人。 如果不是迫于无奈,他不可能把自己唯一的亲人托付到别人手上。 让云裳回白家,已经是顾时年做出的最大让步,他怎么可能会遂了白家人的意愿,用物质条件来切断他和云裳之间的情分? 即便白家没有还人情的想法也不行。 说他卑鄙也好,说他心思阴沉也罢,为了云裳,他巴不得白家多欠他人情债,欠的越多越好,这样白家无法阻止他靠近云裳。 顾时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道,“阿裳,我收下这座小院儿,以后在白家人面前会挺不直腰杆儿。”这世上除了你,再没有任何值得我弯下自己的脊梁骨。 在电话里,顾时年不便跟云裳分析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只能用最直白方式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 好在云裳足够贴心,握着电话仔细想了想,很快意识到顾时年不愿意接受白家的馈赠。 侧过头偷偷看了白宴诚一眼,见他没有注意这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顾二哥,这回是我错了,等你来省城了,咱就把买房的钱退给老白。” 顾时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云裳说的‘老白’是白宴诚,无语半晌,转换话题道: “阿裳,我前几天跟三爷爷联系了……他给了我几个电话号码,等过段时间二哥带你去东北。” “我去京城没有见着三爷爷,”云裳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头,“顾爷爷家和我白爷爷家住一个大院儿,我去顾爷爷家,没有见着三爷爷。” 想到自己少收了一个红包,云裳到现在还觉着心疼。 三爷爷真是太抠门了! 在申市的时候只给了顾二哥大红包,没有她的份儿,这回去京城,干脆借口出差,躲着不见她了。 真是太过分了。 哪有为了不给红包,躲着不见人的长辈? 等下回抓住三爷爷,一定把他按在地上抢红包! 云裳怨气冲天,顾时年隔着电话线都感觉到了,忍笑提醒云裳,“阿裳,三爷爷最近真没在京城,没有故意躲着你。” 云裳闻言,满腹的怨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