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故人相聚
回到紫妍所在的院子门口,裴炚说要去找大胡子来一起相聚,顺便搞几个锦珍鸡来。说到锦珍鸡,裴炚的口水已经忍不住往下流了,笑嘻嘻地离开。 大胡子还在二重天,目前的修为是筑基期六层。基本上,炼气境及筑基期一二三层的都在一重天,筑基期四五六层的都在二重天,筑基期七八九层的都在三重天,再往上金丹期就到四重天去了。 小蓝灵跑到张云飞脚边新妮地蹭着他的腿,张云飞宠爱地摸了摸它头上的独角,发现那一圈蓝光似乎更蓝更亮了一些,甚至略带些冰亮。 “走,我带你参观一下!”紫妍双手背于身后,带着张云飞往里走,脑袋后的马尾巴辫子一晃一晃的,特别的可爱。张云飞手痒痒的很想伸手去扯一扯。 “这院子还不错吧!”紫妍得意地道。 “不错不错。”张云飞笑道,这里曾经可也是他的住所。 不过和之前确有所不同,院子里种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还开了一片假山,造型奇特,流水潺潺,整个景观看上去显得很淡雅素静,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布置过的。真不愧是女生的住所。虽然之前林怀月也在这里住过,不过指望她布置是不可能的,搞破坏还差不多。 进得大厅,紫妍指着左边的房间道,“这边是我的房间,那边暂时空着。” 紫妍所指她的房间,正是张云飞曾经的房间。而空着的那个房间,是林怀月住过的。 “为什么会空着?”张云飞好奇地问。 “因为我这个室友是个变态修仙狂,三个月前就已经闯入二重天了。” 张云飞心中暗赞,紫妍已经是难得的天才了,这人比紫妍还厉害,可见非同一般。 “以你的实力应该也能闯一闯二重天了吧?” “我呀,过一段时间吧,最近几个竞技场排名一直排第二,我非得把第一名那个揪下来再去闯二重天。”紫妍扬着小拳头道。 “不错,小姑娘有志气!”张云飞在客厅找了张椅子坐下,俨然一副老前辈的模样。 紫妍撇着嘴,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一时相对无言,气氛略有点尴尬。 好在没过多久,裴炚和大胡子过来了,两人手上各拎着两只锦珍鸡,鬼鬼祟祟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正。不过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得吃。 杀鸡、捡柴、起火、烧烤……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忙活起来。 …… 张云飞并不知道,他离开太清主殿之时,几位长老正在讨论“决定”他的命运。 三长老天枢道:“你们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吗?” 另外四名长老皆沉默思索,一时不敢下定论。暗域、妖兽界、灵苍剑派、洛神宫、孙清风、惊鸿仙子、项飞宇、洛烨、洛煌、烛离老祖、霓凰、丁经义、王水吉……这些地点和人名,每一个说出来都堪称“大拿”,与张云飞这个仅有筑基二层修为的超低级修仙级实在格格不入。可他是信口开河吗?又完全不像,神风剑人家可是实打实地送回来了。 “他得到了神风剑的认可,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问题。”一个声音传来,同时一个人从偏殿中走出,居然是传闻一直在闭关养伤的掌教青云子! 五名长老皆起身行礼:“见过掌教!” 青云子走到正位坐下,发须皆白,道骨仙风,神情奕奕,看上去似乎已然恢复。 “可惜了清风师弟。”青云子叹惜道,“何等芳华,乃我太清剑门千年不出之奇才,竟被那妖女蛊惑,身殒暗域!” 在青云子口中,惊鸿仙子赫然成为了妖女,不知张云飞听到会有何感想。 二长老天木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应该不止筑基期二层吧。各位有谁看出来吗他的真实修为?” 众人皆摇头。 三长老天枢道:“或许他只是运气好。” 二长老天木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份。” 孤月大师道:“我能感觉到他的气血极其旺盛,比同修为的人要或许像怀月和裴炚一样,身上亦有异兽血脉之力。” 青云子道:“此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五名长老皆看向青云子,那表情都在问——谁? 青云子环视了一遍,缓缓地道:“剑神张扬。” 五名长老皆神色震惊,青云子居然将张云飞与张扬相提并论,这是何等的高看! 青云子道:“以他的境界修为,见到我们却是不卑不亢,淡定自若,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做到?我想当世再无第二人。包括我那不肖徒儿冷锋,在他这个修为之时,亦是规规矩矩,缺少一分舍我其舍的气魄。” 五名长老皆默然了,是啊,三重天以下那些弟子见到他们,哪个不是恭恭敬敬,畏不敢言,甚至外面那些低级的修仙者见到他们莫不如是,有哪个像张云飞这般谈笑自若。 孤月大师道:“神风仙可是神级兵器,他能受清风所托送回太清,而不据为己有,并且还得到了神风剑的认可,可见其心性不错。当初将他逐出太清剑门实在过于鲁莽。” 七长老天峰:“还不是你那好徒弟林怀月干的好事。” 孤月大师怒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是他自己想要离开吗!” 天木道:“事情已经过去,两位何必争执。当下最要紧的,是天机师兄的下落,按理说,此去仙灵天宫,以天机师兄的速度,一去一回最多十天,这都已经三个月了,莫非真的出事了?” 青云子道:“天机与我有联系,他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必担心他。” 五名长老闻言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什么事如此重要,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一直沉默的五长老天昭终于开口了,“有没有办法得知张云飞的真实修为。” 这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一时间皆进入了思索状态。 “或许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二长老天木捋着花白的胡子道。 “快说呀,别卖关子!”七长老天峰拍着椅子扶手叫道。 “大演武会即将开始,可以让他参加。”天木道。 “他若不肯参加呢?”天峰问。 “那就给一个他无法抗拒的理由!”天木道。 他们不知道,廖青梦的回归,让张云飞很快就有了一个无法抗拒的理由。 …… 明月高挂,月光如水。 火堆上架着几只野鸡在烤,肉质金黄,香气怡人。 紫妍看着烤肉不停地咽着口水,一双白皙纤细的手已是蠢蠢欲动。就连小蓝灵在旁边也踢着小蹄子,两只鼻孔在呼嗞呼嗞地喷着气,看着几人开怀大笑。 “这小吃货,今天吃了那么多药材还想吃烧鸡,把它拴到一边去!”张云飞叫道。 裴炚喊一声“得令”,将小蓝灵硬拉到旁边的大树底下拴好,刚坐回位置,一声怒喝传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太清山烧烤!” 几人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声音是紫萱的,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又是来蹭吃的了!只是没想到后面居然还跟着林怀月! “紫萱师姐,想吃就直接说嘛,不要老是吓唬我们。”张云飞笑道。 “嘿嘿。”紫萱也不分辩,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怎么也来了?”张云飞一边烤着烧鸡,一边拿眼撇着林怀月,“这次可没预你的份。” “我也曾在这里住过,来看看不行啊?”林怀月没好气地说,眼睛却是盯着烧鸡。 “怀月师姐,原来你也有在这里住过,真是太巧了。”紫妍惊喜地道。 “我之前住的是右边这个房间,左边这个是这个混蛋住的。”林怀月道。 “什么?云飞哥哥你曾经住过我的房间。”紫妍咬着手指道。 “没错,你现在睡的这这张床我也曾经睡过。” 张云飞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紫妍的脸却是一下子就红了,他们居然睡过同一张床! “林怀月,说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张云飞看着烧鸡,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香气四溢,引人食欲大开。他心里清楚得很,这深更半夜的,林怀月绝不是来这里看风景的。 “说,你是怎么得到银月帝佩的?”林怀月问。 “当然是你爹亲自送给我的,难道还是我偷来骗来或抢来的!”张云飞道。 “胡说,我父皇怎么可能把银月帝佩送给你。” “因为我救了你姐姐林怀玉两次,应该来说是三次!” “这不可能!” “不信回去问你姐。第一次是金鹏国的大军来偷袭你们的军营,我用身体和仅有的右手臂为你姐挡下了刺客的两次刺杀,差点搭上小命。为此你姐送了独角兽小白给我。我骑着小白去荒洲闯荡了两年,回来把小白还给你姐时,恰巧你们银月国和金鹏国两军交战,你姐又遭到暗算,身受重伤,我再次救了她。这算起来就是三次了。为此你父皇就将这银月帝佩送给了我,还有这独角兽小蓝灵。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林怀月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大树边还拴着一头小独角兽,她万没想到张云飞居然救了她姐姐两次,一时无语。 “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多唠叨几句,让大家评评理!”张云飞调整了一下姿势,决定狠狠地“斗”一把这林怀月,彻底了结这段恩怨,“我这条手臂断了也是拜你所赐!” “这……这关我什么事?” “你是不是将我偷看你洗澡的事传回银月帝国了?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是冤枉的!天大的冤枉!” “我相信云飞,他跟我发过毒誓了!”裴炚主动为张云飞作证。 林怀月也没有反驳,她本来就是乱说的,根本没有证据。 “为此,你爹下了一级密杀令,让赏金猎人来猎杀我。这条手臂就是被赏金猎人成擎苍所断。幸亏我福大命大,得贵人相助,才逃过一劫!” 事实上,张云飞的手臂为紫阳宗宗主万剑庭所断,但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件事,干脆栽赃到成擎苍的头上,这样才能加深林怀月的负罪感。 “就因为你女扮男装我没拆穿你,你就要杀了我,抓不到我就诬陷我。害我被逐出了太清剑门,好几次都差没丢了性命。但我不仅救了你姐姐两次,帮助她击退来犯的敌军,可以说是挽救了银月帝国,甚至还因此断了左臂,我有责备过你吗?我躲着你,你以为我是打不过你吗?我是怕你打输了更伤心。相信我和廖青梦的约战你也知道了!” “我和云飞交过手,我连他一招都接不住!”裴炚再次主动为张云飞作证,真不愧是铁哥们。 “我已经如此退步忍让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虽贵为一国之公主,但在这灵天大陆,银月国恐怕也只是个小势力吧,难道你就以为我没背景没后台吗?你非但不感激我,还恩将仇报,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张云飞这一番话,声情并茂,慷慨激昂,有理有情有义有节,众人皆默赞,看着林怀月。 “对不起。”林怀月小声地道,眼睛红红的,泪珠在眼眶里打滚。继而将脸埋在双膝间,无声地抽泣着。这几年来一直支撑着她“报仇”的信念轰然崩塌,而且这一瞬间她有点想家了,想姐姐了,想父皇了。 张云飞突然有点后悔,这翻话似乎说得有点重了。众人皆有点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怀月突然站起来,拔出灵月剑,就要往左臂砍去。幸亏张云飞速度够快,只是一瞬间就到了林怀月身道,左手点在她的身上,施以定身术阻止她。这速度,连紫萱都暗暗心惊,难怪他敢接下廖青梦的挑战。 “你要干什么?”张云飞问。 “我害你断了一臂,现在还你一条手臂,两不相欠。”林怀月倔强地道,欲再动手,却发现一动也不能动了。 “好快的身法,看来这一届的大演武会有点意思!”就在此时,传来一道爽朗的男声,同时空中落下一个一身白衣的俊朗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