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6 都是那该死的汉狗
哲哲和布木布泰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有一丝担忧。她们能看出来,皇太极此时很生气,非常生气。这种情况很少见,特别是在他们面前,更是罕见。 想想这段时间以来,皇太极对她们比以前好多了,大概什么原因,她们也能猜到,无非是身后的科尔沁族让皇太极很欣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前些天的时候,海兰珠过来叫她们回草原待一段时间的时候,她们不想回去。 “陛下,是战事不顺么?”哲哲先开口,满脸关心地问道。 她们两人猜测,估计这个时候,也就这个原因了。 皇太极此时已经走到她们面前,面对两个脸上对他很关心的女人,他忽然觉得很是虚假。这虚假笑容的背后,则是无尽的嘲讽。这么想着,他忽然猛地一甩手,“啪”地一声响,哲哲倒飞出去,跌倒在地,手捂着脸,一时根本爬不起来,那嘴里的鲜血直往地上流,眼见的宫女内侍发现,那血迹中还有两颗牙齿。这一巴掌,真是太狠了! 边上的布木布泰看到这一幕,在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是眼花了。等回过神来后,她下意识地想去扶她姑姑,可马上意识到不对,脸上尽是惊容,转头看向皇太极,正待施礼问下时,就见皇太极刚才打了一巴掌的手,又反手一巴掌打了过去,狠狠地打在布木布泰的脸上,同样把布木布泰打得倒飞了出去,跌倒在地,同样血流不止。 这恶狠狠地两巴掌,打翻了两个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这个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让在场的宫女内侍,全都吓得战战兢兢,甚至还有人晕倒,又或者是吓出了尿来。 “来啊,把这两个贱婢给拖出去仗死喂狗!”皇太极看着两个满脸是血的女人,丝毫没有一丝怜悯,厉声喝道。 随驾在身后的亲卫听了,丝毫不因为他们的妃子身份而犹豫,全都如狼似虎地扑了过去,拖起两个女人就走。 布木布泰的耳朵都被打得轰鸣,或者是比哲哲年轻,抗击打能力强点,听清了皇太极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她非常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因此,她拼命挣扎,虽然她一个女人在两个亲卫的手中没有任何挣扎的效果,可她还是努力地表现出不甘,同时,不顾嘴里的巨疼,张开“血口大盆”,大声喊道:“陛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口齿有点不清,不过终归是听清了,皇太极怒睁双目,厉声大喝道:“为什么?还给朕讲为什么?你们科尔沁族背后捅得好啊,一刀致命!是想让大清亡国灭族,朕对天发誓,一定要你们科尔沁族所有人不得好死!” 就说着这话的时候,一般来说,拖着的亲卫应该停下来,让他们把话说清楚。有的时候,事情往往就会有转机。可皇太极的亲卫却同样恨极了科尔沁族的人,既然皇上没有指示停下来,他们就一直拖着走,等到皇帝说完话,他们已经把人拖到了门口,还是没有旨意停下来,就毫不犹豫地拖了出去执行旨意了。 “冤枉”地声音,“饶命”地声音一直还在传来,可这里的大殿内,却只有两条血迹能见证,这里有发生过悲惨的一幕。没过多久,亲卫便回来禀告,已经执行了旨意。 冥冥之中,或者也有天意吧。在原本的历史上,布木布泰临死之前,坚决要求不和皇太极死后同穴,如今在这个位面上,虽然有崇祯皇帝的这个蝴蝶翅膀煽动,可布木布泰和皇太极两人,死后不同穴的这点依旧没有改变。 皇宫内恐怖气氛笼罩着,与此差不多地是,沈阳城内,随着消息最终地传开,气氛也变得死气沉沉起来。作为满清都城的建虏百姓,他们的政治觉悟度自然也是比较高,平时也有关心国事,知道满清经过这倾国一战之后,北方的粮食再被科尔沁族破坏掉,那满清就真得要饿死大部分人,国将不国了! 随着后续地消息又一条条地传进沈阳,一处粮田接一处粮田被破坏的消息,接二连三地打击着沈阳城内的人。在最初的时候,他们是绝望。慢慢地,有人就由绝望变成对现实的不满,要发泄他们心中的绝望之情。 这个发泄对象,第一自然是明国,可是太远了,没法发泄,目前也没能力去对明国发泄;第二个目标,自然是科尔沁族。但从目前已有的消息看,去科尔沁族所在草原的信使回报,大军扑了个空,科尔沁族不见了,也没法发泄,更不可能让沈阳城内的百姓亲手发泄。 于是,接下来,沈阳城内的建虏,又接着寻找发泄的目标。对皇太极的怨言是有,但还不至于敢去拿皇太极发泄。那么这次战事要负责的那些人了。可阿敏不在沈阳城,还在前线抵挡着明军。再者说了,阿敏是四大贝勒之一,也不是一般建虏敢发泄的对象。 最终,沈阳城内的建虏,特别是那些出征的建虏那里,找到了一个他们发泄的目标。 “都是那该死的汉狗,要不是他出了这么一个嗖主意,皇上就不会发起这倾国之战,大清的粮食物资就还能坚持一下。” “对,都是那该死的汉狗,要不是他,皇上也不会把各地的兵力都抽掉一空,也就不会让该死的科尔沁族骑军有肆意破坏粮田的机会,该死,该死,该死……” “你们不知道,这该死的汉狗还想让我们去送死,要让我们饿着肚子去和明军打仗,用心险恶!” “……” 声讨范文程的声音越来越大,最终,一些有背景的建虏走上街道,冲向范文程府上所在。而后,消息传开,沈阳城内其他得不到发泄的建虏,也纷纷跟了过去。一时之间,要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些建虏是要去看戏,又或者是去赶集之类的,那一整条街道,全是冲向范文程家的建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