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砰
“这不是造反亲王么!”程松惊呼出声。 “什么亲王?”众人一脸懵逼。 “Duang!Duang!Duang!” 一声巨响传来,众人顿时一愕,却见那轨道车后面竟然站着一人,那人正举着一块纯钢打造的门板,狂砸向车屁股,似乎是在砸车门! 竟是瓦尔基里! 只见轨道车缓缓启动,引擎之声越来越响,整个车站都回荡着隆隆轰鸣,吵得人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程松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位亲王明显是逼宫失败,准备逃之夭夭!他现在突然有些好奇,导致亲王失败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机炮爆炸? 然而,下一秒,弗朗西斯亲王就用最直接的行动,回答的程松心中的疑惑。 只见一根大约十公分粗细的炮管,猛然从轨道车前方伸出,炮口转动,直指程松。 身边众人反应不可谓不快,要么攻击炮口,要么准备抵挡炮弹。然而,袭击太过突然,只有马匪老大来得及双手撑地,竖起一座土墙。就见那十公分口径的巨大炮管骤然发出一声怒啸。 程松眼见身前土墙瞬间崩裂,土石乱飞,被土墙降低了大部分动能的铅弹,只在程松视网膜上留下一道虚影,就轰然击中目标。刹那间,程松只觉胸口一滞,身体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起来,仿佛一辆汽车撞在了他的胸口,将他撞到了墙上,又贴着墙,缓缓滑落在地。 “咳咳咳……”轨道车引擎巨大的轰鸣声也阻挡不住这剧烈的咳嗽声,程松躺在地上,猛然咳出一口老痰,这才悠悠站起。低头只见自己胸口衣服上破了碗口那么大的洞,洞中金属上蓝光流溢,电弧乱串,却是连个凹痕都没有看到。 土墙扬起的烟尘还没有散去,程松已然连滚带爬,冲向轨道车。这时候轨道车缓缓移动,地上的轨道自行变化,似乎在给他铺设一条紧急通道。 难怪这轨道车到现在都没有移动,原来它隐藏在墙体内,并未和外界轨道相连,此刻必须等待轨道机关自动对接,它才能离开车站。 瓦尔基里为什么要砸车门?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车内有什么东西需要她抢出来!不然瓦尔基里和亲王无冤无仇,阻他作甚? 果然,只听瓦尔基里大声示警:“黑人被他们抢走了!快拦住这铁疙瘩!” “咳咳……卡住……轨道……”程松一边咳嗽,一边艰难叫到。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亲王怕是贼心不死,竟然如此深刻地意识到知识的力量,连逃命都要带上嘻哈。 可怜的嘻哈更是倒霉至极,好死不死正坐在控制室里,而这两轨道车的秘密入口,正好就在控制室!这找谁说理去?他现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躺在亲王身后,眼珠乱转,双手缓缓摩擦,不知道正在干什么羞羞的事情。 驾驶室之外,众人正直危急关头,马匪老大黄塬反应最快,他一跺脚,一小块地面骤然上升,顿时将铁轨机关卡住。 只听见“咔咔”声响,魔能带动齿轮缓缓转动,带动铁轨不断撞向小坡,顷刻间就撞出一道道裂纹。 “把铁轨炸了!”瑟琳娜高叫道。 “没!”这时候棒槌的矿车才刚刚到站,他一听有人要炸药,就立刻回应,炸药本来是他背着呢,可早在监狱里的时候,他们就用光了。 马匪黄塬弯腰从地上挖起一块砖头,反手就向车窗玻璃甩去,却见那砖块砰地一下,碎成了一篷粉末,窗户却完好无损。而轨道车头上的炮口已经重新瞄准,这次的目标,却是马匪老大黄塬! 透过玻璃,只见那亲王满是碳渣的脸孔正凶相毕露。心中更是风起云涌:他蛰伏几十年,就是为了今日!本来一切准备就绪,就算没有那门机炮,他也能将自己的亲哥哥单独骗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嫁祸他人,自己取而代之!然而,自己竟然鬼迷了心窍,选择相信两个人类! 现在矮人王未死,自己却身受重伤,惶惶如丧家之犬! 这人类非死不可!然后那个黑人,自己大可慢慢拷问! 大炮瞄准黄塬,而黄塬这次早有防备,顷刻间已然再次竖起土墙,墙体比上次厚上一倍有余,却见那炮口突转,再次指向程松! “握草!你有多恨我!”这一次,炮口瞄准程松面门! 下一秒,程松觉得自己再次被卡车撞了一下,然后他就觉一道疯狂而暴烈的气流,从他的脑袋旁摩擦而过,擦得他脸颊生疼。 这一次,竟是瑟琳娜运用控物魔力,奋力将他推了出去。只见她大口喘着气,汗水从满头的金色长发中滴落,犹如脱力。她这种爆发性的控物能力,耗费魔力的同时更加耗费精神力,可刚而不可久。 “把他炮拆了!”程松人在空中,已然大声指挥。 马匪老大被人声东击西,正自懊恼,闻言就犹如奔狼一般突到车前,抄起一块砖头,硬化之后直接扔向炮管。 如此近的距离,不中都难! 然而那炮管之旁,竟然闪电般弹开两管口径较小的炮口,只听先是砰地一声,将砖头打得粉碎。另一只炮口几乎同时开炮,子弹正射向黄塬脑门,危机中黄塬只来得及召来一块砖头,一边将砖块硬化,一边挡在了脸上。 烟尘过后,只见马匪老大黄塬满脸是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那十厘米粗的炮口,已然再次指向了程松。 瑟琳娜想要奋力施法,却发现全身无力,头昏眼花,险些晕厥。 此时九公主和金门牙所乘坐的第三架矿车刚好到站,他们看到满地狼藉的战场,顿有所觉。三张符纸瞬间大涨,向轨道车笼罩而去。 然而,一切都已经迟了。 薄青儿带着镣铐,躲在小矿车里,眼睁睁地看着程松那惊骇地神情,瞬间全身的力气都好似被人抽空。她本能地想冲上去推开程松,却被镣铐绊住,一头撞在了矿车座位之上。不知道是血水还是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眼。 从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除了义父交付给她的任务,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情——复仇。而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除了复仇,似乎还有其他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就像刚才那辆飞速行驶的矿车,如果有机会,她想再坐一次,和他一起,没有其他人。 “砰——” 这一声,在薄青儿心中,似乎比她生命中所有的听过的声音都要震撼,都要让人情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