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一零 诛杀分神!
郭纯阳好整以暇,任由拂真道人分神施为,等拂真道人分神所化种种异象,神兽、天星齐齐攻来之时,一声朗笑,双目之中变得一片混茫,如天地未分、乾坤不定,拂真道人分神一见他双目,心头一突,漫天神通居然发不出去,诡异之极的被定在大殿之中,如陷宙光长河,丝毫不能自己。 拂真道人分神拥有本体一切之记忆智慧,发觉郭纯阳诡异之处,似乎在甚么听闻,心头唯有一个念头,郭纯阳这般变化对他对清虚道宗而言大大不妙,须得想方设法令本体知道此间之事,但试了无数次,神念灵识总是不能逃出这座道宫之外,这才慌乱起来,叫道:“郭纯阳,你敢杀我,来日必令你太玄一派上下死绝!” 郭纯阳双目浑然,连声音也变化高远莫测,如上界谪仙,难知其深浅,声音自九天之上传来:“九天仙阙不是一直命你们在此界寻我么?怎么,对面相逢不相识了?” 拂真老道分神本已浑浑噩噩,不辨东西,被郭纯阳一句提醒,脑中灵光电闪,满面俱是惊惧之色,手指他叫道:“你!原来你就是……”话未说完,郭纯阳轻笑一声,将太阳神符一搓,化为一柄精芒四射的飞剑,张口一吹! 那太阳神剑散发耀目光华,下一瞬已出现在拂真老道分神面前,噗的一声,自其眉心贯入,剑尖自后脑吐了出来,已是将他一剑斩杀!那老道只是拂真一缕分神,郭纯阳以太阳神符为剑,所杀不过是其中一缕元神印记,即是记忆经验等,只留下精纯之极的灵识之力。 郭纯阳双目一眨,又自变得面目平凡,自语道:“反正你也不会给老道留下甚么元神印记,不如一剑了事,大家都来得痛快。”拂真道人分神在最后一刻,已然着手自毁元神印记,生怕其中清虚道宗的功法道诀落入郭纯阳之手,损失一缕分神事小,根本法诀外泄则要动摇清虚道宗之根基,那是万万不可的。 郭纯阳自语罢,伸手一招,太阳金剑飞来,依旧化为一枚神符,叹道:“可怜一件法宝,被人生生抹去元灵。老道可没本事助你重塑灵性,还是将你交到凌冲手中罢。”再伸手一指,拂真老道分神也自缩小,末了化为一团栲栳大小的精光,灵性十足。 郭纯阳瞧了一眼,笑道:“有了此物,便可为九火照天炉开启灵性,为本门再添一件法宝了!”殿中玉钟连响三声,一个少年道士恭恭敬敬走入,正是还玉,几年未见,已长成一位翩翩少年郎,他躬身问道:“掌教有何吩咐?” 郭纯阳手托灵光,说道:“去请贺师兄来。”还玉当即领命而去,不旋踵间贺百川步入大殿,声如洪钟,叫道:“掌教有何事吩咐?我那九火照天炉何时还来?还有几柄飞剑要炼……”见那剑炉端端正正摆在大殿之上,挠头一笑。 郭纯阳挥手将大殿封闭,诸般符光禁制乱闪,设下层层封禁,说道:“寻四师兄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办!”一指那团灵性之光,“我无意中得了这团性光,甚是奇妙,能助法器开启元灵,寻思与师兄联手,成全了九火照天炉。” 贺百川登时张大了嘴,足以塞进几十柄飞剑,期期艾艾道:“这,我修为甚低,怕是不足以助掌教祭炼此宝。话说回来,那性光是何物,如何能助法器开启元灵?”九火照天炉在他手中二三百年,心心念念想要将此宝祭炼成法宝,但贺百川自家也非纯阳老祖,只能想想而已。郭纯阳却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团性光,竟能开启法宝元灵,贺百川作为炼器的大宗师,登时心痒难搔,当然要试上一试! 郭纯阳笑道:“师兄不必管那性光的来历,只与我联手祭炼此炉便是。九火照天炉乃是炼器之宝,不合拿来斗法,我所学功法与之不合,唯有师兄以火行道法,方能将之完全祭炼,师兄纵然非是纯阳,也不打紧,一切有我主持便是。事不宜迟,这便动手罢!”将那团性光狠狠一拍,化入九火照天炉中。那剑炉受了性光点化,炉壁上现出重重神光涟漪,连带法器中种种杂质渣滓也被炼化了出来。 郭纯阳挥手之间,现出无数宝材,喝道:“九火照天炉要成就法宝,还须炼入许多宝材,我来助师兄一臂之力!”何百川雄心陡起,也自喝道:“既然如此,我就来献丑一把!”张口吐出一道苦修多年的本命真火,熬炼宝材,再将九火照天炉重铸! 两位老祖在太玄门中重炼九火照天炉,就在拂真道人分神身死的一刹那,远离太玄峰数百万里之外的清虚道宗之中,一片仙境净土之上,共有三座绝峰挺立,上有白雪覆盖,又有阳泉之水顺流而下,滋养峰下湖泊河流。 此处正是清虚道宗之总坛清虚三山,最中间一座高峰直插天外,峭拔孤极,有无穷气势,峰顶之上筑有一座天宫,正是清虚道宗掌教所居。绝尘道人已多年不问俗务,于另一处秘境中隐居,拂真道人便入主天宫之中,主持清虚道宗日常俗务。 清虚道宗身为玄门第一大派,门下自有无数弟子,比之太玄剑派那等寒酸模样,又是一番气象。天宫之中一处静室之内,一位气质清雅的中年道人正自打坐练气,正是拂真道人,忽然眉头一皱,再也感应不到自家分神之态,不由掐指一算,但觉天机混沌,竟似谁人以绝大法力蒙蔽了气数,连他的道行也丝毫察觉不出。 拂真道人神通广大,非是拂意与秦拂宗两个能比,连他也算不出自家分神的所在,定是遭了他人毒手,而动手之人道行神通绝不在他之下。当真世上,也唯有星帝其人,方有如此法力,但星帝已数百年不曾出手,拂真道人可以肯定绝非是他,这却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