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 领路人
莱恩和奥蕾莉亚并非第一次交手，在莱恩领悟理后，两人时不时会在公爵城馆的训练场切磋一番。 不过自从奥蕾莉亚担任第二分校的校长后，两人平常连见面时间都不多，切磋的机会更是寥寥。 奥蕾莉亚和圣女一战后突破了自己原本的瓶颈，正式进军到人类极限的层次。 虽然实力提升，但她原本所具有的锐意进取精神反而消退了不少。 真正进入这个境界，奥蕾莉亚才体会到以前她的师傅维克多向她提到过的空虚和迷茫。 包括存世250年的圣女在内，如今所有在世的武者都停留在这个阶段毫无存进。 前路一片混沌，所有人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努力奋进十几年，突然失去继续前进的指向标，奥蕾莉亚短时间内还很难将心态调整过来。 根据克蕾雅提供的情报，拉玛尔州的特别演习结束后，奥蕾莉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显得缺乏干劲。 她暂时将兴趣转向音乐和绘画等艺术科目，那段时间她对学生们的艺术课教导前所未有的认真。 就算是如今，莱恩依然能通过奥蕾莉亚融入剑里的气势感受到一丝迷茫与踌躇。 武器交击之际，莱恩将自己的意志灌注到芬里尔内，让精气神略有些消沉的奥蕾莉亚感受到自己的战意。 “锵！” 架开阿克迪亚后，莱恩后退一步，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奥蕾莉亚将军，难得的交手机会，为什么你的剑显得疲软无力？黄金罗刹特有的霸气和一往无前的气势呢？” “呵呵……” 奥蕾莉亚脸上露出了苦笑“果然被凯恩公发现了，自从和圣女一战后，我终于明白了师傅以前的话。” “没有了前进的目标，我居然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握剑，到底该为什么而战斗。” 奥蕾莉亚无疑是个好胜心很强的人，这一点从她曾经“波澜壮阔”的学校生活就能窥见一二。 她能在30岁之龄达到如今的境界，其根源就是这种永不服输的上进之心。 她从握剑习武的那一刻起就有一个十分明确的目标——超越埃雷波尼亚武者的至高传奇，250年前率领铁骑队辅佐狮子心大帝平定天下的枪之圣女。 “嗯~” 莱恩左手挠了挠头“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态，不过，既然前方已经没有了方向，你不妨让自己成为后人前进的目标如何？” “自己成为后人的目标……吗？” 奥蕾莉亚呆了一下，随着苦笑着说道“很难，我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我是擅长追赶的那类人。” “只要前面还有目标，我可以穷尽自己的一切努力超越它，但……” 莱恩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 奥蕾莉亚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最适合的位置是紧随在巅峰后的追随者，而非在前方领路的超越者。 “那这个领路的位置就由我来挑战一下吧。” 莱恩目光炯炯的看着奥蕾莉亚说道“虽然纯粹就武者的境界来说，我与将军、师傅、维克多叔叔和圣女还差了那么一点，但……” 莱恩芬里尔大刀上的宝珠骤然闪烁起赤红色的光芒，大刀刀身上也随之出现了熊熊烈焰，并且随着温度提高逐渐从红色往橙色乃至炽白转变。 白色的火焰单就温度来说已经接近了1500℃，若非依凭之物是由熔点极高且无比坚固的塞姆利亚石制成，普通的钢铁恐怕早就开始融化了。 但前世接受过科学教育的莱恩很清楚，火焰的温度和颜色还能进一步提升。 在炽白之上尚有蓝白色乃至理论最高的天蓝色，一旦达到天蓝色，火焰的温度将会超过3000℃，华夏成语中的炉火纯青就代表这个颜色。 而莱恩独有的黑炎又有所不同，混杂诅咒的黑炎温度实际上并不高，其最大的特别在于无法被熄灭。 但由于诅咒的影响，黑炎对精神造成的伤害比肉体更严重数倍。 如果顶不住黑炎入体同时传入脑内的无尽低语，疯掉就是被黑炎灼烧者唯一的结局。 如今莱恩的火焰还达不到最高段的天蓝色，他体内的灵力回路虽然已经大幅解锁，但受到诅咒的影响，依然还无法发挥自己原本应该具有的最大天赋。 毕竟，莱恩同时具有亚诺尔一族的法术天赋和魔女一族的血脉。 理论上来说，他在法术上的造诣甚至能超过艾玛和薇塔，经过多年锻炼后，或许能达到甚至超越全盛时期的罗赛的高度。 虽然罗赛现在看起来比较水，似乎只能在持有族长水晶法杖的情况下勉强和薇塔持平。 但那是因为她在分出瑟蕾奴和古利亚诺斯后本源受损，需要漫长的时间慢慢恢复。 罗赛莉亚原本就是有翼灼兽的名字，作为继承上代魔女族长和焰之圣兽之名的存在，她的上限远远超过普通的人类。 收回散乱的思绪，莱恩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眼前这一战。 “将军，接下来我会将自己具有的所有力量都用出来，请你做好准备。” 奥蕾莉亚定了定神，凝重的看着莱恩大刀上燃起的烈焰。 在真红宝剑阿克迪亚上覆盖满自己的金色斗气，奥蕾莉亚重重的点了点头。 “来吧，凯恩公，希望你能走出我和师傅都无法找到方向的那一步。” 莱恩双目一凝，手中的芬里尔裹挟内力与炽焰猛力疾挥而出。 “断空斩二式——火凤燎原！” 铺天盖地的白色烈焰从大刀中汹涌而出，满是水曜之力的月灵窟中出现了以往绝难看到的场景。 一只中心由炽白色火焰构成，外层为明黄色烈焰包裹的火凤，振翅向着奥蕾莉亚发起了凶猛的扑击。 这种离体的烈焰已经超出了奥蕾莉亚的理解，单纯就武者的层面来说，就算斗气外放也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 “哈！” 奥蕾莉亚闪烁着金辉的双手巨剑硬碰硬的和莱恩放出的火凤撞在了一起。 溅射而出的火焰和奥蕾莉亚的金色斗气相撞，暂时在半空中形成了僵持。 眼见奥蕾莉亚就要将火凤从中间劈开，莱恩将芬里尔用力空挥而出，随着中央的宝珠闪烁出刺眼的光芒，整把大刀分裂成了数把独立的武器。 当奥蕾莉亚终于将火凤劈散后，她的周围已经被数道手持不同武器的残影围住。 “超究……武神霸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