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壶中界，展开
身为神之右席的一员，后方之水有其独特的方面。 是神之右席的同时，他也是一名圣人。同时，还兼具“神子”和“圣母”双重体质。 正常来说，神之右席因为掌握了天使术式，所以不可能再使用其他魔法。但是因为这特殊的体质，跟前方之风和左方之地不同，后方之水可以使用魔法。 天使术式、圣人体质、魔法……这一切共同组成了后方之水这一个体。 人如其名，后方之水精通各种“水”的魔法。他可以灵活操纵水流组成魔法阵，进而施展魔法。 所以，若是后方之水真正全力以赴战斗，完全可以视为一个超级战士加上一个强大魔法师的组合。 只是他很少做到这种地步。 因为通常而言，他只要挥舞金属棍，依靠“蛮力”就足以解决绝大多数敌人，根本不需要使用魔法这样的“小技巧”。 但此时此刻，面对凌星夜的挑战，后方之水再一次施展出魔法。 这意味着凌星夜给他造成的压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全身心投入到对傀儡的操纵当中，凌星夜站在原地，几乎没有移动半步。 可跟几个小时前不同，这一次后方之水始终没有去攻击傀儡师本人。 ——并非他不想，而是不能。 新傀儡丑角产生的压迫让他无暇顾及其他方面。 “这份力量和速度……”后方之水感受着手中电杆上传来的劲力，“已经是圣人级别了吧？虽然还不安定，但确实已经达到可以威胁到我的程度。” 丑角的状态并不安定，可以看得出傀儡师的状态也同样不安定，充满了一股仓促上手的味道。 这一全新的组合固然威力强大，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辆飙到两百迈以上的两轮摩托车——本身就已经飘得厉害，只要有一丝干扰就会马上翻车。 这种状态注定不能持久。 但后方之水却没有丝毫小觑的意思——因为他自己其实也是差不多类似的状态。 相较于神裂火织，同为圣人的后方之水明显更加强大。 不是实力上限的差别，而是平均输出的不同。 “圣人”是拥有“神子”特性的人类，所以能够发挥出超人的力量。 但他们终究还是人类，受限于“人”的极限，注定了他们无法将自身的力量全部发挥出来。 事实上，神裂火织平时的战斗，都只维持着最低输出标准罢了。 只有发动绝杀“唯闪”的那一瞬，才是她限制解除，真正发挥“圣人”的全力的时刻。 因此，“唯闪”才是无物不斩的绝杀。 所谓“圣人的力量”，就是这么强大，却也昙花一现。 但后方之水不同，因为拥有“圣母的慈悲”，他可以化解圣人力量对身体的超负荷。 后方之水维持着“高速却安定”的平衡，将自身的正常出力保持在圣人的全力……不，甚至是百分之二百的夸张程度。 这正是他那压倒性的强大的根源。 也正因为有自己这个先例，所以他不敢丝毫小觑此时的凌星夜。 “高速却不安定”注定无法持久，但之后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这辆严重超速行驶的摩托车，稍微出现一点意外就会车毁人亡；但若是为它插上翅膀，就是即将起飞的节奏！ ——一旦转变为“高速且安定”的状态，就连我也会头疼吧？ 后方之水做出这样的判断。 于是，他决定主动制造干扰。 水流构成的魔法阵成形；然后，水块爆炸！ 并不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成片的水块接连炸开。 两人交战附近的两栋写字楼受到波及，轰然倒塌。 看似不起眼，但水块爆炸的威力完全不亚于正常炸药。 后方之水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雇佣兵。 爆炸，是他最熟悉的攻击形式。 他没有试图锁定凌星夜或者丑角精准攻击，而是将整片区域囊括进攻击范围。 不求打倒凌星夜，只要能打乱他的节奏就行。 果然，一番无差别轰炸下来，凌星夜也不由得懵了一瞬间。 所幸，失神的瞬间，第二人格激活，丑角搓掌成刀，悍然斩断袭来的电杆。 后方之水见状，再次发动魔法，水流化作一条大鱼形状，冲向凌星夜。 凌星夜连忙操纵丑角进行拦截，但“大鱼”却灵活地分开成两道水流，绕过傀儡再度汇聚，变回大鱼撞上凌星夜胸膛。 凌星夜浑身一振，紧接着水流透胸而过，看上去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但很快就看到，穿透他身体的水中，出现了道道血丝。 凌星夜只感觉一阵气血翻腾，体内血液仿佛不受控制，就要冲破血管，突破皮肤，喷洒到体外。 ——操纵人体内水分的魔法！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白银”的克星。 “既然如此……”凌星夜不知道这一下自己究竟失去多少血液，但他并不打算就此坐以待毙，“白银之血可不是随便能控制的。” 壶中界本质上消耗的是白银之血——记得是这么说的吧？ 反正已经失去了，那么…… 混在清水中的鲜血熠熠生辉，发出银色的光芒。 壶中界——展开！ “欢迎来到‘傀儡剧场’！” 戏剧开始。 没有观众，但是很快有数不清的傀儡填满观众席。 自动傀儡充当的“群演”相继登场。 剧本是…… 轰！ 后方之水高举手中的长棍，全身上下放出惊人的气魄。他完全没有理会身边发生的变化，更没有让戏剧按部就班开演的意思。 “——圣母的慈悲缓和严惩。”后方之水大声说道。 头顶剧场上方的天空突然升起一轮明月，月亮发出爆发性的光亮。 “时而向上帝真理直诉之力，让你在慈悲中升天！” 哪怕只是虚假的月亮，却并不影响后方之水从洒下的月光中获得加持。 他声若洪钟，仿佛天使甚至神明发出号令。 紧接着，绝强的一击随着他高举的手臂落下。 刚刚登场的自动傀儡们惨叫着四散奔逃；刚刚落座的观众傀儡们如同积雪遇到阳光，在纯粹的洁白光芒下冰雪消融；凌星夜还没有来得及展开布置，就看到这通天彻底的一击撕开剧场的穹顶，又斩开脚下地面。 整个傀儡剧场被斩开，一分为二！ 刚刚展开的壶中界，在还没有真正稳定下来的情况下，轰然破碎。 凌星夜如遭重击，一口血喷出。 “想困住我，至少得拿出人工天界级别的领域啊！”后方之水携破界之威，气势煊赫。 “如你所愿！”无暇细想太多，凌星夜再次展开领域。 ——凌星夜学习自百变宝亮的壶中界有双重展开。 一抹银色从瞳孔中绽开，头发也从根部逐渐变成银色——凌星夜，此时真正成为“白银”。 “壶中界——不变的日常。” 以他为中心，奇异的波动席卷四周。 身边的街道、建筑似乎没有变化，又似乎完全改变了。 后方之水抬头看去，头顶上方，只有一片无星无月的纯白穹顶。 身边，是一片崭新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