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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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颜不由带着欣喜与期待,接通电话。 只能说,失望与希望比邻。 打电话的,甚至不是陈吉安本人,而是他小三上位的老婆白小白。白小白,总能一耳朵辨出莫颜声音的女人。 “颜颜,”拿腔拿调装慈爱。 一听这称呼就没安好心,应该当即挂电话的! “你也不小了,又是爸爸的长女,有件事我应该向你坦白。” 好奇害死猫啊。 莫颜不觉竖起耳朵。 好事轮不到她头上。要是坏事?她很乐意听一听,开心开心。 “你爸爸的三3流地产小公司去年就面临资金链断裂,东拆西借,硬撑到今天。如今楼市不景气,国人又买涨不买跌,眼看要血本无归。” “在这紧要关头,也是上天可怜他,让他认识了一位年轻有为、刚从英国归来的大亨。大亨巨有钱,拔根毫毛就能帮你爸爸缓解当下的危机。” 莫颜开始冷笑。 戚! 幼稚! 真有这么有钱的大亨,轮到陈吉安去认识? “可是对方迟迟下不定决心,你帮帮你爸爸吧!说到底,我们是一家人,一损俱损。远的不说,你爸爸要是有钱,会在意你那点儿学费?” 提到学费,莫颜心动了一下。 可是疑惑紧接而来:她还只是个读高三的孩子,她怎么帮?难道他们丧尽天良用她使美3人计? “对方犹豫不决的原因是觉得你爸爸审美老土。老板审美土,盖出来的房子肯定不够格调。可老外大亨哪里知道中国的国情,买家才不在乎房子丑不丑呢。他们只在乎贵不贵。” “哎呀扯远了,要帮你爸爸很容易!约个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你随便聊点审美的东西,镇镇大亨,让他知道咱不差审美,就行了!你的学费,我跟你爸爸要!” 莫颜神使鬼差:“我想考美术学院。” “没问题!” “美术学院的费用会贵一些。” “没问题!” “我读大学期间的生活费?” “统统不是问题!” 莫颜确实心动了。 吃个饭,聊个天,就能搞定她生活中的重大难题。没想到啊,命运也有眷顾她的这一天! 与白小白约定时间后,莫颜心情昂扬不少。尤其是,地点就在陈吉安的别墅里。那是她曾经生活过7年的地方,回忆起来,仍会触及内心的柔软。 卡福卡挂在肩头,附和着她疾走的步伐,吧嗒,吧嗒,敲打在她的身上。 远远望见风纪主任拿着他的长戒尺,翘立在岔路口。莫言马上放慢脚步,不管心里有多急,步伐那叫一个从容不迫。 “昂!挺胸!吸肚子!”风纪主任挥舞着长戒尺,气势十足地对着来往学生“指点江山”。 “注意表情!要微笑!不要露牙齿!” “这位学姐表现不错。看看,这就是优雅。” 察觉路人朝她看过来,莫颜才现,原来自己就是风纪主任口中的“学姐”。 学姐莫颜暗中将身体伸得更直,连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挺拔不少。 娉娉婷婷走过风纪主任,拐上另一条路。扭头看过,确认风纪主任看不到她,莫颜撒丫子就跑。 再不抓紧跑就迟到了! -- 心猿意马地熬过整个下午的课程,迎来放学时间。 融华致是有校车的。 每天放学时段,校车优先,越各种接学生放学的豪车,占据有利地势,等待穿西服式校服的学生依次上车。 然而这种管家式服务跟莫颜无关。 一个月6oo元的校车费,莫洁莲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后她终于于无声处领会莫洁莲的意思:不划算! 等校车开走,不坐校车的人也被豪车接走,莫颜孤伶伶从教学楼里的卫生间走出来,往校门口走去。 这是青春期里的少女,最后的倔强了——她拒绝被怜悯。 跟继母白小白约下的吃饭时间正是今天晚上,只是比放学时间晚两个小时。 莫颜不认为自己需要梳洗打扮一番,但是校服,还是需要回家换掉的。尽管她最漂亮的衣服就是校服了。 出校门,坐21路公交车,2o分钟就能直达家门口,车资只需2元。确实比校车划算。 融华致之所以是私校的标杆,除了过硬的设施与师资队伍、昂贵的学费之外,还有一个别的学校望尘莫及的优点:它地处市区,毗邻寸土寸金的汇港商业圈。 2o分钟后,乘坐21路公交车的莫颜在王家渡站下车。 繁华在身后一寸寸消失。 王家渡是破败的。它是城市里年久失修的城中村,听说所辖户口太多、楼太密,赔偿过于昂贵,拆迁不起,索性任它自生自灭。 不过在莫颜看来,它却是温暖的。 幸亏王家渡里有一套莫洁莲富裕时代当玩儿一样买下的7o平小公寓。 登上裸水泥的3层楼梯,莫颜取出钥匙开门。 其实开门的时候她就心底没来由泛过一层无从描述的不安。 只是,那时候她以为不安是因为她内心排斥跟陈吉安一起吃应酬饭而起,因此被她强行忽略。 打开了房门,她才后悔不迭! 莫洁莲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仰在餐桌上,层层叠叠的灰纱裙掀起,盖住了她大半个身子,光洁雪白的腿暴露无遗,一个男人,裤。子落在了脚踝,站在她腿43间。 连门打开的声音都没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莫洁莲你也太放纵了吧! 憋了一天的眼泪,倏忽就落了下来。 莫颜狠狠地摔上房门,抱着她的卡福卡,落荒而逃。 那一刻,莫颜现,比起离婚就扶正小三的陈吉安,她更恨打着恋爱的幌子不停换情3人的莫洁莲。 这,就是17岁又5个月的少女莫颜。 她有一位浮夸的父亲。白手起家创立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型地产公司。根本抵挡不住女3色,的诱3惑,业还没有创出色,轨已经先出。早在她3岁的时候,就有了一位同父异母的妹妹。 母亲莫洁莲对此心知肚明,却佯作一无所知。她每天温顺地面对有外室的丈夫,企图用贤良淑德保住正室的位置。 如是过了4年,小三再度怀孕,怀的是个男孩。 这下捏住了陈吉安的命脉。 小三挺着肚子,牵着4岁的女儿,堂而皇之登堂入室,敲开莫颜家位于核心地段的别墅大门,将性别鉴定B单往桌子上一拍,呵呵一笑,姓陈的,一个月之内要是还不离婚,就别想见到肚子里的儿子! 只用一个星期,陈吉安就办妥了离婚,将莫洁莲扫地出门,还分文未给。 莫洁莲本意是宁死不离的,但陈吉安在她面前摊出一桌子的贷款合同。金额大到令莫洁莲手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