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二章 可恨,可怜,不过一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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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多谢。” 商徵羽别了半天,最终还是只憋出了多谢两个字。自打自己与虹莺相遇,两人就是对立的两个阵营。虹莺素手摇曳在万州搅动无边风云,算起来丝毫不比唐心逊色。之后商徵羽又在渝州城被虹莺蹂-躏得死去活来,若不是唐心和师兄岳南天及时赶到,恐怕这小命就得交代在虹莺手中。 唐心之前就信告知商徵羽虹莺虽然压制了心魔,但却逃出了天香苑,让商徵羽小心,没想到一语成谶,居然真的被商徵羽撞见了。 商徵羽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到是流堇莲步款款走上前来,俏笑着对商徵羽盈盈拜下:“商大哥,好久不见。” “额,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商徵羽拱手回礼。 商徵羽虽然摸不透虹莺的想法,但看流堇这模样当是还没有对自己表露出敌意。反正以他现在的修为,就算是自己竭尽全力也未必能逃出虹莺的魔爪,当即也放开了,讪笑着对虹莺试探道:“前些日子唐香主曾告知风雨阁说虹莺前辈已然痊愈,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商徵羽在此恭喜了。” “痊愈?哪里来的痊愈。”虹莺身上不自觉的散出一股冷意,不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虹莺很快就把这冷意化去,眸中转而露出些许好奇之色上下打量着商徵羽,忽的一笑:“听说你在东溟忍者身上受了重伤,所以本座就来看看,没想道你却是因祸得福,还略有精进啊!” 商徵羽赶忙赔笑:“商徵羽只不过是靠着丹药和兄弟们的奋力抢救这才捡回一条命,前辈如此挂怀,真是折煞晚辈了。” “我看是吓煞才对吧!”流堇突然插了一句,随即就掩嘴笑了起来,虹莺回身噔了流堇一眼,不过眼神中却并未有怒,反而更有一股难明的意味纠缠其中,让商徵羽怎么都猜不透虹莺的想法。 虹莺翩然从商徵羽身边走过,流堇紧随在后。两人径自向前方的官道上走去,头也不回的道:“相遇也是缘分,今日本座心情不错,商徵羽,陪我们走一段吧。” “晚辈……” “你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本座拔了你的舌头!”虹莺突然脚下一顿,一股森然寒气骤然将商徵羽笼罩,商徵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已经含在嘴边的不字怎么都不敢再说出口。 “晚辈听命就是。” 商徵羽赶忙跑上两步,与流堇一左一右跟在虹莺身后,心中身是说不出的苦涩,不过流堇却始终是一脸俏笑,而虹莺则默默无语的走在前方,只留给商徵羽一个意味莫名的俏丽背影,不知道正想些什么。 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流堇掀起车帘就这么直接与虹莺进了车中。流堇放下车帘前对商徵羽悄然一笑:“商大哥,之前一直是小妹赶车,现在就麻烦你了。” 似乎在虹莺身边流堇就会变得十分活跳,这听起来就仿佛是一个少女在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哥哥撒娇,如果听在别人耳中那果断是一种非凡的享受,但落在商徵羽耳中 却顿时让他更摸不着虹莺和流堇到底要干什么。要知道当初流堇也是随意就将那吕喜山的元阳真气吸收殆尽,几乎让吕喜山生不如死,也算是手段极端狠辣的妮子。 不过好在直到现在虹莺师徒也并未露出敌意,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也无用,商徵羽索性放开了,他跳上马车,细长的马鞭在空中挥舞成圈啪的一记响鞭就打在了马腿之上。马车嗖的一下就奔驰下来,其间的颠簸惹得车内的某人一阵冷哼。 不过商徵羽也没管那么多,虹莺真要下死手估计自己早就死了,那还能捞得着当车夫,而起虹莺也没说去哪,商徵羽也懒得问,就这么一路顺着官道南行。 马车徐徐前进,商徵羽身子往边上一探,顺手就抓来一根茅草往嘴角一别,正想要挥鞭,车内却伸出了一只玉手拍了拍商徵羽的后背。 流堇巧笑嫣然的从车帘内露出了半张俏脸,透过车帘商徵羽能看见车内的虹莺却已经戴上了她原本的黑纱面罩,正盘坐着闭目养神。 流堇把手中拿着的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和一整套男子行头塞给商徵羽,眉宇间不知为何总是带着一股俏笑:“师父说了,你的容貌已经被那东溟忍者现,让你换上这身衣服,然后把这人-皮-面-具也换上,这样才不会因为你而连累到我们师徒。” 想得确实周到,不过放我走不一样不会连累到你们吗…… 商徵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接过这面具,接过仔细一看登时整个人就愣道:“这个面具” “师父说了,你不带也得带,要不然师父就亲自出手把你的脸直接刻成这面具的模样。” 说完流堇俏笑着放下车帘,银铃般的笑声在商徵羽耳边回荡不休。 商徵羽苦笑,他突然好像一切都明白了,这个虹莺前辈虽然压制了心魔,可怎么还给自己弄了这一出! 这面具不是他人,正是那黄子贤啊! 分割线 换了一身衣装并且带上黄子贤的面具,再将自己的头用辔头扎起,商徵羽活脱脱就变成了一个书生的模样。 流堇满脸惊讶,甚至眼中都有了些许惊艳。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张脸,但虹莺的手法何等巧妙,又岂是雨柔薇和暮非烟两人可以比拟,她做出的黄子贤面具简直可谓是巧夺天工,精细得连鼻翼下的毛孔都是如此的逼真。再加上特意让商徵羽换上的这衣服书生打扮,简直就是彻底变了一个人! 流堇忍不住问道:“师父,这就是当初那个黄子贤的模样吗?”边说着,眼中别流露出一分异样的情绪。 虹莺微微颔,更少有的露出了半分笑意,就算是流堇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父眉角如此的舒展:“很好,以后就这么个打扮。” 我的个娘亲,这叫什么事儿啊! 商徵羽的脸色何止一个凄惨可以形容,不过因为 带着黄子贤的面具,反倒是没将他与呢吧你的脸色给透露在外,虹莺对流堇挥手道:“你,进来,流堇出去赶车。” “哦。”流堇最后望了“黄子贤”一眼,眉宇中都是笑意,因为她跟了师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父出现这种自内心的喜悦。 商徵羽愁眉苦脸的被换进车内,他靠着车壁右侧坐下,本想静静的待着,没想道虹莺却突然挪了挪身子,直接与商徵羽并肩坐下。 就在商徵羽目瞪口呆之下,虹莺就这么缓缓将自己的素手放到了商徵羽膝上。 “那个……前辈……” “闭嘴!” 一股寒意瞬间浸染商徵羽全身,让他仿若冻结一般,但虹莺脸上却始终带了那难能可贵的半分笑意。 她悄然与商徵羽十指相扣,随后在商徵羽欲-仙-欲-死的眼神之下将侧脸靠枕上了商徵羽的肩头。 “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一声厉喝顿时逼得商徵羽把已经吐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强咽了下去。商徵羽就这么直挺挺的坐着,一动不敢动,而虹莺却心满意足的靠在商徵羽怀里,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更是悄然阖上那双动人心魄的美眸。 舒长而又悠远的呼吸深在商徵羽下颌出起起伏伏,商徵羽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杀伐果断的虹莺居然会真的枕在自己肩上睡着了。他略一低头,正看见虹莺关阖的美眸上那纤长的睫毛,静谧且安然,虽然因为马车的颠簸时不时还会抖动两下,却如蜻蜓点水般隐隐透出一股俏皮。 如果说过去的虹莺是以毒辣做面具凶狠当伪装,那此刻的她就是彻底把这些都全部剥落,将那个毫无防备的自己彻底展现在商徵羽的面前。 “商大哥,谢谢。”车帘被流堇从前方掀开一角,看着这样的师父,流堇脸上竟一时忍不住露出了感动:“师父其实是个苦命人,她为了追逐那个心中的执念,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十年。今番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师父露出如此模样。” 流堇望着商徵羽,眼神中带着渴求:“就让师父在你肩上睡会吧,这么多年,她还从未如此休息过。算流堇求你了。” “若是这样能让虹莺前辈好过些,我自然也愿意。”商徵羽淡淡一笑,他突然想起了过去,想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在燕京见到白苍天就狂的歇斯底里的自己。 商徵羽也突然想起师兄岳南天当初在渝州城墙上与自己说过的一句话:“世人皆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却忘了可恨之人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自己最起码还有同伴,有兄弟,虹莺前辈有什么呢? 除了孤独,还是孤独。 也不怪她这些年走错了路,因为那时候的她只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