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灾星？吉星？
扫把星？是流星？还是彗星？ 李凡脑海中瞬间响起著名的哈雷彗星，每七十多年就要光顾一次地球。 古代人可不这么认为，认为这是灾星，是上天的警示，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就在李凡回忆着关于彗星的消息时，三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拉住李凡转身就走。 “李大人！快随杂家进宫，陛下有要事找你！” 李凡一脸的懵逼，搞不清楚生了什么，就被三德连拖带拽的拉进了马车。 路上李凡才从三德口中得知，由于扫把星的出现，街头巷尾已经谣言四起。 有人说，这是大灾的征兆，一定要祭天才能免除灾祸。 也有人说，这是人祸。大明皇家贸易公司在京师到处乱挖，已经伤到了龙脉，必须立即停下，严惩肇事者，才能平息上天的怒火。 还有人说，这是上天对不孝的惩罚。辅张居正丧父，仍然不回老家丁忧，才触怒上天，一定要罢黜张居正额的官职才行。 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大街小巷一夜间就流传着数不清的流言，要说这里面没有人搞鬼，谁都不会相信。 整个京师都在议论，谁也不知道流言是从哪传出来的，小朱同志已经急得在御书房乱转。 “李兄！你先看看这些奏疏！”看到李凡，小朱同志走上前急切的说道。 李凡看了眼书案上厚厚一摞奏疏就有些头大，虽然学的文科，但对于这些没有标点符号的奏疏，看得仍然十分吃力。 只是看了几份，李凡就明白其中的意思。朝中言官似乎把主要矛头对准了自己，顺便才会提到辅张居正。 张居正成为辅以来，一连串的改革，已经触动到了官场的神经。 考成法虽然让官府不再拖拖拉拉，办事效率大为提高，但也让不少人因此丢官罢职，得罪的人数都数不清。 而即将推出的丈量全国田亩，查清楚隐瞒下来的土地，更是触碰了士绅们手中的蛋糕。 此次灾星经过，正好给了这群人机会。立刻抓住机会，开始弹劾这位一手遮天的辅。 现在的一摞奏疏，应该是试探小朱同志和后宫那位李太后的态度，若是稍有松懈，弹劾奏疏就会如同雪片一般，堆满御书房。 这群言官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辅张居正才对，李凡和小朱同志不过是躺枪罢了！ 见到李凡看完奏疏沉思不语，小朱同志有些着急了。 “李兄！你倒是说话啊！” 看着小朱同志急切的样子，李凡严肃的说道：“流言无非就是拿灾星说事，要是能证明昨夜出现的不是灾星，而是吉星的话，谣言也就不攻自破！” “如何证明？还请李兄教我！”小朱同志听得眼前一亮，抓住李凡的胳膊问道。 李凡脸上神秘的一笑，说道：“求雨怎么样？” 啥？ 小朱同志彻底懵逼了，已经快要进入十月了，这时候哪来的雨啊！ 再说求雨不都是在春夏两季，从未听说过有人快要到冬天还求雨的。 这时候求雨有什么用？开玩笑吗？ …… 张居正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弹劾奏疏放在一旁，语气平淡的说道：“送去吧！” 但他有些颤抖的手，却暴露出内心的愤怒。吴中行、赵用贤、艾穆、沈思孝四个人都是他的门生，更是他看中之人。 张居正万万没想到，最先弹劾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门生，背叛让张居正差点失去理智，但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时候越需要冷静。 “陛下还年幼，夺情乃不得已而为之，些许弹劾太岳兄还是不要放在心上为好！”申时行察觉到张居正的不对劲，开口劝解道。 “嗯！没错！其实只需要为百官们找一个泄的目标，就能转移他们的注意。 不如就以伤及龙脉，惩处李凡与那个什么贸易公司好了！定然能平息此次事情！”次辅张四维跟着说道。 申时行也跟着说道：“子维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如何？” “张某行的正，做的端。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明朝着想，何惧几个不忠不孝之辈！”张居正不为所动，义正言辞的说道。 “那他们若是还不罢休？又当如何？”张四维犹豫了下说道。 “廷杖……！”张居正轻声说了一句，话语中的冰冷谁都能听得出来。 …… “爹……！如此好的机会，为何要放过张居正？咱们派出去那么多人手，就为了弄死李凡这个小人物？” 张四维的书房中，张泰征不甘心的说道。 “泰征！你还是太年轻了！”张四维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说道。 看见儿子一脸的不服气，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你以为仅凭个子虚乌有的灾星，就能扳倒张居正吗？” “难道还不行吗？”张泰征有些茫然，得知灾星降临，他就动了暗藏的人手，开始在城中造谣。 当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流言蜚语时，他意识到机会来了，哪知却被老头子一句话否定。 “糊涂！”张四维训斥儿子一句，说道：“张居正乃是当今陛下的老师，深得陛下和后宫的太后信任。 不要说就是一个灾星了，就算是真的有大灾降临，仍然奈何不得他的位置！” 张泰征一脸的吃惊，说道：“难道……，难道他真的跟宫……！” “住口！休要胡言！”张四维喝止住儿子道：“道听途说，也敢拿出来乱说，被人听去就算老夫也保不住你！” 张泰征连连点头，不敢再言语。 看到儿子有些丧气，张四维又说道：“其实能除掉李凡也不错！你想一想，张居正要靠牺牲一个小人物，转移百官的注意力，以后还会有人畏惧他吗？ 他要丈量田亩，为父全力配合他。他要变法，为父也支持他，他喜欢胡姬，为父也为他收集……，总之，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在他登上权利最高峰时，只需要一个由头，就会让他身败名裂。 到时候他身边没有一个亲信，没有人为他说话，他还能有何下场？” “父亲大人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