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先解决一边再说

    “龙树？”

    山中亥一转头看向黑暗。

    紧闭着双眼。

    山中一族的感知秘术发动需要闭上双眼。

    然后，他‘看见了’那曾经肆虐在战场上给予砂忍、岩忍和云忍暴虐打击的可怕查克拉，宇智波家的族人越是厉害，他们的查克拉就越加的······恐怖，而宇智波龙树的查克拉是他见过的所有宇智波中最为恐怖的一位。

    “亥一前辈，爪前辈，还有······止水，半年没见，你进步很大啊。”

    龙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宇智波琉璃跟在他的身后，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山中亥一和犬冢爪。

    “龙树前辈。”

    止水问候了一声，嗓音听上去有些低沉。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敌意。

    他的预感不是很好。

    消失了半年的龙树突然出现在这里······绝不可能是凑巧路过。

    “嗯······听说大蛇丸遇到了点麻烦，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给他卖个人情。”龙树很直白的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

    止水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还真是来坏事情的！

    “卖人情？”

    收起心中的躁动，他的大脑开始全速运转了起来，思索着该怎么处理眼下的局面，为了争取思考时间，嘴上也没有闲下来，尝试着和龙树继续对话，下意识的就接过来了话头。

    “为什么要卖大蛇丸人情？龙树前辈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唔！想要拖延时间吗？”

    龙树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反正大蛇丸那家伙耐操，自来也前辈没那么容易干掉他······不过止水你就别费脑筋了，既然水门没有亲自过来，光凭你们几个可不是我的对手，还是省点脑细胞吧······亥一前辈，烤鸡能分一只吗？”

    和止水话说到一半，龙树一拐弯溜到了山中亥一的身边，“拿”到了一只烤的香气四溢的烤鸡，自己扯下来一根鸡腿塞嘴里，剩下的全给了宇智波琉璃。

    “龙树，你·····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咬开鸡骨头“滋滋”的吸骨髓的龙树，山中亥一咬了咬牙，沉声问道。

    “已经说了啊！找机会给大蛇丸那家伙卖个人情，以后也好找他帮忙！”

    “······那你准备拿我们三个怎么办？”山中亥一瞪眼。

    “前辈你们······看着就行了呗！反正看你们这个样子本来就没准备和大蛇丸开战吧？顶多就是止水一个人冲上去给自来也前辈帮忙······如果止水开眼了，他和自来也前辈联手，倒是真有可能将大蛇丸生擒活捉······可惜，他还没有开眼，现在面对大蛇丸顶多就是能自保。”

    龙树回头看了眼止水，笑了笑。

    “······”

    听着龙树和山中亥一说话，止水没吭声。

    他知道龙树说的是什么。

    万花筒写轮眼······可惜他至今还没有开眼，他去问过富岳该怎么样才能开眼，却被告诉不要刻意去追求这份力量，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开眼，但是那未必就是好事。

    这种含糊的说辞不足以瞒过他。

    他虽然还不知晓开眼的具体方式，却也推断出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绝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明明万花筒写轮眼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家族的长者们却没有将开眼的方式告诉族人。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该怎么拖住龙树，要是龙树当真横插一手，放跑了大蛇丸，那他的任务可以说是彻底完蛋了。

    但是······该怎么办？

    止水双眸赤红，勾玉游转，眉毛都拧成了一团，还是没有什么好主意！

    扪心自问，这半年来他未曾有一日放松过锻炼，但再一次见到龙树，看着那本质上令人惊惧的曈力······他就明白现在的自己依然不是龙树的对手，哪怕是他那苦练许久，视作底牌的幻术，在本质上超出一筹不止的曈力面前，也注定是不堪一击。

    想到最后，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终于想明白了？”

    龙树丢掉鸡骨头，走了过来。

    “我们宇智波，厉害就厉害在一对眼睛上，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就是我们比其他人更容易活下去，坏事就坏在我们都习惯性的将这对眼睛当作一切了，一旦没了眼睛的本事，我们就真的没本事了！”

    “比如你在我面前，我的曈力完胜于你，止水，你还能拿什么来和我斗？”

    龙树两手抱在胸前。

    “所以，看着就好了······反正水门前辈也没给你必须要生擒大蛇丸的命令吧？”

    止水默然不语。

    他再次伸手握住了背后的刀柄。

    做不到和不去做是两码事，打不过和打不打也是两码事。

    龙树说到底现在就是一介叛忍。

    而且还意图救走大蛇丸，这等于是摆明了车马和村子作对······不可能真的就这么看着，不只是止水，便是山中亥一和犬冢爪也悄然间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哪怕明知不敌，也没有退缩一步。

    “嘁。”

    龙树咂舌。

    还是要打过一场才行！

    不过也好，先把这边解决了，等一下就不用担心多余的麻烦了······

    “忍法·心乱身之术！”

    山中亥一在战场上搏命历练出来的素养还没有被丢掉，说动手就动手，直接施展家传的秘术，双手拇指和食指组合成了矩形，无形无色的查克拉波动悍然轰出，笔直的侵袭向站在前方的龙树。

    似乎是没有料到山中亥一出手会是如此的果决。

    前一刻大家还一起分食烤鸡，后一瞬便出手无情。

    龙树的身影骤然一僵。

    “牙通牙！”

    犬冢爪的配合也不差，没有浪费山中亥一创造出来的战机。

    在山中亥一动手的一瞬间，她和自己的忍犬黑丸同时发动，身化高速旋转的“钻头”，一左一右，犹如龙卷风左右夹击而来，只要被击中了，就算是不死也保证会遭受不轻的创伤。

    龙树的僵直时间很短，不到一秒钟就挣脱了山中亥一的精神控制。

    只不过，这时候，犬冢爪的攻击已经来了。

    篝火跳动。

    光影闪烁。

    龙树的身影在摇曳的火焰光芒中无声无息的破碎开来，宛如梦幻泡影。

    犬冢爪和黑丸茫然的落在了地上，摇头晃脑看向四方，嗅着龙树的味道，试图找出来龙树逃到哪里去了。

    “分身？不对······幻术？”

    山中亥一愣住了。

    假的······都是假的。

    山中一族的精神秘术和宇智波家的写轮眼严格来说都隶属于【阴遁】。

    这让山中亥一在幻术的抗性上天生具备着很大的优势，即便是一时间沉沦，也能飞快地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好比现在，随着龙树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消失的一瞬间，他洞悉了真相。

    是幻术。

    而当他意识到自己中了幻术的时候，立刻本能的调动查克拉试图破解幻术······然后，四周的风景骤然变化，犬冢爪和黑丸的身影也破灭消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是血红色的天空和大地。

    依旧被困在幻术世界。

    “写轮眼啊！”

    望着这座赤红色的囚牢，山中亥一的意识体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深深的苦笑。

    从一开始，他就被写轮眼拘束在这片幻境世界，方才那突袭的战斗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幻术骗局，如果不是龙树的身影破碎时让他抓住了一丝线索，恐怕还不一定能发现自己已经被幻术所拘束的事实。

    饶是山中一族亦是阴遁术上的专家，可惜面对更加霸道的写轮眼却不得不承认自身的无力，山中亥一也曾经和宇智波家开了三勾玉写轮眼且精通幻术的上忍切磋过，宇智波的幻术厉害是厉害，却也没有到不可违逆的地步。

    然而那一位的能力不及龙树十分之一。

    说是天差地别亦不为过。

    甚至于当他意识到这是幻术的时候，破解了第一重幻术，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还是被囚禁在幻术的世界之中，只不过这一重幻境即便是明明白白的知晓是幻术，却也没有能耐破开。

    这才是最为恐怖的。

    “变态······真是变态，宇智波家的写轮眼真的是一点都不给人活路。”

    仰头看着血红色的天空，山中亥一的意识体笑容愈发苦涩。

    自己都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说不得犬冢爪也正在和自己欣赏同样的风景······虽说这天地一片赤红的景色看上去一点都不赏心悦目。

    ······

    漆黑色的勾玉在赤红色的眸子里融合变化，赤红色的七芒星和漆黑色的五芒星组合成了妖异、诡秘的图案，只是一眼看了过去，山中亥一、犬冢爪以及名为黑丸的忍犬便呆呆的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吗？”

    止水只是飞快的瞥了眼龙树的眼睛，便收回了视线。

    他见过龙树驾驭着须佐能乎横冲直撞，崩山裂地。

    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龙树双眸的真形，若是换作富岳在这里，定然是要惊讶于龙树双眸图案的变化，不过依着富岳那深沉如海的性子，就算是心中惊讶，面上也估计很难看出来。

    “止水，还要动手吗？”

    龙树微笑着问道。

    “火遁，凤仙火爪红。”

    止水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一团团火焰缠绕在手里剑之上，如暴雨梨花一样冲着龙树站立的地点展开了覆盖式的攻击。

    这一招也算是宇智波家的招牌好戏。

    基本上开了三勾玉的上忍都能做到将手里剑投掷技术与火遁术的组合，个别天才双勾玉的时候也能玩出来，龙树在还是双勾玉的时候就在战场上没少用这一招收割砂忍的性命。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龙树拔刀。

    解放了亲手铸造的忍具。

    三叉戟随着龙树的心意而游动，掀动起来重重循环涨落的水波，湮灭了燃烧着的火焰，流水的冲击也轻而易举的将手里剑全部弹飞了出去。

    “只有这样吗？止水，别让我失望啊！”

    龙树轻晃着手中的三叉戟。

    双眸洞穿四周的黑暗，寻找着止水的踪迹。

    “哑哑！！”

    乌鸦的叫声从空中传来。

    一起落下来的还有一团朦胧的黑影，从高处罩着龙树的头顶上方落了下来，一点银光在黑暗中乍现，乌鸦瞬息间变化成了双目赤红，手持利刃的止水。

    “就这样？”

    龙树不慌不忙的挥动手中的三叉戟，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一寸长，一寸强。

    所谓的长兵器就是占据着更大的攻击范围以及防备范围的优势，携卷着涛涛水浪的三叉戟刺向上空落下里的止水，却猛地戳了一空，不是幻术，也不是替身术，而是——瞬身术！

    【瞬身】止水。

    俗话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无论止水有多少底牌，单单被称作是【瞬身】，就可以了解到他在瞬身术上的造诣有多么的深厚了，那是足以与掌握了飞雷神之术的水门在小范围战斗中一争高下的程度。

    从上空消失的止水出现在了龙树的身侧。

    三叉戟刺向空中，已经来不及收回防御······这也是长兵器的缺点之一了，一旦被人突破了防备范围，长兵器就会变成碍手碍脚的东西。

    “好大的胆子，你就不怕被我扎出来一堆窟窿眼吗？”

    眼看着止水一刀朝着他的肾脏部位捅了下去，龙树还是从容不迫的样子，甚至继续和止水说话。

    “兹拉！”

    “当啷！’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差不多同步响起。

    前面的声音是龙树的衣衫被撕裂，而后面的声音则是止水的小太刀撞上了须佐能乎缠绕着绯红色光焰的肋骨之上发出来的，缠绕着疾风的小太刀锋利度惊人，可惜面对须佐能乎的肋骨依旧是缺乏了一份冲击力。

    不足以贯穿须佐能乎的防御。

    “铛铛铛~~~”

    一连串的噪音在山林中回荡着。

    止水没有选择放弃，他继续、连续使用瞬身术，围绕着龙树身周方圆两米之内的地方不断移动，规避反击的同时也不忘攻击包裹着龙树的须佐能乎，似乎是不死心的试探寻找着须佐能乎的弱点。

    “你想要借用噪音唤醒山中亥一和犬冢爪吗？”

    龙树看着速度快到几乎都要出现重影的止水，一口道破了他的真实目的，“没用的，我的幻术可不是普通的外力冲击就能唤醒的，还是赶紧死了心吧！”

    “须弥座尊！”

    漆黑色的球体再一次面世。

    周围的重力瞬间被扭曲，正绕着龙树转圈圈的止水扑通一声就栽到了地上，面对这种超规格的攻击，就算是止水也没有防的住，毫无抵抗之力的直接被控制住了。

    不，准确来说，止水承受到重力的一瞬间就使用瞬身术展开了跳跃，奈何在惯性使然之下，他并没有远离开龙树的周围，等到他意识到危险降临的时候，身体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重力的漩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