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水淹七军（38）
徐晃作为曹操手下有数的名将，把握战机的能力非常强，可不会放关平、廖化全身而退，麾军混战。 刚开始的时候，双方兵力相近，倒也打的旗鼓相当。 但因为尚华、孟牛等在一旁，招降那些土匪和于禁部下降兵。 那些收编的土匪和不得已投降关羽的于禁兵，看到战场形势不妙，本来就有些畏缩不前，听了孟牛和尚华的招降，就有人丢掉武器投降。 一旦有人开了头，再也制止不住，关羽收编的大量土匪和降兵，很快就一哄而散，留下来的，大部分都是原来的荆州兵。 这样一来，关平和廖化的军队大幅度缩水，在半个时辰内，数量差不多少了一半。 关平、廖化二人一见形势不妙，奋力死战，带领剩余的人马夺路而走。 军队数量虽然减少，但因为剩下的都是荆州的老兵，战力反而更强悍，徐晃并没有能够拦住关平、廖化。 而且他自己的折损也不小，因而并没有穷追猛打，而是整编降兵，准备与关羽慢慢打消耗战。 关平、廖化回到樊城大寨，两人来见关羽，说道： “今徐晃夺了偃城、四冢等十二处栅寨，又兼曹操自引大军，分三路来救樊城；百姓和军中都有流言，言荆州已被吕蒙袭了。” 关羽也听到了这个谣言，攻城的军卒军心浮动，他也停止了攻打樊城。 好不容易安抚军队完毕，自然不容许关平等人重提此事，动摇军心，关羽大声喝道： “此敌人讹言，以乱我军心耳！东吴吕蒙病危，孺子陆逊代之，量他不敢犯我荆州！” 话虽如此，关羽心中也没有底，现在的局势对他非常不利。 樊城一时难以攻破，而徐晃来势凶猛，曹操大军将至，关羽已经没有了攻打樊城的时间，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退守荆州。 关羽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有了决定，就召集一众将领，准备讨论、安排撤退事宜。 说是讨论，但众将都习惯了关羽的一言堂，少了马良和王甫在场，数十名将领，竟然没有一人开口提出合理的建议。 关羽也没有别的办法，想着现在是两面受敌，撤退也很危险，当务之急，还是击退徐晃为重。 关羽在撤退之前，准备安排众将出兵攻打徐晃，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忽报徐晃兵至。 关羽一听，正中下怀，吩咐手下备马，要亲自迎战徐晃。 关平劝阻道： “父亲，你右臂之伤治疗才不到两月，离百日痊愈之期尚远，不可上阵杀敌。” 关羽对治好自己臂伤的神医华佗，还是相信的，他也不敢公然反对，就对众将说道： “徐晃与吾有旧，我们之间相互了解很深，他的武功还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不能说服他退兵，我先阵斩了他，威慑住其他曹军将领，再从容退兵。” 关羽自恃武功，不听众将劝阻，披挂提刀上马，奋然而出，两阵对圆。 知道关羽被毒箭所伤，徐晃才敢穷追关平，突然见关羽跃马提刀现身，包括徐晃在内的曹军将领，无不惊惧。 关羽勒马大声喝问道： “徐公明安在？” 徐晃也是胆略过人的虎将，自然不会被关羽吓住，稍微愣了一下，就提起斧头，从门旗开处出马。 徐晃与关羽私交不错，在华容道上也算是欠关羽一份情。 出来以后，徐晃把斧头挂在马鞍边，表示自己不会出招，然后拱手向关羽致意，并开口说道： “自与将军一别，又是十余年过去，不想将军须已苍白！忆昔壮年相从，多蒙教诲，华容道上，刀下容情，感谢不忘。今将军英风震于华夏，使故人闻之，不胜叹羡！幸得一见，深慰渴怀。” 听到徐晃说得客气，关羽心中高兴，捻须颔首，对徐晃责备道： “我与公明交契深厚，非他人可比；今何故穷追吾儿不放？” 徐晃并不答话，而是提起马鞍上的大斧，回顾身后众将，厉声大叫道： “一会交战，诸位努力向前，若取得关羽首级者，重赏千金！” 刚才还是一副老友述旧的样子，看到徐晃突然变脸，关羽也吃了一惊，脱口问道： “公明何出此言？” 徐晃回答道： “我们私交不错，我先向将军致意，但我这次来解樊城之围，是国家大事，我不敢以私废公，你我少不得各凭本事，决一死战。” 徐晃虽然武功不如关羽，但关羽要想赢他，也颇为不易，更兼臂伤未愈，徐晃知道，这是他战胜神话关羽的好时期，话音未落，早已挥大斧直取关羽。 关羽大怒，似乎忘记了手臂的伤势，回刀迎敌，两人大战八十余合。 关羽虽武功明显比徐晃高出一筹，但右臂终是少力，并没有取得上风，更不用说阵斩徐晃了。 关平也是刀法大行家，和徐晃多次交手，情知父亲绝无取胜的可能，恐关羽失手，火急鸣金收兵，关羽拨马就回。 忽然四下里喊声大震，原来是樊城的曹仁，远远看到徐晃的救兵已至，城中已经粮绝两日，不想再被关羽堵在城内，就引军杀出城来。 曹仁与徐晃两下夹攻，荆州兵大乱，关羽收编的那些降卒和土匪见势不妙，也是一哄而散。 关羽的近八万余大军，这还没有与徐晃展开混战，就少了三成，军队的士气，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一见形势不妙，关羽急忙上马，引众将急奔襄江上流头，想要从水路退走。 背后徐晃、曹仁领兵追杀一阵。 关羽的战船，早就准备好，本来是准备救援公安之用，现在用来退兵，也是非常方便。 船上的士卒，一阵乱箭射退徐晃的追兵，关羽领军渡过襄江，望襄阳而走，想要先据襄阳城而守，再徐图后计。 忽然，前面王甫领数百残军前来，言曹操的前锋夏侯尚，已经夺取宛城，正往襄阳赶来。 关羽大惊，不敢再奔往襄阳。 因为襄阳城虽然也是一座坚城，但城内的粮草，早被关羽运到了前线，几乎没有了隔夜之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