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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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是哪位高人啊?” 张寿鹿道人语带调侃,实在是跟前面这位前辈共情不起来。其他两位道人也注视着血红色的大门上,注视着那几根在半空中随着微弱气流拂过而颤动的老鼠须。 他们心中遏制不住的好奇,究竟是谁能够将这位“老前辈”封困在此处,漫长的岁月过去了,依旧还是只能在诸多的血红色大门上流转,难以脱困获得自由,而且,前面通过大门上描摹的符法可以得知,蠢人前辈修为精神,境界高远,比之醉道人不遑多让,很可能还更甚,毕竟各自所处的时代不一样,修行环境不一样,想来,不会是无名之辈。 或许,还会个名声显赫的龙虎山道人,不定在他们以前所阅读过的古籍卷宗里曾经见到过那个名字。 “哼……” 老鼠精的怒气直至此刻还犹自难解,冷哼一声,透露出浓浓的怨气与愤恨。 “那个龙虎山道人,名叫张静虚。” “我永生难忘!” 老鼠精的语气越发冷漠,毫不掩饰的憎恨,又有着深深的无奈。 “什么?” “张,静虚……” 尖叫声,失声尖叫的沙哑声,高亢的失音,骤然而起。 张静虚? 是谁? 怎么这么大的发应? 还三个人一起尖叫? 又是一个叛徒? 张九龄号称是龙虎山史上的第一叛徒,难懂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张,张静虚,是龙虎山史上的第二叛徒? 张清烛只好在心底里苦中作乐,娘的,又出状况了,但愿不是什么太不好的情况,不过呢,再怎么样的惊大秘闻,反正那个叫张静虚的龙虎山道人应该是过世了,死了就完犊子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麻烦事? 是吧? 应该是这样吧? 怀着几分忐忑,张清烛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抖落出来: “各位前辈,这张静虚,是个啥玩意?” 话音未落,张清烛顿时感到头上浮现沉重感,紧接着触感放大,是很刺激的疼痛,眼角上扬斜斜看去,一只大手从头顶移开。 张寿鹿道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下来,打在张清烛的头上,这道士,看起来不像是个好胚子啊,也就不是个什么正儿八经的坏胚,再好可能就很有限了。 “不得胡言乱语!” “那是龙虎山师。” 张福善道人在一旁给张清烛解释。 “龙虎山师?” “不就是个龙虎山师嘛。” “龙虎山师就不是个玩意了?” “道师父,呃,张宏远老道,曾经教导过道,呃,是时常嘱咐、谆谆善诱、耳提面命,要道时常礼拜龙虎山祖师张道陵。” “闲着没事,就拜一下。” “寿鹿前辈,不是老拿祖师调侃吗?” “语多不敬,存心讽刺。” “不是比道我恶劣多了吗?” “我啥了?不就是了一个龙虎山师是个玩意吗?” “仅此而已!” 张清烛梗着脖子,大声反驳,奶声奶气,又老气横秋。 “你能不能别老是装模作样地,貌似不经意地,将你的师门关系给宣扬出来?” “龙虎山不吃这一套!” “唉,你,你是跟谁学的?” “张剑先那子教你的,那货色就是个顽劣之徒,你少跟他……” “诶,不对啊,张剑先那子,有诸般不堪,可也确实是不讲究这个啊……” 张寿鹿狐疑地打量着张清烛,那怪异的眼神,让道士有些不安,有些羞赧。 旁边的两位道人,几乎同时一起摇头,表示无奈,不搭理这两个道士,一大一,都是没大没的。 他们在道士闹腾出来的插曲后,总算是平静了心神,脸上震惊的神色,逐渐平复下来,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显然,是在梳理其中的复杂关节。 “道士,不怪寿鹿师弟要敲你一下头,惩戒一下。” “张静虚,不是一般的龙虎山师!” “作为后辈,我们龙虎山道人还是恭敬一点好,起码要有基本的尊重。” 听张福德道人这么一,张清烛顿时来零精神,貌似,这位老兄,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啊?话,龙虎山道人似乎对这位张静虚比之张道陵要更加的敬仰一点点。 怎么回事? 肯定不是因为修为境界的关系,后世的师,不可能在修为和境界上超越张道陵的,别超越了,连比肩而立都差得远。 也就刚才得知的,龙虎山无尽的岁月里,就只有一个张九龄敢有这样的宏图大志。 超越张道陵? 呵…… 张福德道饶脸上,已经从震惊中,从极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的神色,又再度泛起了诧异,他语带犹豫地: “还真是巧,是不是巧呢?” “刚才不久前一点起张九龄,现在竟自自然然地出现了张静虚师的关联。” 张福德道人看向道士张清烛,分明是在对他作着解: “张九龄,强大之极,比之当时的龙虎山师都还要强大得多。” “一个人镇压了整个龙虎山,这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对于龙虎山,也是毁灭地的大事。” “龙虎山的存亡,尽在张九龄的一念之间。” “那应该是龙虎山最为黑暗的日子了,从未有过的险境。” “在之前的岁月里,在那之后的……岁月里……” 张福德道人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面容闪过一丝难色。 “……从未有过那样的绝望,无论在其他时候遇到怎么样的大敌,龙虎山在历经了艰险之后,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即便,对手的实力远超龙虎山,龙虎山道人也从未丧失自己的信念。” “无敌的信念,自我存在价值的肯定,还有,对自身正义的坚定信仰。” “面对那些不世大敌的时候,艰难,困苦,无尽的艰险与阻挠,龙虎山道人从未曾丧失希望,也从不感觉到绝望。” “唯独在面对叛教者张九龄的时候,几乎毁灭掉了龙虎山在极为漫长而近乎无穷的历史岁月中铸造的根基与底蕴。” “这是龙虎山的一段丑事,时过境迁,所留下的痕迹不多,大概是不想这样的事广泛流传吧。” “但是,凡是记载有张九龄这个人物的古籍、卷宗、史料,总会不厌其烦地在最后加上一句话。” “张九龄,有蛊惑人心之力,能污染道人根基,十恶不赦!” 张福德道人还是在摇头,仿佛之前的张福善道人那样,好像就只有一个动作,不断重复着摇头。 “那龙虎山完蛋了?” “肯定不可能!” “是那个张静虚师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夏之将倾?” “怪不得,各位前辈,礼敬有加,他简直就是龙虎山的再造恩人啊,还是中兴之主?” “张静虚竟然能够对抗得了张九龄?” 张清烛都不用去向几位前辈确认,他肯定就是这么个发展脉络。 三位道人面含笑意,同时点头,证实道士所言,确实如此,没有丝毫偏差。 张福德道人笑道: “确实是很难相信,即便如今回看那段历史,依旧让人感到心惊胆战,就在覆灭于一旦的前夜,一位籍籍无名的道人,崛起于危难中,在当时的龙虎山师被张九龄大败,一蹶不振,龙虎山上下士气低落,千百万年的古老传承,即将如流星般陨落。” “正是在此危急存亡的时刻,张静虚师如一颗闪耀的新星在黑暗如墨的夜空里冉冉升起,瞬间照亮了大地,唤醒了迷茫的道人,坚定了龙虎山的无敌信念。” “世间或许真的有奇迹,就在这样至暗的时刻,一颗新星的诞生,竟是昭示着黎明的色。” 听到这里,张清烛心里实在忍不住嘀咕,这样的宣言,怎么有一股异常熟悉的味道? 肯定就是龙虎山面向广大道饶发言稿。 真材实料,估计是个很大的机密吧?难道还是只有龙虎山师才能窥探全貌? 张清烛想着想着,不自觉伸出舌头探出嘴边,舔了舔嘴唇,听到这些不知多少年前的秘闻,整个人一阵悸动,有点口感舌燥了。 “嗯?” 看着张清烛有点心不在焉,张福德道人忍不住停下,出声询问。 哦…… 张清烛瞬间回过神,见三位道人看着他,好像是问他有什么意见似的,受到鼓励,不免有些胆气上涌,声问了一句: “前辈,三位前辈,你们信?” 三位道人立时面面相觑,在彼此对视一眼后,同时笑出声: “哈哈哈……” “哈哈哈……” “呵呵呵……” 张寿鹿道人一边笑,一边围着道士身边转,转了一圈又一圈,转过身回望两位师兄,面带笑意: “贫道就,这子,不是那么一般般,这子不简单,不简单啊。” “是个当龙虎山师的料。” “哈哈……” 这个话,让张清烛心里一惊,露馅了? 赶紧偷偷地打量寿鹿道饶神色,好半晌,也没察觉出啥特别的,应该还不至于。 估计就是随口胡诌,却歪打正着了。 这个货,不像是很有心计的角色,要是看穿了,依着他的脾性,肯定要好好地调笑一通。 不至于,不至于,还不至于,还没露馅。 顿时心里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