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洪七公
完颜萍不停挥舞手中长剑，朵朵剑花如黑夜中的星辰般闪耀，这一刻，她将自己所学发挥到了极致。 玉女剑法是杨过这几天传授给她的，此剑法也是当下武林中的上乘武学，长剑穿梭在空气中，剑气与夹杂着嗖嗖声此起彼伏。 五丑的老二刚才也不过是凭借一腔血勇方才提起的斗志，完颜萍在挺过那最难的十几招后，形势也就慢慢的反转了过来，再加上刚刚杀死五丑老大的杨过还站在一旁虎视眈眈，此刻的五丑老二也只是觉得心下愈发的冰凉了起来。 若是能拉着完颜萍这等美人儿一起死，固然是件不错的事情，但若是做不到的话，死的岂不是就有点冤了。 想到此处后，五丑老二连忙说道：“女侠饶命，我乃是大蒙古国，金刚宗之人，我师父是达尔巴，师祖乃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你若杀我，便是与法王为敌，与金刚宗为敌，与整个大蒙古为敌”。 完颜萍听闻此话后，只觉得血气上涌，杀意更甚，却是一句话就让五丑老二确定了今日自己必死无疑。 “我是大金皇帝，完颜守绪之女”。 …… 在五丑老二震惊的目光中，一道凌厉的剑气划破了他的喉咙。 尘埃落幕，唯有五丑中剩余的三人，一边痛苦的在自己身上抓着，一边恐惧的看着杨过和完颜萍。 国仇家恨，面对蒙古国师的徒弟，完颜萍自是怒从心头起，她手提长剑，挨个了结了其余三人。 只是当她再次看向杨过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用着淡漠的目光看着自己。 完颜萍心下一紧，她拿不准杨过在想什么。 莫不是他对自己刚才的心狠手辣，产生了反感？ “大哥……”。 杨过连忙摆手：“无需多言”。 “大哥”，完颜萍想要解释些什么，但杨过却再次打断了她：“二妹怕是想多了，你做的很好，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本就应该心狠手辣”。 “我刚才只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完颜萍悬着的心，瞬间平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大哥觉得我心狠手辣，从而对我心生厌恶呢”。 杨过上前，轻轻掐了下完颜萍的脸蛋。 “去把那两只鸡处理一下，这几具尸体，我来处理”。 杨过的话，完颜萍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执行，而杨过看着那五具尸体，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藏边五丑都来了，洪七公和欧阳锋也就不会太远了。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至硕大的月亮挂在他二人的头顶。 “大哥，快尝尝我的手艺”。 完颜萍将一只烧鸡递给了杨过，此时的杨过也是饥肠辘辘，奈何，就当他刚刚接过烧鸡的时候，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没想到啊，这大晚上的，在这华山之巅，老夫还能有这等口福”。 “小友，我老人家一路登山寻人，早已是饥饿难耐，可否将你手中的烧鸡让给我？”。 杨过抬头望去，只见一白发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几丈外的地方。 老者道骨仙风，一看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然而，完颜萍却只觉得这老者讨厌：“这鸡是我大哥好不容易才打来的，凭什么你说要就要？”。 杨过连忙对完颜萍呵斥道：“二妹，休得放肆，老人家好不容易上了这华山之巅，吃一只鸡怎么了”。 说话间，杨过将烧鸡向老者的方向递了下，老者上前几步，伸手去接，杨过目力所及之下，却正发现那老者的右手上缺了一根手指。 等了这么多天，杨过心下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九指，难不成老前辈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洪七公，洪老前辈？”。 老者有些尴尬：“这天下间的九指之人多了，小友为何认定我就是那洪七公？”。 杨过笑道：“天下间的九指之人或许是不少，但人与人却是不一样，您老往这儿一站，一句话都不用说，道骨仙风，正义凛然，天下一绝的气质，压都压不住”。 老者当场愕然：“小友，我当真有你说的那股天下一绝，正义凛然的气质吗？”。 杨过斩钉截铁：“没错，您老往这儿一站，可使明月失色，使群星无光，您老的修为是什么样我不知道，只是单凭您这一身道骨仙风的气质，就不允许您在低调下去了”。 老者听闻此话后，只觉得有些飘飘然如上九天之感，几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气质，已经不允许自己低调下去了。 老者一脸严肃的对杨过说道：“小友慧眼识珠，没错，我就是天下四绝之首，同时也是天下武道第一人的北丐洪七公……”。 ……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过和洪七公夸夸其谈，上至家国大事，下至黎民百姓鸡毛蒜皮，不论洪七公说什么，就没有杨过接不上的。 就连完颜萍都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杨过抨击当下时政，竟然还说出了为帝者，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类的话。 洪七公听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若不是两人岁数相差太多，他怕是都能拉着杨过拜把子。 不知过了多久，洪七公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友，不瞒你说，今日你所说的话，不论是有关家国大事，还是有关黎民百姓，你九成九的言论都说在了我心里”。 “当下战乱四起，蒙古人南下灭宋之心昭然若揭，而南方沿海之地也是民乱四起，大宋的时政一日不如一日，王侯将相圈地万顷只图享乐，百姓没有土地，却还要交大量的人头税，以至于民间杀婴成风”。 “老夫看在眼里，心下实在不是个滋味”。 杨过拍了拍洪七公的肩膀：“百姓耕种，以税收的方式给当权者供给钱粮，当权者再以兵马之盛，保百姓安泰，可现如今的大宋已成了两相耗败之态，当权者拿着百姓供给的钱粮，对外不能一战而胜，对内欺压不停，相信以洪老前辈的眼光，应该能看出来点什么吧？”。 洪七公哎呀一声：“哎呀，小友这话说的透彻”。 “老夫虽说一把年纪了，但又不糊涂，岂能看不出大宋时日无多，以老夫的眼力，若想挽狂澜于既倒，要么有诸葛武侯之人权倾朝野，要么有如太祖赵匡胤之流取而代之，否则的话，大宋全然无救”。 “实不相瞒，老夫年轻的时候，就想做点大事，可折腾了几十年，也不过一丐帮帮主，二十多年前倒是收了一徒弟，他天资卓绝，但却过于憨厚，终其一生也只配得上个大侠二字”。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也好在洪七公没说他收的那天资卓绝的徒弟，就是郭靖，否则的话，杨过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了，而也就在此刻，完颜萍却将两杯热茶端到了他二人面前。 不得不说，完颜萍有心了，在上山之前，她还特意买了两个杯子和一点茶叶。 她将杨过常用的杯子递给了洪七公，将自己常用的递给了杨过。 “洪老前辈，喝点茶润润喉，解解烧鸡的腻”。 洪七公接过茶杯，不由得对杨过感叹道：“小友当真是好福气，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有美人相伴，只是聊了这么久，还不知小友名讳？”。 杨过笑道：“小子杨过，这是我义妹完颜萍，不久前，刺杀京兆行省丞相耶律楚材之时，被我救下”。 洪七公愣了下：“呀，你这位小姑娘倒是不简单，竟然是完颜家的人”。 完颜萍见杨过如此坦荡的介绍自己，她心下欢喜不已，只见她对洪七公言道：“小女子完颜萍，问洪老前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