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还没回来
夜里，整个村庄安静了下来，一盏接着一盏灯熄灭了。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扑簌簌的雪声，偶尔传来一声不知道谁家狗子的叫声。 晚上负责巡逻的一队四人，从不远处的山上换岗后往回走，满身披着雪花，脚下“咯吱咯吱”的踩着雪。 “这场雪说下就下，早知道穿棉鞋了。”一个人嘴里呼着白气说道。 另外几个都笑着，往前继续走着。 “早知道，我就穿我媳妇儿新给买的雪地靴了，还轮到你说？” “呵呵……” 几个人说笑着，踩着没过脚踝的雪绕过山梁，再往前就回到小院了，热乎乎的炕，再来碗热乎乎的汤，再往被窝里一钻，给多少钱都不换。 从城里的方向，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无声的开到了村子里一家门前停了下来。 从车里跳下来一个人，来回看了看，转身把大铁门打开，手一挥，面包车开了进去，那人跟着走进去又把铁门关上了。 院子里的鸡受了惊，在鸡窝里扑腾了两下，“咯咯”的叫了几声，等车上下来的人都进了屋子才安静下来。 屋子里的灯开了，没过多久又关上了，但并没有漆黑一片，好像里面的灶膛点着炉火，在窗户上映出一点昏黄的光来。 雪下得更大了，凌晨四点的时候，大雪已经没过了膝盖，树枝上压着沉甸甸的雪，不时就会因为经不住分量，一抖，雪从上面落到了地面，在地面的雪地上砸出一个浅坑，转眼，浅坑又被新的雪覆盖上。 山里，万籁俱寂，古墓上面的帐篷里，两个人在里面睡觉，两个人在外面对着手哈气跺着脚，不时说上两句话。 就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梦乡的时候，之前面包车进去的小院里，两个人影背着大大的背包，偷偷的溜了出来。 他们从大铁门出来后，来回张望了一下，大雪映照着的夜晚很明亮。 两人沿着边缘往村子的一头走去，很快就绕过村子进了山，不多时，两人留下的脚印消失在了大雪里，没有人发现这里曾经有人经过。 一大早，雪停了，浓重的雾气因为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久久不散。 村长家的媳妇早已经把早饭做好，回头跟炕上还在睡着的村长说了一句：“俺走了！”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在大门口就遇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两个同村妇女，笑着打招呼，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马教授他们的小院走去。 洛凡已经习惯早起，练过功后，和胖大海一起把院子里的雪扫出来一条路。 “大兄弟，起这么早啊！”田翠芬领着人走进来。 “大嫂子来啦！”洛凡入乡随俗的跟她打招呼，“你们来的可真早！” “不早嘞，做好饭正好都起来了！”田翠芬利索的把厨房里面的东西搬出来，就在院子里开始忙活。 没一会儿的功夫，随着“剁剁剁”案板上剁羊肉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起来了，江城来的几个年轻人看到漫山遍野的银装素裹，又是一阵大呼小叫的。 田翠芬他们看得直乐。 在郝文杰带着换岗下来的队员进来，一大锅热乎乎的羊肉面刚刚出锅。 院子里或蹲或站的都端着个大碗闷头吃着。 忽然，洛凡感觉自己的脚下传来一下微微的震动，如果不注意很难察觉，如果外面有辆车经过，震动也会比这个大。 但是，洛凡和常人不同，脚底的震动就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上来似的，就在脚底位置轻轻碰一下就消失了。 看着院子里正和人说笑的郝文杰，洛凡几口吃完自己的早饭，和郝文杰打了个手势往外面走去。 郝文杰见状，赶紧扒拉了几口，把碗里的汤喝掉递给旁边人后跟了出去。 洛凡站在往山上走的小路路口处，郝文杰走过来，“洛先生！” “应该有人进山了。”洛凡说道。 “不会吧，我们一晚上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啊！”郝文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笑了，“再说了，热成像仪也没有什么发现，会不会你……” 他刚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洛凡的表情很凝重，于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洛先生，您为什么这么说？” “我刚刚感觉到地下有震动，如果没错的话，他们人在地下，炸洞口呢！”洛凡说道，“只不过我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在什么位置。” “啊？可是，我们，我之前没感到什么震动啊！”郝文杰一惊。 “不要紧，或许是我搞错了也说不准，可能昨天一直说这个事，有点草木皆兵了。”洛凡忽然就笑了，温和的样子让郝文杰松了口气。 他笑道：“警惕性还是要保持的，我这就跟着他们进去一趟看看去，万一没有搞错呢！” 他这么说，不仅是给洛凡找个台阶下，也是谨慎的反应，毕竟这种事情谁都不敢打包票的。 “行，等会儿我跟你们一起去！”洛凡说道，“回去吧！” 两人回了院子进了屋，别人看来也没问两人干什么去了，都在做着今天工作的准备。 胖大海特意找出一件薄棉的外套给洛凡穿上，他们从江城过来，也没预料到会遇到大雪，根本没有其他准备，鞋子也是普通的布鞋，还是他跟人问了，从村里唯一一个小卖店里买了两双手工棉鞋回来，两人总算是不单薄了。 但是洛凡穿上薄棉外套后，说什么都不肯穿军大衣，他根本不怕冷，再说了，上山后穿那么多影响活动，很不习惯。 最后，胖大海只能放弃了，自己裹了一件军大衣，像个球似的背着一个背包跟在洛凡和郝文杰后面艰难的往山里走。 “胖大海，你回去等我，不用跟着了。”走了一会儿，洛凡忽然回头看向胖大海喊了一句。 “不行……”胖大海喘着气说道，“冯叔让我跟着你……” “回去！你跟着累赘，回去给我煲汤等着。”洛凡只好拿出这一招来，果然管用，胖大海停下了。 “好吧！那你当心点啊！我回去了。”胖大海掉头，又往回去了。 山里的雪更厚，本来就不习惯这里的气候，虽然只走出一百多米，等回到了院子里，胖大海还是坐着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来，就又拿着一包药去厨房熬药去了。 马教授他们依旧从盗洞进去古墓里面，比洛凡他们方便多了，也不用忍受外面寒冷的气候和没过膝盖的大雪。 中午的时候，胖大海熬好了药，出门看了好几次也没见到洛凡他们回来，忍不住就唠叨了几句。 留守的人听了就笑着问他，“我说，你们洛先生又不是小孩子，还能丢了不成？” “不是怕他丢了，就怕他遇到什么事情又不顾身上的伤，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呢！” “那可是要多当心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有郝队长他们跟着呢，不能出事！” “也是！” 胖大海跟他们闲聊了几句就回屋子里去了，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还是回去跟冯叔打个电话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下午没事，胖大海也无聊，就跟着留守的人旁边看他们做事，有什么帮忙的就乐颠颠的帮着拿拿东西，再加上那张会说的嘴，很快就成了这里的开心果。 只是，等到了天色擦黑，马教授他们都回来了，洛凡他们几个还没看到影子，胖大海就有些急了，跑到江未辰和袁朗那边。 “江先生，袁先生，我家洛先生早上跟着郝队长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呢！”胖大海说道。 “还没回来？”江未辰进屋刚脱了大衣，又把大衣穿上了，和袁朗打了个招呼就走出去了，胖大海赶紧跟上。 江未辰找的是郝文杰在这边的一个姓邵的警察。 “小邵，你们能联系上郝队长吗？”江未辰问道。 “能啊！江老师有事情找我们江队长吗？” “不是，你联系一下，问问他们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江未辰说道。 “好嘞，您等会儿啊！”小邵一听是这个事，答应的挺痛快，转身进了他们自己的屋子，跟看着机器的同事说道：“联系一下队长，问问他现在在哪里，什么时间回来。” 坐在电脑前的警察听了，一边操作手上的卫星通讯工具，一边说道：“我刚才还纳闷呢，这都过了换岗时间了，也没见到换岗的人回来啊！” “你怎么不早说！”小邵一听心里就是猛地一跳，“你上次跟队长联系是什么时候？” “就是中午啊！” “赶紧的！”小邵急了。 “队长跟着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么大雪，走得慢很正常的！”同时嘟囔了一句，卫星电话连接到了在山里面帐篷点的松子。 “什么事儿？”松子的声音传来。 “队长呢？在你们那边没有？”小邵抢过通话器问道。 “之前在的，后来说要下去看看，就带着换岗人从下面回去了，怎么了？没回去吗？”松子疑惑的问道。 “坏了！”小邵一听，把通话器一扔就跑了出去，江未辰站在门口差点被他撞了。 “怎么了这是？”他扶了小邵一把。 “松子说队长他们早就从下面回来了，但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见到人，我带人去看看去！”小邵说完，立刻对院子里剩下的人喊道：“全体都有，集合！” 听到动静的人都跑了出来，马教授也出来了，“小邵，怎么回事？” “马教授，刚才和里面帐篷点联系，说郝队长他们带着换岗的人老早就从下面回来了，但是现在都没见到人，我准备带人去看看。”小邵跟马教授解释了一句，见人都集合了，准备带人走。 “等一下！”江未辰叫住小邵，“你们的任务是留守在这里，你把人都带走了不合适。” 小邵一拍脑袋也反应过来了，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那怎么办？” “这样，我带两个人下去，你还是留几个人在上面比较合适。”江未辰说道。 “对，小江说的对，万一只是走岔了路回头再去找你们就不好了。”马教授也说道。 小邵没有办法，只好让其他人留下，他又带了一个人，准备跟江未辰一起从盗洞下去。 胖大海跑过来，“算上我！” 袁朗也过来了，“我也跟着去看看吧！” 马教授有点不愿意让江未辰和袁朗跟着下去，刚想挑两个自己这边的年轻人跟着，江未辰已经带头钻进了盗洞里去了。 “哎……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教授担心的问道。 李助理说道：“下面？我们在下面没有看到有人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