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审
不出所料，松子他们在之前进山那个罅隙处真的找到了孙家山。 他躺在一个野外小帐篷的睡袋里，以为把自己放在三角一个凹陷避风处，就算是来人也看不到他，谁知道，他睡着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帐篷就被松子一把掀了。 “孙家山？”松子厉声问道。 “我是……你们怎么才出来……”孙家山迷迷糊糊的被吵醒，下意识的答了一句。 “带走！”二话不说，松子立刻让人把孙家山从睡袋里耗了出来，背过双臂反铐起来，两个憋着一口气的警察也不客气，上手不轻，抓着他的胳膊往下一压，孙家山被迫弯下腰，一路踉跄着被带出了这里。 真凶就在洛凡的神仙手段下被抓获了，田局兴奋的直拍脑袋，然后又重重的拍了郝文杰好几下子。 “立刻准备突审！”田局缓和了一下情绪说道。 审讯的地方，郝文杰故意放在了村长家里。 洛凡听到消息后，和吴痕、顾长山也过来了，乔琳后脚也跟了过来。 林望村这件案子实在是骇人听闻，他们都想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是有多歹毒。 孙家山被两副手铐拷在椅子上，正坐在屋子的一角，郝文杰和松子负责突审。 洛凡他们来了也没有打扰，就站在门口听着。 “老实交代你整个作案过程！”郝文杰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威严。 “我做什么了？我还要投诉你们呢！我好好的在野营就被你们毫无理由的抓起来了，我可是大学生，你们知道后果是什么吗？”孙家山的语气很不好，好像还有点有恃无恐，拿准了警察乱抓人。 “毫无理由？”郝文杰冷笑，“那你说说，你和宋冰跟林强到林望村，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山上野营？” 孙家山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估计也想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来。 郝文杰没有一上来就问夺魂阵和林望村全村人死亡的事情，而是从宋冰开始，“没有话说了？那么就告诉我们，宋冰呢？你为什么要杀死他？” 孙家山心思急转，他听到郝文杰问起宋冰，以为他们发现了宋冰的尸体，但是他做的隐秘，估计警方也没有什么证据。 “当时说野营的是他，和林强我们三人去了那里，然后他们说回去拿点东西让我扎帐篷等他们，结果谁知道他们没有回来，我太冷了，就钻进睡袋里等着，就睡着了，醒来就看到你们了，你们说我杀了他，有证据吗？”孙家山的脸色因为气愤涨得通红。 “嘴还挺硬！”郝文杰拿起桌上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乔琳从宋冰手里找到的那枚纽扣，“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你衣服上的纽扣怎么会在宋冰手里？” 孙家山一见，慌了，忙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果然，外套棉袄最下面一颗纽扣不见了。 但是，孙家山依然不承认，“那又能说明什么？我也不知道扣子是什么时候掉的，说不定被他捡到了，没来得及还给我就被人杀了。” 郝文杰没想到这个孙家山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嘴巴会这么硬，就把证物袋往桌上一扔。 “那你再解释一下，这些东西上为什么会留有你的指纹？”郝文杰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那五个墨玉的骷髅头。 孙家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一声不吭了。 “还不说？”郝文杰问道，“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不能定你的罪了吗？我不管是谁的主意，你自己，还是你背后指使你的人，但是，你们将来不止是被枪毙的下场，就算了死了，也会下地狱的！林望村将近一百口村民，就因为你们，一夜惨死，你就不怕夜里会有冤魂找你索命吗？” 郝文杰说的话，语气不是很强烈，甚至于有些冷淡，就像在说一件普通的案子。 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孙家山之前一直以为只是他们发现了宋冰的尸体才会被抓的，却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件事情，林望村的人，一夜全都死了！ 这和给他骷髅头的人说的不一样啊！ 到了现在，孙家山真的知道自己完了，脸色肉眼可见的颓败下去，眼里透出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他连连摇头，惨白着一张脸，“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没说会死人，只说会闹鬼，赶走考古队的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骗我，你们骗我！” 最后一句话，孙家山几乎是吼出来的，就像一只久在笼子里的困兽一般，嘶吼着“你们骗我”，浑身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郝文杰见他有些失控，立刻让人过去将他控制住，洛凡他们也迈步走了进来。 “洛先生，吴处！你们来了！”郝文杰一看到他们，只能暂停了审问，看了眼情绪激动的孙家山一眼，“看来，现在问不出来什么了。” 洛凡看着孙家山，他的面容狰狞，甚至于有些偏执的挣扎着。 但是面相上，从照片就能看出来这人将来会死于非命，但是，并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是外界介入引发的血光之灾。 那就很好的解释了，他背后一定会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他走过去，看着激烈挣扎，拼命嘶吼的孙家山，伸出一指，点在了他的昏睡穴上。 孙家山头一歪，世界安静了。 “等等吧！”洛凡说道，“等他清醒一点再说吧！” 他走回几人身边，看向吴痕，“回头这个人还是你们带走吧！” 吴痕一笑，“你不问了？” 洛凡也不在意他的话，“在他身上得不到什么，还不如去医院看看我们带出来的那个人！” 洛凡说的是奎哥。 当时从山里被直升机接回来后，奎哥就被立刻送去了医院，因为严重冻伤和高烧，导致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不过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应该是和背后之人可能距离最近的，就是那个霍家。 没错，洛凡一直都有感觉，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情，背后都是那个霍家在搞鬼。 这个孙家山不知道和霍家是什么关系，一下子做下这么大的案子，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而从他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的，根本就没有想到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洛凡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是奎哥那里能得到更有用的信息。 吴痕不否认，也算是默认了，他和顾长山说了几句话，顾长山就和郝文杰开始沟通后续的报告该如何写。 而他则和洛凡、乔琳带上两个人去了医院。 田局留了五六个人在医院里，洛凡三人到的时候，看到医生刚刚从病房里出来，立刻走了上去。 这回，是乔琳开口问道：“医生，怎么样？” 医生也知道里面这个人是警方重要嫌疑人，于是坦诚的说道：“人没事了，就是手脚恐怕会有些问题！” “怎么了？”乔琳疑惑的问道，还从窗口往里看了一眼。 “手指和脚趾已经坏死，全部截止了，就是不知道他醒过来后能不能接受！”医生说道。 “好，我们知道了！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已经醒了，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医生摇摇头，虽然觉得一个人没有了手指脚趾很可怜，但是对于这种犯罪分子，还是没有多少同情心。 送走了医生，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奎子正睁着眼看着天棚发呆，听到门响转头看过来，发现是洛凡和乔琳，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 “醒了？”乔琳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对于乔琳，奎哥印象很深，地下的队伍里，只有这么一个女人，却能和男人一样从那样的困境里出来，让他有些刮目相看，虽然没说过话，乔琳也没搭理过他。 “谢谢你们啊！”奎哥有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来。 洛凡似笑非笑的和吴痕说道：“看到没？没想到霍家出来的人都这么会装！” 吴痕哼笑了一声。 奎哥脸色变了一下，立刻又笑了，“洛先生救命之恩，来世就算做牛做马……” “别别，千万别说来世，你要想报答，这辈子就可以！”洛凡立刻打断他的话，“你就告诉我，霍家的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就行了！” 奎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是说过，我只是拿钱办事的，跟霍家真没关系！” 洛凡点点头，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乔琳让开位置，洛凡微微弯下腰，紧紧盯着奎哥的双眼，“你知道，我有很多手段可以让你说实话，就连他们用的夺魂阵都被我破了，你说，他们还会有什么新花样呢？夺魂阵是来对付我的，还是来对付你的呢？” 奎哥心里猛地一跳，他真的知道夺魂阵，极其阴毒的一种阵法，霍家让他跟着六丈下墓找一样东西，然后说是另一边有人接应，但是却只字没提会用到夺魂阵的事情。 霍爷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在哪里用的？ 奎哥脑子里不断的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性，最后得出了一个他最不愿意承认的答案。 那就是，霍爷根本就不信任自己，这边让自己去拿东西，转头又让人布置夺魂阵，那是不是说，等自己一出来，就立刻杀了自己灭口？ 一股不甘出现在奎哥脸上，他本来就才醒过来，精神很差，又听到这样一个消息，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想抬起手擦一下，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被包扎成了两个白球似的。 “我的手……我的手怎么了？”他惊恐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坏事做多了，手指头冻掉了！”洛凡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的手指……”奎哥真的要崩溃了。 他不仅被自己以为的恩大于天的霍坤廷出卖了，还失去了自己的手指头，本来就打算杀自己灭口的，却没想到竟然被人阴差阳错的救了下来。 他绝望的垂下了双臂，眼睛盯着顶棚，洛凡他们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后，奎哥终于眼睛动了，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看向洛凡，“我告诉你霍坤廷在哪里，你们能帮我报仇吗？” 洛凡还是第一次听到霍坤廷的名字，但是对于奎哥的要求他却有些不屑，报仇？报什么仇？ “他既然想要杀我，那我就没有必要再为他卖命了！”奎子说道。 洛凡没想到，自己之前胡说八道只是用来诈一下他的话，他竟然能想到他自己身上，一时间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