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6章 吾之剑道
林寻一句话，让金乌大帝的元神一阵翻滚，如击碎了他内心最后的支撑。 他嘶声大吼：“古荒战盟的诸位，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了本座？你们难道忘了，当初立下的盟约和规矩？” 声震星空，透着惊怒和仓惶的味道。 只是，依旧无人应答。 这无人回应的氛围，让金乌大帝彻底崩溃。 林寻将其神魂禁锢，抛给勿缺，道：“交给你处理了。” “小主人，多谢了！”勿缺内心激荡，深吸一口气，身影闪烁，带着金乌大帝的元神离开。 没多久，远远地就响起金乌大帝那凄厉痛苦的嘶吼声，让人不寒而栗。 林寻神色如常，他最是清楚勿缺被镇压在落日汤谷那无数岁月中，所遭受的折磨和羞辱是何等残酷。 眼下，也该让勿缺宣泄掉内心积攒多年的戾气了。 一刻钟后。 勿缺返回，神色怅然，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怎么了？”林寻问。 “敌人虽死，可主人终究无法复生……”勿缺长叹，旋即就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不过，杀了那老杂毛后，就如打破了我心中一个枷锁，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多谢了……主人！” 这一次，他称呼林寻为主，而不像从前那般以“小主人”称呼。 林寻笑了笑：“没事就好。” 这次能够顺手帮勿缺解决一场陈年宿怨，让林寻也欣慰不已。 就在当天。 林寻和大黄一起离开了遗弃星域，目送他们离开，离苍帝祖等一众古荒战盟强者，无不感慨不已。 林道渊，这个名字以后，注定将宛如大日，独照星空诸天！ …… 浩宇方舟穿梭星空中，匆匆就过去七天。 这一天。 盘膝坐在船头静修的林寻忽然睁开眼睛，伸出右手食指，于虚空中一划。 一道剑气凝聚而出，平淡如水，剔透空灵，缥缈若无物似的。 正在远处睡觉打呼噜的大黄却似被惊到，浑身皮毛倒竖，猛地睁开眼眸，浑身气机轰鸣，差点就要出手。 可当看清楚后，顿时松了口气，目光也是被那一道平淡干净的剑气吸引。 渐渐地，它不禁露出惊色，这是怎样的一剑？ 洗尽铅华，万道归一，呈现极尽质朴自然之气，看起来太寻常了，可内蕴的大道玄机，令它都感到一种扑面而至的惊艳，心神都有被震撼的感觉。 “这是你新领悟出的剑意？”大黄忍不住问。 林寻随手一抹，这一道剑气就消弭于无形，随口道：“这就是我的万剑归一，你觉得如何？” “万剑归一？很烂俗的名字，但……的确很了不得。” 大黄啧啧称奇。 以它的道行，见识过诸天上下不知多少盖世剑帝的力量，可林寻这一剑之玄机，却竟它一眼都看不透深浅，惊艳空灵，绝对堪称是所所罕见。 “你再看此剑。” 说着，林寻心中一动，一缕剑气倏尔凝聚，而后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越来越多，演绎无穷恒沙之数。 恍惚间，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混沌初开，由一生二，清浊之气，化为天地，而后万物萌生，万灵涌现，日月经纬、山河湖海……皆一一呈现出来。 直至后来，那剑气又衍生出大世更迭、四季轮转、万象变迁等等景象。 一道剑气而已，却演绎出了一种世界轮转，从无到有的旷世之象！ 目睹这一幕幕，大黄眼睛都发直，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道：“这一剑……又有这怎样的名堂？” 唰！ 林寻袖袍翻动，这一剑悄然消弭，“一剑可生万道，一剑可灭万法，可称作‘一剑生灭’。” 大黄心头如惊雷滚荡，道：“还有吗？” 林寻笑起来：“这第三剑，恰似大道无形、无名、莫可名状，无所不在，无所不至。” 说着，嗖的一声，大黄身影挪移，消失原地。 而在其原先趴着的地方，虚空裂开一道笔直的裂缝，而那剑气早已不复存在。 大黄怔怔半响，猛地怪叫道：“这一剑叫什么？” “还没想好，你觉得叫‘逾矩’如何？”林寻道。 “逾矩？” 大黄浮想联翩，大道之路，随心所欲不逾矩！ 可这一剑，却竟要逾矩，这等气魄，简直是要超脱法度，凌驾秩序规则之上！ “大鹏展翅恨天低，以后，当我将我之帝经臻至圆满地步，这一剑之威，不止要超然于物外，更要逾越大道之囹圄，跳出樊笼外！” 林寻黑眸平静，透着一丝憧憬。 就在今日，他将太玄剑经、有去无回、刹那斩道剑、大扶摇剑经、诛空剑经五种无上剑道传承，彻底融为一炉，由此为基础，极尽演绎，蜕化和缔造出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剑道。 万剑归一！ 一剑幻灭！ 一剑逾矩！ 三种剑之奥义，彻底成为了大道洪炉经的一部分。 不过，大道洪炉经并未臻至臻至的完整帝经，像林寻身上的传承，还有数十种不曾彻底融合。 如大藏寂经、如李玄微的青莲洞世法、大师兄的斗战圣法、玄空师兄的恒极无漏、雪崖师兄的浩然经等等。 不过，林寻并不着急，帝境九重，一关更比一关高，随着他道行的提升，大道洪炉经也注定会得到不断的完善，直至臻至完整地步！ “唉，你小子还真是一个怪胎。” 大黄忽然长叹，“帝境四重而已，却已经可以去和帝祖对抗，放眼古今岁月，纵观诸天上下，都找不出一个如你这般的角色。” 他是有感而发。 帝境四重和帝祖之间，相差可不止一个层次，一些天纵奇才，盖世英豪，最多或许能够逾越一个层次，杀死比自己更强的对手。 纵然是太古时的绝巅大帝，最多也只能横跨二到三个修为层次，就这已经堪称是逆天无比。 可是和林寻一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今的你，纵然是孤身一人行走星空诸天，除非是碰到一些特殊禁忌的恐怖存在，否则，哪怕是帝祖出动，也根本奈何不了你了。” 大黄又是一阵长叹。 他忽然发现，和林寻这种角色相比，任谁恐怕都会心生郁闷，任何人的光芒，也都将在他面前暗淡。 这实在太打击人了。 “你说，若我修为突破帝境五重‘通幽’之境，能否在正面对抗中击杀帝祖？”林寻问道。 “不能。” 大黄回答的斩钉截铁，“祖境，就是帝境最高的一座天堑，掌控着属于返祖之境的大道奥秘，纵然是太古最初时那些有着通天盖地之能耐的逆天狠人，也无法打破这一道天堑。” 顿了顿，大黄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别说是帝境五重，就是六重、七重、八重……也休想办到这一步！” 林寻皱眉：“从无先例？” “没有。” 大黄一眼就看穿林寻在想什么，道，“或许你的力量会随着修为境界的提升，产生一次次蜕变，可只要碰触不到祖境的门槛，哪怕力量再强，也是徒劳。” “祖之一字，可远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林寻明显不信，淡然道：“当初在仙凰界，我可亲手镇杀过一尊帝祖。” “你说那个白虎一脉的太上三长老？” 大黄显然也想起来了，旋即就嗤笑道，“这就牵扯到祖境的一些奥秘和玄机了，那老东西虽是帝祖，可并未真正开辟和掌控一条大道的祖源法则，充其量只能算是祖境中最垫底的角色。” 林寻若有所思，“开辟和掌控一条祖源法则者，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帝祖？” “不错，也被称作一道之祖。” 大黄说着，指着自己鼻子，傲然道，“像本座，也是耗费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开辟出了一条大道祖源法则，所以在对付一般的帝祖时，以一对三也不在话下。” 林寻这才隐约有些明白了。 “事实上，这世上的帝祖境存在，真正能够称得上一道之祖的，一百个中也不见得会有一个。” 大黄感慨道，“而你要知道，这星空古道中，帝祖境存在本就是凤毛麟角，纵然强大如神照古宗、地藏界，各自宗门中也只有屈屈数位帝祖境存在而已。” “而真正的一道之祖……百中无一啊！” “曦呢？”林寻忽然问道，“她是何等境界？” 大黄瞥了林寻一眼，“你可别好高骛远，像曦那等超然存在，已经和主人一样，迈出了脱离帝祖境门槛的步伐，那等境界……是只有本座这等一道之祖才有资格去求索的，至于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修行吧。” 至此，林寻都一阵感慨，帝祖之境，都已可以屹立星空诸天的最顶尖了，若是超脱祖境范畴，又该是何等不可思议的境界？ 两者正自交谈时，忽然一阵挪移虚空的涟漪波动，从极远处的星空中响起。 林寻和大黄对视一眼，皆收敛心神。 亘古至今，敢于在这茫茫星空古道上进行挪移穿梭的，起码得拥有帝境修为。 否则，要么会遭遇不测之灾祸，要么会迷失在这无垠星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