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9章 偶见师兄 共话太初
沉默片刻，林寻还是决定前往一探。 嗖！ 他身影闪烁，朝最前方那一座通体若火焰燃烧，覆盖着血色霞光的巍峨大山靠近过去。 距离近了，林寻才看清楚，此山上的血色霞光，竟赫然是残留在岩石上的血渍散发出来。 那血渍遍布神山上下，犹如梅花点点，弥散着属于永恒境的气息波动，无比渗人。 “嗯？” 忽地，林寻心中一颤。 他看到在那血色大山之上，隐约有着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在雾霭中闪现，如若鬼魅，倏尔出现，又倏尔消失。 即便如此，林寻却不寒而栗，感受到强烈的危险感。 须知，他此刻都还不曾真正靠近过去，更没有踏上此山，仅仅远远观望而已，就产生刺骨的危险感！ “这些虚影是什么鬼东西？” 林寻当即止步，惊疑不定。 嗖！ 突兀地，虚空中倏尔闪过一道血光，紧跟着一道虚影凭空出现，朝林寻扑来，快得不可思议。 林寻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施展放逐之门神通。 可就在此时，一缕白茫茫的霞光掠出。 砰！ 那一道虚影被白茫茫的霞光击中，发出吃痛般的怒吼，震天动地，但仅仅眨眼间而已，这虚影就消失在白茫茫的霞光中。 而林寻这才看清楚，那一缕霞光赫然是一座宛如神金浇筑而成的宝塔，剔透晶莹，光霞流转，神圣无量。 “无终塔！？” 林寻看到的第一眼，差点失声叫出来。 因为那件宝塔他实在太熟悉了。 “别叫，小心惊动这山上的‘血魄凶灵’！” 一道声音飞快响起，而后，林寻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掠来，浮现在自己的身边。 一袭道袍，俊俏如少年，眉眼间尽是神秀之气。 赫然正是四师兄灵玄子！ “四师兄，你怎地在这里？” 林寻一呆，无比意外，打破脑袋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四师兄。 “小师弟，你又为何在这里？” 灵玄子收起大道无终塔，也一脸的疑惑。 林寻当即把自己重返星空古道的事情一一说出。 灵玄子这才恍然，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找到这里。” “四师兄你呢？”林寻问。 灵玄子抬眼看了看四周，道：“这地方太诡异和凶险，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说话。” 说着，他带着林寻朝远处掠去，最终在一座峡谷中伫足。 让林寻意外的是，这峡谷中竟开凿有洞府，洞府内有蒲团、案牍、床榻、丹炉等等摆设。 只看一眼，林寻就知道，灵玄子在这里生活了时间应该不短了。 “小师弟你随便坐。” 走进洞府后，灵玄子这才彻底放松似的，一屁股坐在那，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而后拿出一壶酒，狂饮了一番。 “师弟，说来话长，当年在朝天城外的诸神秘界附近，送你离开后，我就被师尊的 意志法相救走，带往第七天域。” 灵玄子将酒壶递给林寻，“当时，师尊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选择留在三师姐身边听令行事，二是潜入禅教，打探其始祖‘释’的消息，因为按照师尊的说法，‘释’这老家伙极可能和那纪元之劫的幕后黑手有联系。” 听到这，林寻心中一震，想起当年巫教、禅教一起联手，杀向元教祖庭的那一场对弈。 当时，四大祖庭祖师的意志法相皆曾出现。 并且，灵教祖师“虚隐”的意志法相更直言不讳的说，纪元之劫将在千年内降临，而在这等时候，能够让巫教、禅教两大祖庭一起联手前来攻打元教，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幕后黑手”在指使这一切！ 换而言之，当时的局势，就好比一盘棋，巫教、禅教皆是棋子，而下棋者则是那幕后黑手。 而下棋的目的，是为了将自己这个既身怀不朽至尊潜能，又掌握着涅槃秩序的威胁抹除掉！ 此刻，听了四师兄灵玄子的话，让林寻猛地意识到，若当时下棋的真的是那幕后黑手，那么禅教祖师“释”自然极可能和这幕后黑手有关系。 “我选择了潜入禅教。” 灵玄子继续说道，“以我的能耐，成为禅教的一名传人自然不是问题，足足在禅教待了十八年后，我才终于打探到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什么消息？”林寻好奇。 灵玄子道：“禅教祖师‘释’的本尊在离开禅教，前往众妙道墟之前，曾留下三样宝物，一样是他的意志法相，一样是御用禅教神阶秩序的秘宝，还有一样则是一座石像。” “石像？” “对，只可惜，这石像一直由禅教的永恒境人物‘梵岸’保管，我连这石像的样子是什么都没见到。” 灵玄子撇了撇嘴。 “师兄你怀疑这石像和那幕后黑手有关？” “当然。” 灵玄子不假思索道，“我虽没有见到那一座石像，但却经过多方打探，在禅教的‘古经楼’中找到了一本由禅教先贤所留的经书。这经书中记载着一些和这石像有关的事情，也让我终于敢肯定，禅教祖师‘释’定然和那幕后黑手有着某种联系！” 林寻愈发好奇了，“那石像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灵玄子道：“按照那本经书记载，释在离开时，曾向其弟子‘梵岸’传达一道旨意，说当有朝一日，这石像若出现异常，就将他所留的意志法相祭出。” 林寻瞳孔骤然一缩。 上次在元教万星海上，林寻可亲眼见到了禅教始祖“释”的意志法相，这是否意味着，在攻打元教之前，由“释”留在禅教的那一座石像出现了异动，于是惊动了他所留下的意志法相？ 而这石像的异动，会否就是那幕后黑手所传达出的旨意，正因得到这样的旨意，禅教才会联合巫教一起，前往元教要对付自己？ 想到这，林寻将自己的揣测一一告诉灵玄子。 听完，灵玄子一拍大腿，振奋道，“应当就是如此！那石像就是一个和幕后黑手沟通的宝贝！而很显然，“释”当年在离开 时，就已经知道这座石像的作用，才会将石像和他自己的意志法相留下来。” 林寻心中翻滚，无法平静，禅教的祖师“释”乃是一位行走在诸多纪元更迭中的无上大能。 似这等存在，竟和那幕后黑手产生关联，这的确很让人意外。 “除了这些，我还打探到，这座石像的底部镌刻着两个神秘无比的大道铭文，名叫‘太初’，这两个字被视作禁忌，面对这两个字，就如面对一尊无上存在般，令人兴不起任何亵渎和抵抗的念头。” 灵玄子抚摸着下巴，眸光灼灼，“两个字而已，竟有这等威势，我都怀疑，这会否是那幕后黑手的名字。” 林寻闻言，则彻底愣住了。 太初！ 早在造化之墟时，他就听永夜神皇的战将“十三”说过，很久以前在永夜神皇前往造化神城的路上，曾遭遇“大寂无命劫”的打击。 而在这一场浩劫中，就曾有着一口弥漫着混沌气息的道钟出现，被称作是“太初钟”！ 一座石像底部镌刻有“太初”二字，在大寂无命劫中，同样有“太初”钟出现…… 这哪可能是巧合？ 至此，林寻已敢断定，禅教祖师“释”一定和那幕后黑手有关联，而这“太初”两字，也注定是代指那幕后黑手！ 想到这，林寻不禁想起陈临空以及陈临空的祖父陈汐，他们……会否也已查探到这些线索？ 半响，林寻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 “后来呢？”林寻问。 灵玄子道，“后来我在查探消息时，不小心被发现了，差点被禅教那些老秃驴抓住，从禅教脱身后，我本打算去找三师姐若素，可这时候我遇到了二师兄仲秋。” 林寻神色古怪，因为据他所知，仲秋是最恨灵玄子的人，因为仲秋怀疑是灵玄子将他的传承泄露给了释天帝。 当年在昆仑墟时，仲秋还曾让他去杀了四师兄这个叛徒。 “你这什么眼神？” 灵玄子没好气地瞪了林寻一眼，“误会都早已化解了，二师兄见到我时，可亲热的不得了。” “真的？”林寻狐疑。 灵玄子脸颊一阵抽搐，道：“咱们自家师兄弟，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话虽这般说，可林寻总感觉灵玄子有些心虚。 不过，他也没有再追问。 灵玄子也不愿再多谈，直接转移话题，“总之，我见了二师兄后，就在师尊意志法相的安排下，从永恒真界离开，来到了这归墟最深处的‘葬道之地’。师尊说，只要我一直在此坚守修炼，就能踏上属于我的永恒道途……掐指一算，从我当年抵达这里，都已经过去将近百年时间了。” 说到最后，他一脸的唏嘘和感慨。 葬道之地！ 林寻这才终于明白，为何四师兄灵玄子会出现在此地了，这一切竟是师尊的安排。 “也对，很久以前的时候，师尊就将方寸山道统山门开辟在这归墟中，哪可能会不知道在这归墟最深处，有着这样一座被叫做‘葬道之地’的世界？” 林寻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