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宁王覆灭
和她一样,司华商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找到,甚至连那缕白烟都是他使的障眼法。 毕竟木木真的早已经不在了。 不过这出戏,他还是得演下去:“小世子在临去之前,是受宁王逼迫而死,为的……为的是挑起誉王和南疆的矛盾。” “不错,和我感觉到的一样。”章沫凡附和着。 皇帝见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便让人去将一直藏在屏风后的宁王给请了出来:“宗应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原来他的本名叫这个,不过却辜负了这个好名字,毕竟他什么容不下。 “父皇,这是他们串通起来陷害儿臣的!” 宁王此时愤慨不已,那些充满着怨恨的眼神再也没有藏起来,恶狠狠地扫过章沫凡,对着皇帝跪了下去。 皇帝似乎已经对他的辩解产生了免疫,闭着眼招了招手:“别以为朕不知道,世子生前如何被绑,死前见了何人,这些都是无声的证据,朕等到今日,无非是再想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可你呢?” “父皇!” 宁王此刻才知道,自己的那些微末伎俩其实一直都在皇帝的眼皮底下,不被挑明,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更是为了父子的颜面。 “如今闹到了两国要交战的地步,不处置你,朕也没法和前来讨说法的华商公子交代。” “父皇……儿臣是与南疆有些牵扯,可质子真不是儿臣指使马蕴薇杀的啊!儿臣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呢?” 皇帝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华商公子,这件事朕一定会给弈国一个交代,还请公子先行回去等着。” 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司华商这个外人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司华商也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慢慢行了一礼道:“那我便代表弈国静候陛下的佳音了。” 等他离去之后,誉王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挥手让一干外人等退下之后,直接上脚踹了宁王两大脚。 这个阵势,看得章沫凡眉心一跳,但又想拍手称快! 做件事的话,现下没有比誉王更合适的人了! 就在她跟着有些激动的时候,身后突然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宗清夜护着她退后了一些:“刚刚才用了通灵之术,得注意些。” 他明知道自己不过是和司华商在演戏却这样说,难道是要她故意示弱? 得到提示的她立即软绵绵地靠在了他身上:“是,臣妾明白。” 宁王匍匐在地上喘着气,却又没办法还手,只能是捂着胸口咳了咳:“誉王,世子之事的确是本王做得不地道,可是本王本不是为了针对你!” 誉王看了一眼已经不能置身事外的安王夫妇,转身对着皇帝拱手:“陛下,臣弟作为世子的生身父亲,还请陛下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 和南疆勾结害死誉王府世子,又和手握军权的马家联合毒死弈国质子,如今更是挑起了弈国和豐国的战争……不管是哪一个理由,都足以让宁王万死。 章沫凡丝毫不怕他攀咬自己,反而是跟着宗清夜冷冷地站在一侧,只盼着能和在天之灵的木木亲眼见证他的覆灭。 宁王怎么也没想通自己的计划怎么就变成了别人对付自己的工具,更没想通司华商为什么愿意站出来协商? 难道弈国的这些准备不是为了开战吗?他为何又要出来指认自己? 抬起头看了看,他顿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章沫凡和宗清夜搞的鬼。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放过自己。 似乎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必败,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章沫凡:“我说过,这个女子必将祸国!如今她竟敢插手朝政、搅乱朝局,他日必定是个祸乱之辈!” 皇帝斜着眼睛瞄向章沫凡,见她虚弱得就快要站不住,心里也不由得生疑:她是有点本事不错,可是她这身子看起来可不太好,应该也不是个会铸成大错的人。 想到此,便招了招手:“安王妃今日辛苦了,安王先扶着她坐下歇歇吧。” “是。” 宗清夜扶着她缓缓落座,那谨慎小心的样子就像是她怀了孩子一样。 宁王目眦欲裂,此刻的他已经没法为自己辩驳,毕竟桩桩件件都有他自己的证词,如今只想着能拖谁下水就拖谁下水。 “父皇!这女人可不简单,她手里可握着南疆疫病的药方子!若不是为了这个药方不落入南疆人手里,儿臣也不会贸然去动世子!” 宗清夜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若不是宁王你联合南疆把世子抓去,他们能以此来威胁王妃吗?” “可你不也得承认她想拿方子去换人的对吧?那可是让我豐国必胜的东西,她居然拿去换人?” 誉王不乐意了,抬脚又是想要踹人:“这可是誉王府世子!又什么不能换的?” “世子?也不过是你们在说……”宁王自知走投无路了,已经有些疯癫:“在本王看来,他不过是一个乞丐,一个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乞丐!” 宗清夜紧紧握住章沫凡的手腕,唯恐她因为这句话而失态,没想到她居然很冷静地坐着,连一丝愤怒的表情也没有。 只是片刻之后侧过脸,声音不小地问着宗清夜:“据说马蕴薇招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有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宁王真的通敌呢?” “我没有!”见话题又回到了马蕴薇身上,宁王激动的伏到了皇帝的桌子上:“父皇!我真的没有指使马蕴薇做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着安王害我!” 可是,之前的那些信件他认了,宫里宫外的联系,他也暴露了,皇帝不可能再信,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朕实在是不想听你们再吵了,来人,即刻将宗应容削去爵位,宁王府一干人等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即便宁王再怎么挣扎,也挣扎不过皇帝的亲卫,他一边大喊着冤枉一边被人扯下去,心思深沉如他,到现在也没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