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四章 今晚可能会很热闹
当天晚上，在外面忙碌了一天的布鲁斯和赛琳娜神色疲惫地回到了庄园。 刚一走进房间，赛琳娜便像是虚脱了般瘫在床上，双臂紧紧地抱着柔软的床被，娇俏的小脸上露出幸福的神情。 布鲁斯见状不由得会心一笑，而后坐在书桌前，整理起了今天调查到的资料。 在他面前的墙壁上，贴着马罗尼和他麾下重要头目，以及几个高层黑警的照片，在照片的旁边，还有一些附着罪证信息的卡片。 这些所有碎片式的信息，都用一根根的线条连接了起来。 最终汇聚在中央那块从报纸上裁剪下来的‘阿卡姆开发规划’上…… 赛琳娜微微眯起眼睛，任由自己的身躯陷入柔软的大床中，那慵懒的模样，就好像一只赖床不起的小猫咪。 忽然，赛琳娜翻滚坐起，抱着枕头盘坐在床上，望着布鲁斯的背影以及那面贴满了照片和线条的墙壁怔怔出神。 “布鲁斯……”赛琳娜忽然出声。 布鲁斯动作一顿，旋即疑惑地转过身。 “怎么了，赛琳娜？” “我还是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请求普林斯先生帮忙呢？如果他能出手的话，什么马罗尼，什么黑警组织应该都不在话下吧？” 望着满脸疑惑地赛琳娜，布鲁斯微微一怔，而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之前不是你一直不愿意向别人求助吗，还说什么这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你自己会将它摆平……” “那是因为当时的我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赛琳娜翻了个白眼，然后神色认真地望着布鲁斯道：“说真的，布鲁斯，这件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畴，与其继续像今天这样无用地忙碌，不如将它转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比如你的老师普林斯先生！” “……”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转而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良久后，布鲁斯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望着赛琳娜沉声说道：“不行，普林斯家族之所以在哥谭中地位超然，就是因为不会干涉三条街区以外的争斗，但如果老师出面解决了黑警组织和马罗尼，就等于破坏了这条隐形的规则。” “到那时，整个哥谭都会因此而震动，所有黑道势力和暗中的组织都将联合起来，一起对普林斯家族宣战！” “……有这么夸张吗？” 望着布鲁斯凝重的面孔，赛琳娜忍不住面露狐疑。 布鲁斯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赛琳娜，你有所不知，一直以来，都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纵着哥谭市的命运和未来，所有的阴谋和犯罪，无论大小，都与这只幕后的黑手脱不开干系。” “所以，与其说对抗普林斯家族的是整个哥谭，不如直接说是这只操纵着哥谭的幕后黑手——我知道你一定会疑惑，如果哥谭市真的存在这么一个组织，为何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它的名字……” “对啊对啊！” 赛琳娜连忙点着头说道。 布鲁斯语气顿了顿，旋即神色严肃地说道：“不，你其实听说过它的名字——这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便是街头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 “猫头鹰法庭？！” 赛琳娜满脸惊愕地望着布鲁斯。 “没错。”布鲁斯神色认真地说道，“你想想，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势力在暗中与普林斯家族抗衡，以老师在军警界的影响力，早就能扒掉哥谭警局中那群蛀虫的警服，换上一批更加正义，更有热情的警察，然后自上而下地肃清哥谭了！” “可他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就是因为整个哥谭市都在那只幕后黑手的操纵下与普林斯家族作对！赛琳娜，哥谭已经烂到骨子里了，如果不能在思想上将他们唤醒，就算是老师也无法拯救这座城市。” “……” 听到布鲁斯叹息般的解释，赛琳娜不禁陷入了沉思。 与此同时，布鲁斯也在心中暗暗道了声抱歉。 他刚才的话语真假掺半，猫头鹰法庭确实存在，但要说它能与普林斯家族抗衡，那就完全是天方夜谭了。 布鲁斯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为了给赛琳娜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 因为真正阻止林易出手的人，其实是布鲁斯自己！ 四年前，布鲁斯暗中调查林易的真实身份无果，于是便郁闷地来到教堂，打算找父亲的老熟人维奇神父诉诉苦。 结果在路过教堂大厅的时候，偶然间瞥见教堂彩窗上的天使像，发现大天使长拉斐尔的肩膀上，居然蹲着一只蓝眼睛的小黑猫！ 刹那间，布鲁斯好似被闪电击中般浑身战栗。 自那之后，布鲁斯开始调查大天使长拉斐尔在历史上的显圣记录。 然后他便理所当然地发现，在十七世纪的传教书中，所有与拉斐尔行走人间的化身有关的描述，基本都是身穿白衣，黑发黑眸，身边还有一只蓝眼睛的小黑猫。 这与他的老师平日里的打扮高度一致。 虽然林易从没承认过自己的身份，但布鲁斯心中却早已确定，自己的老师就是传说中大天使长拉斐尔的化身。 在最初的激动过后，布鲁斯便陷入了沉思。 自然，有一位天使作为自己的指导者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但人类不能总靠神明和天使来救赎，他们必须学会自己救赎自己。 于是，布鲁斯经过了一夜的思考，并于第二天找到林易，与他达成了一个约定。 在布鲁斯心中，这个约定便是林易一直没有出手拯救哥谭的原因，但实际上，林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拯救哥谭，因为神明根本就拯救不了这座城市，只能将他们从病态的哥谭市民转变成自己的狂热崇拜者。 林易并不需要什么狂热崇拜者，更不可能费时费力地去唤醒哥谭人心中的光明。 所以，无论布鲁斯有没有提出约定，林易其实都不会出手，能够拯救哥谭的黑暗骑士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位，那就是未来的蝙蝠侠…… “咚咚咚——”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忽然被敲响。 布鲁斯回过神来，连忙坐正高声喊道：“请进！” 大门打开，一身女仆装的莎克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地将托盘上金黄色的牛肉炒饭放在了布鲁斯面前。 “这是你们今天的晚饭，记得吃完后送进厨房。” “谢谢莎克阿姨！” 布鲁斯乖巧而又懂事地道谢。 莎克顿时满脸笑意，她和贝茜两人虽然厌恶男性人类，但对于布鲁斯这样乖巧懂事的正太还是非常喜欢的。 在离开房间之间，莎克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转过身。 “哦对了，今晚的庄园可能会非常热闹，如果不想在半夜被吵醒的话，建议最好是戴上耳塞睡觉。” “……” 布鲁斯和赛琳娜面面相觑。 眼看着莎克微微一笑后转身离去，布鲁斯连忙出声叫住了她。 “莎克阿姨！等一下，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主上又一次拒绝了那什么猫头鹰法庭的邀请，导致对方有些恼羞成怒，打算向我们动手来着。” 莎克貌似随意地说道。 赛琳娜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转头望向布鲁斯。 布鲁斯嘴角微微抽搐，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刚刚用猫头鹰法庭的说辞将赛琳娜糊弄过去，紧接着便从莎克那里听到了有关法庭的消息。 还好，猫头鹰法庭只是打算对普林斯庄园动手，还没有上升到拆穿自己谎言的层次。 想到这里，布鲁斯不由得假装冷静下来，迎着莎克和赛琳娜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莎克阿姨，今晚我们会好好戴上耳塞的。” “嗯，真是个乖孩子~” 莎克笑着摸了摸布鲁斯的脑袋，然后悄咪咪地瞄了眼赛琳娜的头发，直到看得赛琳娜娇躯一颤，忍不住向后缩到床头，这才遗憾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莎克离开后，赛琳娜忍不住扔掉枕头，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办，布鲁斯，猫头鹰法庭好像要跟普林斯家族爆发战争了！” 赛琳娜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神色焦急地在房间中来回踱步。 如果没有布鲁斯之前的解释还好，但是现在，在赛琳娜心中，猫头鹰法庭赫然变成了与普林斯家族一般无二的庞然大物。 而当两个庞然大物爆发战争时，夹在中间的无辜人士往往是第一个丧生的，这是赛琳娜在自己的街头生涯中总结出的道理。 “不行，我们必须在今晚之前离开庄园！” “赛琳娜，放轻松！”布鲁斯无奈地安抚着赛琳娜，“如果猫头鹰法庭真的与普林斯家族爆发战争，那么不管我们躲到哪里，都无法脱离战场，所以，还是安安心心待在普林斯庄园吧，猫头鹰法庭攻不进来的！”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确定的不是我，而是庄园中的每一个人，没看到莎克阿姨说到猫头鹰法庭的时候都这么轻松吗，普林斯庄园的防备力量比你想象中强大多了！” 布鲁斯满脸认真地安慰着赛琳娜，终于将赛琳娜安抚了下来。 很快，夜幕降临了，一群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普林斯庄园外空荡的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