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义字当头
“砰砰砰!” 西郊,一片荒地中,不时有枪声回响。 这是一片开阔地,一层楼前,摆着一张长条桌子,桌子上,有两杯红酒,还有,各式各样的枪支。 “砰!”再一声枪响,三十米开外,一颗子弹正中靶心。 志远看着冒烟的枪管,却皱起眉头。 “哈哈,兄弟,你学什么都快啊,这才一个月,就练得这么娴熟了,还不满意?”顾长风放下枪,重重地拍了一下志远的肩膀。 “这把枪,轻了,不适合我用!”志远放下枪,微微摇头。 “那试试这把,5.8口径的!”顾长风拿起一把步枪,递给志远。 “咔嚓!”志远拉响枪栓,对准五十米开外的靶子,开了一枪,这时,他的神色,舒缓下来。 “不错,弹道飞行平稳,不重不轻,就是装药量小了点!”志远把枪放下,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如果……加上这个呢?”顾长风大笑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瞄准器,在志远眼前晃悠。 “狙!”志远激动起来,“大哥,你在哪里弄的?” “嘿嘿,你说呢?”顾长风意味深长,把瞄准器交给志远。 “不是又是北边,那些长毛老外吧!”志远皱眉,正色道,“大哥,那些老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收手吧,嫂子天天担心,你做正当生意也做得有声有色的了,这些东西,玩玩助兴而已,别陷进去了!” “放心,没事!”顾长风耸耸肩,“这玩意儿,你不试试?” “好,我试试!”志远不再多说,他知道大哥的脾气,他相信,大哥有分寸。 跟快,志远把瞄准器,上在方才步枪上面,拉枪上膛。 “你打三百米的靶子试试看,记住,风速,呼吸,缺一不可!”顾长风来到志远身后,手把手指导。 “我知道,我看过相关的书籍!”志远的手,轻轻地搭在扳机上。 这时,他缓缓闭上眼睛。 他的听,听风的脉动,他在感受风的规律,他的心,随着风声节奏,平稳呼吸起来。 突然,他睁开眼睛,目光一凝。 “砰!”志远扣动扳机,一声枪响,子弹飞出,划破苍茫时空,三百米处,只听噗的一声,子弹,稳中靶心。 “哈哈,不错,不错,兄弟,你果然有天赋,哈哈!”顾长风狂笑起来,抬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却在这时,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走上前来,在顾长风耳边低语。 “畏畏缩缩的干什么!”顾长风不悦,“这是我兄弟,不必忌讳!” “是!”青年看了志远一眼,讪讪一笑,大声说道,“公安局的人又来了,说要查几个工人闹事的事情……请你回家一趟,协助调查!” “什么,公安局的人又来了,欺人太甚,老子最近没犯事啊!一天左查又查的,没完没了,什么玩意儿!”顾长风大怒。 “大哥,你还是回去一趟吧,免得嫂子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的,他们查让他们查好了!”志远说道。 “好,我们回去!”顾长风点头。 “你先回去,我先练一会儿,刚上手了呢,这边我收拾一下,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了,非法持有枪支,也是*烦!”志远笑道。 “那好,不要太晚了,收拾好了,你早点回来,一起吃饭,要不然,你嫂子又念叨了!”顾长风一拳击打在志远的胸膛上,而后,转身而去。 顾长风刚走,志远把枪放下来,目光一寒。 “来人!”志远大喝。 “远哥,什么事?”两个青年迎了上来。 “安排几个人,把这里清理干净,你们两个,跟我走!”志远吩咐道。 “远哥,你真的要动手吗,不跟风哥说?” 一个青年开口,这是一个月前,一直跟在顾长风身后的青年,当时,最后一轮时,是他,准备夺枪,帮顾长风试枪。 这是一个忠心义气的手下,他叫朱荣。 “兄弟,是说着玩的么?”志远说道,“我既然和大哥义结金兰,自当为他分忧,缩在身后,算什么兄弟,公安局左一天右一天的查,实在太烦,吃顿饭,都不得安心!” “好,干就干!”朱荣目光闪动,“要是……要是风哥追究起来,你可要为我说话,他脾气你知道的……” “放心!”志远微微一笑,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你们查清楚没有,我不想搞错人!”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朱荣二人,跟在志远身后,边走边说道,“这个张启贵,是建材公司的老总,我们工地的建材,都是在他那里进的,上亿的投资,他妈的,给我们的货,全是残次品,害得出了几宗事故,到现在还在谈陪唱的事情,那些家属,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大闹特闹,公安局的人,还有各个部门的人,天天查,查事故的事情也就罢了,还说我们偷工减料,闹得风哥心烦意乱的!” “出事故,该赔多少就赔多少,有什么好扯的,那些建材,不合格,换一批就是了……”志远皱眉。 “赔的啊,你以为赔得好少吗?” 朱荣说道,“我们没有欺负那些农民工啊,风哥虽然做事霸道,但一直讲情重义的,你还记得吗?有个工人拆模,不小心从三楼上摔下来,砸在一堆沙子上,屁大的事没有,风哥二话不说,赔了二十万……” “是啊!”另一个青年接过话来,“远哥你是风哥的兄弟,你还记得,四个月前,那对父子被埋在井里的事情吧,我们被罚了二十多万,依法赔了好几万给对方家属,可风哥觉得过意不去,私自拿出五十万,上门道歉……” “有这事?”志远神色松缓下来。 “可不是?”朱荣说道,“连续发生事故,我们都做好赔偿工作,甚至上门安抚,你也知道,我们是出来混的,平时何至于这样,那些家属之所以不罢休,就是这个狗日的建材老板在背后扇风点火,还说我们偷工减料,现在工地已经停工了,我们损失很大,快过年了,而那些工人,也没钱回家……所以,风哥这段时间,天天借酒消愁,天天练枪……” “远哥,你是风哥的兄弟,他不想你烦恼,不让我们说,但你一直追问,我们才不得已说的,风哥说,你是人中之龙,有大好前程,这种事情,不合适你去办,他为你着想,所以不提,一直强颜欢笑……” “最可恶的是,那个狗日张启贵,把劣质产品给我们,不但不负责,我们要他退钱,他不退,还在背后捅刀子……”另一个青年咬牙切齿第说道。 “他算准大哥的背景,天天被公安局的人盯着,不敢拿他怎么样!”志远沉声说道,“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样无赖的,这种人,只有让他害怕了,他才会听话!” “他还欠我们三千万!”朱荣说道,“风哥最近资金周转不过来,那些工人工资都发不起了,要是把这事解决,只要工地重新开工了,什么都有好转……” “是不是解决这个张启贵,那些工人就不会闹了,把这笔钱拿回来,重新进一批建材,工地就可以开工了?”志远问道。 “是这样,这个张启贵,是祸根,不过,这个人是很难缠,不好解决!”朱荣皱眉道。 “不如……”另一个青年,脸色一狠,“把他老婆儿子绑了,我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别,祸不及家人,这样做,有违道义!”志远摆摆手,“他,我来解决!” “听远哥的!” 三人走进一辆小车,油门一动,往市中心而去。 ………… 船营区,一栋大厦内,一个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神色阴郁,轻敲着办公桌。 办公桌上,有一杯咖啡,香气袅袅,他却看也不看咖啡一眼,一直在敲动着桌子,看不出其所思所想。 此人,便是张启贵! “张总!”正在这时,一个女子,黑白相称,修长的腿,一览无余。 她巧笑嫣然,施施然走进来。 “哟,小杨来了!”张启贵咧嘴一笑,自然而然,把女子拉坐在自己腿上,托着她的下巴,说道,“今天,有什么好消息了?” “我在世纪广场酒店,开了个房!”女子脸色一红,她的头,伏在张启贵怀里。 “哈哈,好说,最近火大,消消火!”张启贵大笑,他的手,拦在她的腰肢上。 “张总,公安局的人,又去顾长风家了,咯咯咯!”女子娇笑道。 “这样……”张启贵摸着下巴,眉头一皱,“这样弄不死他啊,麻烦!” “他的工地,没法开工了!”女子轻笑道,“这样下去,不出三两个月,他得完蛋,听说,他的计划是年底之前竣工的,违约金,都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能一棒打死,我心里心里始终不安啊,这个人,是个土匪,怕他狗急跳墙!”张启贵沉声说道。 “你,才是狗!”正在这时,有一个少年,推门而入。 他风淡云轻,一步步地走进来,斜阳的余晖之下,他脸上的疤,在张启贵眼中,格外狰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