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密谋
一开始时源对这件事还抱着很平和的心态去看待。 但随着从止水这边得到更多的信息之后，他觉得自己之前想得太简单。 宇智波富山囤积物资这事三代为首的高层不可能不知晓，甚至时源他猜测像团藏这样巴不得宇智波尽快犯错的人还在其中助波推澜，而三代也正在从中立的状态逐渐偏移向他们。 时源很了解三代，他是那种不会容忍危害村子的人，所以宇智波这种行为无疑正好踩在三代的红线上。 整理完思路，时源直接来到三代的家中。 这个时间点即便是火影也下班回家，别看三代在动漫之中总是偷懒，甚至用忍术手段进行一些让人不耻的行为，但其实他坐在火影这个位子上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 三代的家里，人丁并不旺盛，或者说曾经还算旺盛。 三代的老婆猿飞琵琶湖死于玖辛奈生产那晚，被前来释放九尾的带土所杀；长子以及长媳以前也都是暗部精英，但却也接连去世；最后就是次子阿斯玛则负气离开，去往火之国寻找自己的追求。 所以，现在的三代在村子就是一个孤寡老头，当然，除了他现在脚边的小孙子木叶丸以外。 当时源走进三代的家门，三代逗弄自己孙子的动作也缓缓停下，然后他转头看过来。 木叶丸趴在地板上也懵懂地看着走进来的时源，脸蛋之上满是好奇和天真。 这个年纪的木叶丸正是对一切好奇的时候时源也是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木叶丸。 “怎么再往老头子我这里跑了？” 三代将不断扭动身体的小孙子抱到怀里，一脸笑意地询问道。 那张老脸的斑纹似乎都清晰无比。 “你之前没有跟我说宇智波的事情。” 时源盯住三代的眼睛，想要从那双此刻就好似普通老人的浑浊眼神中看出一些东西。 他这一来就直奔主题，语气稍微有点冲，所以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眼神略带歉意。 对于时源的询问，三代笑意慢慢收敛：“飞香，把木叶丸带进去休息一会儿！” 飞香是他专门为木叶丸找的奶妈，木叶丸还未出生父亲就传来噩耗，然后出生之后一两个月之后母亲也随之离去，他一个糟老头每天也没时间照顾，所以便找了个适龄女子来照顾。 很快，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看着很温柔的女人就从里面走出来，她穿的很朴素，此刻还套着一件围裙，似乎在做饭。 走过来将木叶丸从三代的怀里拉过来，这个叫做飞香的女人还好奇地看了看时源，但是她没有多嘴说上一句话，然后就牵着木叶丸缓缓走进内屋。 待他们离开之后，三代才重新看向时源，道：“人老了，记性不是很好，真想就这样退休下去每天带带孙子。” 他似乎在感慨，同时也逐渐挺直身体表现出该有的态度。 “木叶丸这个名字是我给取得，有一些私心，但事实就是像他们这样的人确实就是村子的希望，所以取这样的名字也不算过分。” “名字仅仅是符号罢了，最多就是寄托了前辈的期望。” 时源盘腿坐到三代的对面，他对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感觉。 三代家里的装饰都很老式和传统，全是榻榻米，他也不得不用这样憋屈的姿势坐在这里。 “是止水找的你？” 三代盯住时源，看上去并不意外。 他早就料到时源会来找自己，不过现在的时间和他预想的要早上不少。 “我从他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是怎么想的。” “哦？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想些什么？” 三代将皮球提回给时源，一双浑浊的眼睛中逐渐恢复火影身份的清明。 他就这样很平静地看着时源，就好像是在考量，但其中的威严即便是时源也感觉到压力。 “如果宇智波下定决心动手，我不会不管，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冲突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不合时宜的。” 时源迎着那严肃的目光轻声回答，这句话就是将自己的态度表明，也是奠定这次讲话的基础。 “富山那人我比较了解，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一个能够做大事的人，不过后来他并没有成为宇智波的族长，或许如果那个时候他成为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现在也不会像这样被压制，站在火影的位置上来看，我对宇智波富山的忌惮程度远远大于富岳。” “富岳做事总是想要寻找出一个万全之策，好听点就是谨慎，不好听就是瞻前顾后、胆小怕事。但富山并没有这方面的弱点，现在他已经做到这一步，那么就说明他已经有了最终的决断，那么我是无法忽视的！” “所以既然他已经有这样的决断，那么或许我应该明白继续维持这种难言的平衡并没有多大用处！” “等！等他富山带着宇智波犯错，无论何时、无论哪种情况，我都会一次将他们打倒！” 三代掷地有声地说着，其间没有给时源丝毫的插嘴机会。 听到这里，时源自然是沉默了。 和他所想的那般几乎一致，三代已经被富山或者说宇智波这样的行为完全激怒，一个契机就足以让他真正出手。 “宇智波确实需要清洗一遍！” 破而后立，这是人或者家族都适用的一个词。 时源没有那种妇人之仁，在很早之前和止水交流的时候他就有说过宇智波想要重新崛起，关键的问题就是解决内部，至于对着高层摆出强势的态度其实是在后续。 就好比现在，止水在家族内树立强势的形象和肃清内部顺序搞反了，所以才成为现在的情况。 那些意见不统一的人，已经失去存在的必要！ 这是时源的看法，不过显然以团藏为首的一群人不仅是想要清洗宇智波，甚至还要一次性将威胁拔除。 这样的做法，确实符合他们一路走来的经验。 病入膏肓的宇智波没有救治的必要，那么就直接人道毁灭好了。 但时源并不想这样。 宇智波的问题还远远没有到达那种程度，而且他觉得既然大家都是木叶的一员，那么至少也应该互相间多几分理解。 宇智波有罪吗？ 有。 但最不至死！ “说说你的看法吧，或许我们之间有一定的共同语言，至少在这件事上我可以听听你的意见。” 三代看着眼神不断变化的时源，嘴唇微动吐出一句话。 “既然宇智波中以富山为首的忍者已经表现处敌意，那么就将他们铲除掉好了！” 时源沉声说道。 三代看着时源，微微一笑，脸上的老人斑开始扭曲：“团藏他们想要一次性将宇智波铲除，你能够抱住宇智波剩下的那部分人？” 此刻，他仿佛是将自己摘出这件事在考虑问题。 “三代你呢？” “我会默许团藏他们的行为，或许这不是一个说明坏主意。” “长痛不如短痛？” “对！” “那如果我能够找到报下那部分人的办法呢？” “就凭你吗？” “还有止水。” “你把自己当成了忍者之神？还是你认为止水是？” “为什么不能是？而且忍者之神或许没有又一个宇智波斑管用。” 时源盯住三代，语气不再平静。 而听到时源的话，三代陷入短暂的沉默：“止水，开启了万花筒？” 万花筒，这个许久没有出现在木叶的词语从三代的嘴中缓缓吐出来，而三代那种老脸逐渐苦闷起来。 “即便是万花筒，远远不足以改变局势，而且止水的性格并不适合成为宇智波现在的斑！” “他会是的！也只有他成为宇智波的‘斑’，现在的一切问题才能够得到缓解！” 时源肯定地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 “而且你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三代正在仔细琢磨时源的话，时源就又再次说道，这让他感觉有些疑惑。 在宇智波这件事上他可谓是考虑了诸多，即便是时源刚刚承认止水开启万花筒其实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一个‘软弱’的止水开启万花筒对于木叶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甚至团藏之前也隐晦地提出自己有办法针对止水。 所以，即便是时源刚刚抛出来这些东西，其实对他心中的那个念头没有太大的改变，他之所以停顿，也仅仅是在思索时源为什么如此笃定止水能够改变心态，从而成为所谓的宇智波的‘斑’。 “宇智波富岳！” 迎着三代疑惑的眼神，时源沉声说道。 “不可能！” 三代的眼神瞬间改变，语气猛然加重反驳道。 甚至于时源连原因都没有说，仅仅是报出对方的名字，他就直接开口。 “没什么不可能！三代火影大人！” 时源伸手将屁股下面的榻榻米挪动几下，然后用一种比较轻快的语气说道。 他想要告诉三代的东西自然就是宇智波或许并不只有止水一个万花筒，宇智波富岳这个族长甚至也是万花筒的持有者，即便其实目前他自己也没有掌握确切的信息来证明宇智波富岳是开启在止水之前的万花筒忍者！ 但现在他既然将自己想要肃清宇智波部分人的想法说出来并察觉到三代倾向于铲除整个宇智波，那么富岳最好就是他所想的那种万花筒忍者。 这是筹码！ 如果宇智波只有止水一个万花筒，甚至止水还是这样一个在三代等人看来有很大弱点的忍者，那么对于宇智波来说并不足以扭转局势。 但如果又多了一个明显老练许多的宇智波富岳呢？ 三代目光略显僵硬地看着时源，他此刻的心思显然并不是在看时源，而是在看向远方和未知。 “那么，你想要怎么完成宇智波内部的肃清呢？” …… “富岳大人！” 止水站在门口，开门的是富岳，这位看着和中年大叔没有太大区别的忍者，真的很普通，整个宇智波这样类型的忍者估计有很多。 但如果多注意富岳的眼神，你就会看到那种仿佛来自灵魂的威严和淡定，其中甚至还有看清事物本质的清明。 这是一个将自己隐藏起来，但其实真的很厉害的家伙！ “止水啊！有事？” 富岳站在门前注视着止水，但脚下却没有动弹，没有邀请后者进院子的打算。 在他的身后，年幼的宇智波佐助正在进行日常地训练。 宇智波的荣光自然不容许坠落，更不要说前面有一个那么有些的哥哥，那么佐助需要背负的东西常人很难想象。 “我想要和大人谈谈！” 止水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富岳，微微垂下自己的头，仿佛是在请求。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地滞缓，然后又在悄然间恢复正常。 富岳的眼神逐渐摆脱一直以来的‘咸鱼’，它们正在变得尖锐和有神，不过这种状态持续没有多久就又好似没有出现过一般。 “进来吧！” 富岳让开了堵住的房门，示意止水进来。 从一开始止水就没有说过要找他谈什么，但对于两人来说，仅仅是一个眼神，一切就已经知悉。 “佐助，取把你鼬叫道我的书房来！” 他转身走向书房，然后又顿住步伐对正在拿着苦无不断联系各种刺、划、扬等近身技巧的佐助说道。 “是，父亲！” 佐助随即停下自己的动作，一张小脸上满是红润和汗滴。 没有父亲的允许，即便他刚刚看到门口的是熟悉的止水哥也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而此刻被叫停，他才先回应富岳，然后对着止水微微一笑便朝着屋内跑去。 止水跟着富岳很快来到书房，这里很安静，而止水也不陌生。 “随便坐，等鼬来了我们再谈，他也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富岳坐到榻榻米上，然后说了一句话便陷入假寐不再理会坐在对面的止水。 止水并不惊讶富岳将鼬带进这件事，他几乎是最了解鼬的人，而且他对鼬的实力也很认可，那么接下来的交谈自然是没必要避着鼬。 “父亲！” 几分钟之后，鼬和佐助站在了书房门口。 “佐助继续联系，我一会儿回来检查你的掌握情况！” 闭眼的富岳睁开眼睛，然后对着将一颗脑袋不断在房门试探的佐助说道。 后者听到这话自然是垮下脸转身离去。 鼬在眼神的示意下坐到止水的身边，他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或许和最近族内的情况有关系。 书房陷入寂静，三人的呼吸微不可及，似乎并没有人想要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说说吧，你应该想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不会来找我。” 最后，还是富岳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