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省城看望妻女
周五下午,司机将他送到客运站。由于高速路开通,现在岳州县到丘川省城只需要一个半小时车程,比过去缩短了整整一个小时。他坐在客车上想,如果明年六月份高铁开通,只需要二十五分钟,甚至比省城三环路到一环路还快捷,那时候到省城才方便呢。 打开房门,娘俩正坐在沙发上玩耍。一看到他,薛韵诗跑过来一下子跳进怀里。小家伙睁着大黑眼睛,喊着爸爸,从沙发上爬起来。他放下妻子,一把将女儿抱起,转起了圈圈。小语嫣格格地笑着,那笑容融合了世界所有开心快乐。 薛韵诗从后面抱着他,用头蹭着后背,不满地说,我都失宠了,哼。他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拉过妻子抱在怀里,左右都亲了亲,笑着说,对了吧。语嫣三岁多了,嫌弃地嚷着说,妈妈说不许男孩子亲。他和妻子哈哈大笑起来。 厨房里咕噜咕噜地响着炖汤声音,薛韵诗用汤勺舀起一点尝了尝,吧嗒着说,真香。宁致远笑着说,专门给我补一下哇?薛韵诗偏着头说,对呀,瞧你瘦的。宁致远问道,爸妈呢?薛韵诗回道,去哥哥家了呢,明天哥在温德姆大酒店订了四座呢,爸妈可能去帮忙准备去了。宁致远说,既然在大酒店,他们去能帮什么忙。薛韵诗边切菜边回道,老人家习惯性不放心呗,明天我们直接去酒店就行了。 他回到女儿身边,陪着一起玩拼图游戏。中途他分别给妈妈和姐姐打了电话,说自己来省城了,明天晚上过去。挂了电话,见妻子在忙着端菜上桌,遂过去帮忙。薛韵诗挥挥手,示意不用,说,你带女儿去洗手。 喝完一碗汤,他就让妻子先吃,自己用勺子喂起女儿来。薛韵诗说,瞧,语嫣今天吃饭多乖啊,平时将饭撒得满地都是。女儿仰起头,奶声奶气地问,爸爸,语嫣好乖,嘎。他哈哈大笑,连着说,乖,乖。 晚上,薛韵诗洗漱出来,见女儿双手吊在他脖子上,爷俩睡得香喷喷的。她轻轻地将语嫣手拿开,小家伙屁股扭了扭,好像极不情愿地翻过去睡了。宁致远爬起来到卫生间洗澡,出来后见卧室关着灯,妻子在沙发上剪着指甲,遂走过去挨着坐下。她放下指甲刀,摁灭了客厅大灯,朝他怀里拱。他身体一热,摸到她睡衣里什么障碍物都没有,顺势一树梨花压海棠,客厅里就响起呜呜呜压抑兴奋声。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星星点点映在两人身上。他说,租房总不是办法,干脆把江都别院房子卖了吧,到省城买一套小点的。她摇摇头,低声说,即使卖也只有三四万,省城买套一般房要五六十万,好点的要七八十万,租几年再看吧,用我的住房公积金贷款买多划算的。他吻了吻她脸,呢喃着,老婆跟着我受委屈了呢。 第二天上午,一家三口收拾出门,打车来到温德姆大酒店,韵诗爸妈早就等着了,嫂子罗幽兰正忙着招呼。来的客人宁致远基本不认识,就在旁边带着语嫣玩耍。 饭局开始后,宁致远随妻子坐在一桌,正给语嫣喂着饭,薛仁熙过来说,致远,过来敬酒吧。他答应着,将汤勺递给妻子,站起来随大舅哥朝其他几个大包间走去。 敬酒回来,宁致远感到胃里翻江倒海的,赶紧喝了一碗汤。韵诗问道,那边有哪些嘛?他摇摇头,都是些什么厅长、处长,一个都认不到。韵诗嘻嘻笑着,以后你也当个什么厅长处长玩玩。他笑了笑,说,你怕是难得等了哦。其实,他心里有很多大落差,虽然自己去敬酒,厅长处长些都很热情客气,但都是看在大舅哥面上,说不定走在大街依然不认识。 晚上,语嫣依在致远妈怀里,连声喊着“奶奶,奶奶”,逗得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看着她俩,宁致远心里大慰,心里想,要是父亲还在该多好啊。 妈妈家屋窄,宁致远带着妻子女儿在客厅里打地铺。致远妈让他们去睡床铺,韵诗劝慰着说,妈您身体不好就睡床吧,我们年轻人随意。他心里非常感动,妻子从来娇生惯养,跟着自己什么苦都愿意吃。小家伙在地铺上滚了几滚,拖起枕头就去敲门喊奶奶。致远妈打开门,抱起她就进屋去了,屋内顿时响起欢声笑语。 第二天下午赶车回岳州,薛韵诗说要到车站送行,他坚持不允许,等会回来你一个人带着语嫣坐公交车不安全,小孩子抵抗力差。他提着冬天衣服下楼,还听见语嫣我要爸爸的哭声,像极了自己小时候,眼眶顿时溢满泪水。 来到车站,他意外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去重重地拍了一下,那人回头一看,惊诧地喊道,致远!宁致远招呼道,尹主任,你也来省城了啊。尹明文高兴地说,对啊,来看看尹晓呢,在省城四中读重点高中呢。宁致远感慨道,时间真快啊,一晃就八年过去了,尹晓都长大了呢。两人说着话,一起坐上客车。 他大致说了这几年的工作情况,感慨道,师兄,要不是你那时候罩着我,也没有我今天哪。尹明文笑道,是你自己努力呀,我还经常给尹晓说向你学习呢。他哈哈一笑,然后问起了钱罐学校情况,听说林建国已病逝,不禁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