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王道真血
话说，白止墨知晓了点燃血火的凶险，但他再三思虑之后，终究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这是一个没有退路的尝试！ 白止墨已经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毕竟点燃血火不成，那可就是精神力大损，甚至还有可能会成为活死人！ 但霍老头却是突然告诉他，不要担心，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白止墨愣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成功率只有三成啊，自己怎么能够不担心，难道老师还有其他办法进一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让自己达到第八刻度第九刻度的程度？ 似乎是察觉到了白止墨的疑惑，霍老头只是微微一顿，便幽幽地解释说道， “虽然不能保证你小子能百分百成为血厨，但八成把握还是有的，而且即便你小子最终无法成为血厨，也不会对你以后的修炼产生什么影响！” 霍老头的保证并未让白止墨放下心中的负担，毕竟空口无凭。而且霍老头的话中都是苍白的保证，根本没有什么有利的证据去支撑他的说法。 白止墨看着霍老头，发觉他没有继续说下的意思，因此他也没有继续追问，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自己这位老师决定的事情，从不更改！ 既然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白止墨不觉得自己能够从他嘴里撬出其他的信息来。 于是，白止墨便主动地挑开了话题， “老师，前几天我偶然听到有人提起王道真血，我之前好像都没有听说过，您老能不能给弟子解释一下！” 霍老头的眉头一挑，目光投到了白止墨的脸上，让他不由得心头一突！ 白止墨立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满脸求知地看着霍老头， “王者真血嘛？” 霍老头喃喃自语道，然后微微一顿，又接着说道， “王道真血是六阶序列者凝聚出的精血，其中融合了他们一身的精气神，蕴含有他们的武道意志！” 融合精气神？蕴含武道意志？ 白止墨听得是一脸懵逼，霍老头这解释基本相当于没解释，还是听不懂，因为他无法从这句话中，得出自己体内王道真血的作用。 “那如果王道真血脱离了他原本的序列者，会怎么样？” 原本这段对话就应该到此结束，因为白止墨能够得到霍老头的这句解释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也知道老师不会再给出更多信息。 但白止墨这句话还是问出来了，因为这个问题对他实在是太重要了！ 下次把话题转到王道真血上，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听到白止墨的问题，霍老头马上就要转身离开的身体忽然一顿，他豁然转身，死死地盯住了白止墨，目光之中透着满满的审视。 白止墨不由得头皮一紧，心中也是有些慌乱，但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自己说错了什么吗？ 霍老头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让白止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然后根本不等他反应过来，一根枯瘦的手指狠狠地向着他的眉心戳了过来。 白止墨几乎是下意识地躲闪，但他根本没有躲开，他感觉自己的眉心好像有一根钢针刺入，他立刻浑身僵硬，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时间似乎只是一瞬，但似乎又过去了很久！ 白止墨感觉自己对身体的控制突然间就回来了，而他却并没有做好掌握身体的准备，因此这结果只能是—— 他烂泥一般瘫倒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他眉心的刺痛感当然已经消失，白止墨伸出手指揉捏着自己的眉心，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抬头， 正看到了一双锋利的浑浊双眼！ 白止墨好似中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老师这是要干什么？他刚才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身体里的东西，是谁的？” 霍老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白止墨的心都揪了起来，老师探查到自己体内的王道真血了？ “老师，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白止墨企图蒙混过关。 “王道真血对六阶王者极为重要，王道真血离体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主动将自己的王道真血释放出来，寄存到别人的体内，继而能够掌握那人的行踪！现在—— 你能够听懂我的意思吗？” 霍老头脸上冷峻的表情不变，声音却是提高了三度。 白止墨抿了抿嘴唇，他知道老师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甚至已经确定了自己体内藏有王道真血，肯定是自己刚才的追问露馅了。 但是要不要告诉老师呢？ 白止墨心中犯了难，如果严格说起来，他当然更偏向于霍老头，他还是能够分得清好赖的！但他心中有个顾虑—— 如果老师知道了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是叶唯鲲手中的一颗棋子，他会怎么选择？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自己吗？ “怎么？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没有！” 白止墨斩钉截铁地回应了一声，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老师语气中的不满，他有些迟疑地问道， “您老人家听说过瀚海王叶唯鲲吗？” “是他！” 霍老头一声惊呼，他的确发现了白止墨体内隐藏的王道真血，刚才那一指就是试探，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从白止墨的嘴里吐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名字。 看到霍老头的表情，白止墨就知道自己不用多说，老师知道叶唯鲲，而且恐怕比自己知道的还多。 “原来如此，原来是他，这也就可以解释你的序列之路了，难怪难怪！”霍老头似乎还没有从这个结果中缓过神来，喃喃自语低声道。 足足十几息之后，霍老头才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白止墨一眼，眼神复杂地说道， “要说起来，叶唯鲲的命运与老夫竟然是出奇地相似！他是被师兄背叛，夺了祖宗基业，瀚海城变成了凌波城，我是被弟子背叛，夺去了祖宗荣耀，盟主之位易主，现在，呵呵……” 霍老头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他轻笑几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口中的笑声与他完全无关， “现在我们竟然选中了同一个人，不得不说，我们两个真是有缘啊！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吧？他的王道真血似乎有些问题，似乎是太弱了？” 白止墨眼睛一瞪，这都能看出来？ “是，他的状况的确是不太好，好像是只剩下了魂魄，寄存在一棵温白玉竹上！” “想当年，让叶唯鲲名扬云梦泽的一战，就是在六根清净竹的争夺战中，那个时候的他可是凭借一己之力独占三大王者，风头无两！” “你说的温白玉竹，应该就是当年他抢到的六根清净竹了，呵呵，他现在的状况似乎比我还差呢！连肉身都被毁掉了！” “老师您对叶唯鲲的事情了解很多啊！” “也说不上了解，只是当年的叶唯鲲实在是太张扬了，瀚海城地势偏僻，但他偏偏主张让瀚海城成为云梦泽第一大城，他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我是一点都不意外！” “你再看看现在的白沧海，他恨不能将整个凌波城都隐藏起来，此人深得韬光养晦之道，比张扬的叶唯鲲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白止墨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论，不由得有些惊奇。 之前他听到的都是来自于叶唯鲲，来自于叶枫的信息，但他们的信息自然而然地就偏向了他们的立场。 霍老头的评论，应该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可信度应该更高一点！ “你小子以后要记住一点，做人要低调，不要张扬，越不引人注意，当你突然爆发的时候，就越有可能取得奇效！” 霍老头突来的一阵说教，让白止墨先是一呆，然后就是心中一阵狂喜—— 既然老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也就是表示他并没有要放弃自己的意思，他还是承认自己这个弟子的。 白止墨兴奋地点着头回应道， “好的，老师，我记住了！” 至于他真的记住了几分，也就只有白止墨他自己心中有数了！ 霍老头看到白止墨的样子，就知道白止墨并没有太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他摇了摇头并未深究，这并不是说就能解决的。 有些道理，你不亲身经历，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等这小子吃过亏，就知道这句话的正确性了。 “把你和叶唯鲲之间的事情跟我说说！从头开始说，越详细越好！” 霍老头不再纠结于其他，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叶唯鲲的身上。 叶唯鲲的王道真血还真是有点麻烦，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察觉到对方的状态似乎不对，好像弱得有些过分。 当然，这个弱是相对于全胜时期的霍老头来说，以他现在的状态，虽然也能把王道真血化去，但恐怕也要费不少功夫。 不过他对白止墨基本还算满意，即便费些功夫，也要把王道真血的隐患去除。 而且他可是在这小子身上消耗了多半身家，他的经济实力还有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更换人选了。 王道真血的隐患可以解决，但叶唯鲲曾经毕竟是六阶王者，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动了其他手脚，这就要看看具体情况了。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白止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将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包括自己在玄武滩中了古狼的算计，然后是小机灵出场，自己被小机灵带到了水潭中，见到了叶唯鲲，自己又是如何无奈服用血剑，叶唯鲲又是如何安排自己的…… 前前后后，一切的一切，所有事情，他都告诉了霍老头！ 霍老头听完便陷入了沉思，他在消化白止墨刚才语言中的信息。 也许有些事情在白止墨看来是那样的，但是以他的视角，却又能看到不同的东西，他需要摒除白止墨的主观判断，留下客观信息。 然后凭借这些客观信息，得出最后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