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双面神性
耶和华的宫殿之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克洛诺斯和拉就走进了宫殿。 “你们的来意我已知晓。”耶和华高居神座之上，只是此时的他即便是面对克洛诺斯和拉，依旧露出高高在上的神色，完全不把他们当成平等的同伴。 克洛诺斯和拉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他们发现耶和华变了，变得不再像他自己，或者说变得更加贴近于他的神性。 耶和华的神性是光，光可以无声无息，赐予万物生机，无私的照耀每一个生灵，也可以纯粹到极致，容不得半点瑕疵。 之前的耶和华是前者，而现在的耶和华却更加贴近于后者。 他们没有说话，等待着耶和华的下文。 “我不认为亚萨族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继承火焰之神的神职，在奥丁苏醒之前，我将代为保存，直到新的火焰之神诞生。”耶和华说道。 你保存的方式就是收归世界权柄吗？克洛诺斯暗自吐槽，就算你保管，也应该是将神职继续留在索伦的戒指当中，然后保存这枚代表神职的戒指，以示自己不会染指火焰之神的神职，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此我没有异议。”拉开口了：“只要你能维护好九大世界的秩序，就算收回我的神职，我也会双手奉上，但请你记住一点，我们之所以强大，不是因为个体，而是因为团结。” “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将神职交给亚萨族保管，毕竟那是奥丁的东西。”克洛诺斯说道。 “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耶和华的声音陡然变大，在世界权柄的加持下，变的震耳欲聋：“你们觉得我是贪图火焰神职提供的神力，才将神职收归世界权柄吗？” “你们错了，我不缺这一点神力，只是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因为贪婪而窃取神职，混沌之母的影响我们都心知肚明，涅米洛已经不在纯粹，我必须维护诸族的纯洁。” 克洛诺斯和拉无言以对，事实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混沌之母留下的扭曲力量，已经无法彻底隐藏，只不过就算是世界权柄，也无法彻底清除这种力量而已。 他们能做的，仅仅是保持本心而已，但同时他们也发现自己正在受到影响，只是这种影响毫无预兆，他们也只能在事后才发现。 这种影响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扭曲神性带来的特征，比如耶和华的转变，从神性慈爱的一面转向冷酷的一面。 他们都这个样子了，跟别说连神性都没有的其他神族了，他们受到的影响更多，也更容易堕落，丧失自己的本心。 “这么说，巴别塔的破碎也是你早有预谋了？”克洛诺斯问道。 “当然，世界权柄中有着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息，包括九大世界的保护机制，只有掌握了世界权柄的神灵才能知晓。”耶和华说道：“隔断了涅米洛与纳斯沃得的联系，就可以让各族战士不受到其他生命的影响，尽量抵抗扭曲。” 克洛诺斯有些不服气，凭什么只有掌握世界权柄的神灵才能知晓一切，他也是一族的族长，应该有资格知道一切的。 如果不是当初拉和奥丁的支持，谁能带上王冠还不知道呢。 克洛诺斯的神性是天空，代表着包容万物，庇护众生之意，但同时天空也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至高无上的君王。 看着克洛诺斯脸上一闪而逝的野心，拉的心里满是担忧，他不知道涅米洛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但至少他知道，那不会是自己期望中的样子。 拉的神性是太阳，拥有着与耶和华相仿的性质，代表着光明、温暖和生长，只是相比光，太阳更加低调和勤勉，但同时太阳也是炙热的，是一切邪恶的克星。 就在两位族长和耶和华商议的时候，路西法也在行动着，她邀请其他几位神灵到自己那里做客，并有意无意的将关于神性的知识透漏给他们。 只是不像走投无路的索伦，她不敢一下子将全部信息和盘托出，对起义这种事情更是一个字都没透露。 涅米洛暗潮涌动，第六世界伊洛诺却一片祥和。 当然，祥和的仅仅是圣城而已，伊洛诺的其他地方，依旧笼罩在不变的黑暗之中，没有人想要出去一探究竟，他们虔诚的留在圣城之中，享受着无尽的食物和灯光。 唯有莉莉丝毫不惧怕，她经常和法芙娜出去玩，在黑暗中肆意探索。 索伦闲来无事，开始在黑暗中栽种植物，改变这个死寂的世界，由于没有生命相关的神职或者神性，他从一开始就遇到了难关。 圣山中收集的植物，是薇薇安直接从纳斯沃得摄取的，本身已经适应了光照充足、土壤肥沃的环境，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根本连生长都不可能，跟别提适应环境。 为此索伦花费了五十年的时间，收集陨星遗留下的碎屑，这些碎屑本身蕴含着星辰的光芒，虽然微弱，但聊胜于无。 他在圣城不远的地方圈出一块地，大概五个足球场大小，然后将陨星的碎屑均匀的铺在上面，最后将植物的种子种在其中，并利用掺杂了白银神力的水浇灌。 为了节约神力，他不得不小心的计算需要的神力的量，确保自己不会因为神力缺失而丧失战斗力。 瑟西也来帮忙了，她本来就喜欢摆弄花花草草，对于植物的习性比索伦更加了解。 因为有着神力的滋润，植物成长的速度很快，变异的速度也很快，在经历了二十年的筛选和培育之后，他终于培养出了一种适应伊洛诺环境的植物。 那是类似于仙人掌的植物，能长到六七米高，周身带着锐利的尖刺，表皮近乎透明，可以看到里面带着荧光的流动汁液，这些荧光挥洒在周围的黑暗中，给这片死寂的世界带来一丝丝光亮。 而且这种植物不需要陨星碎屑，只需要普通的土壤和暗黑就可以生存。 他将这种植物命名为荧光树，虽然每一个荧光树所能带来的光亮并不多，也就照亮周围一两米的距离，更远的地方只有处于一种弱光环境，但他依旧打算大面积种植这种植物。 然而还没等索伦下令，莉莉丝突然带着法芙娜找到了他。 “爸爸，莉莉丝感觉不舒服？”莉莉丝哭着小脸，不断的揉搓着小肚子，一旁已经恢复原形的法芙娜也是一样，趴在地上萎靡不振。 索伦随手释放了一个具有侦查体内情况效果的符文，结果魔法显示莉莉丝没有任何异常，甚至比平常更加健康。 “你是不是吃了不了解的什么东西？”索伦问道。 “没有，莉莉丝每天吃的都是正常食物，没吃任何别的东西，而且这个世界也没别的东西可以吃。”莉莉丝瘪着小脸，显然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索伦也搞不清楚情况，只能将莉莉丝和法芙娜一起送回了圣山上的宫殿。 宫殿之中，薇薇安正在处理政务，虽然事情不多，但她总是坚持每天处理，从不拖延，这一点上一点都不像索伦。 不过今天薇薇安看上去也有点萎靡不振，眼睛里没有神采，像是没睡醒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索伦决定老实呆在宫殿里观察几天，并要求莉莉丝他们三个留在自己的视线里，以便时刻观察他们的变化。 “我没事。”薇薇安还在嘴硬，她只是觉得没精神，根本不觉得自己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在索伦的强制要求下，最终薇薇安还是留了下来。 出于担心，瑟西也留了下来，打算照顾三个小家伙，毕竟索伦一个五米多高的庞然大物，实在不适合照顾一两米的小家伙们。 一连几天，莉莉丝他们三个都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中，越来越没有精神，但食欲却更加旺盛，足足比平时多吃了一倍多的食物。 直到第十天，她们突然精神了，而且精力充沛，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 “你们有什么感觉？”索伦关系的问道。 薇薇安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道：“我似乎觉醒了什么力量，可以这样。” 说着，薇薇安凌空画了一个召唤火苗的符文，然而当最后一笔画完，符文突然变成了十多个，就像是自我复制了一般，随后十多个火苗凭空出现。 索伦心里有了一丝猜测，不过还是转身问莉莉丝：“你呢？” 莉莉丝没有说话，而是伸出小手，一团鲜血从掌心冒了出来，现实变成了小白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法芙娜的样子。 莉莉丝原本就有操控鲜血的能力，只不过没办法做如此精密的操作。 索伦将头转向人形的法芙娜，后者撇了撇嘴，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口水落在地上，转眼之间腐蚀出了一个小坑。 额……索伦无语的看着小萝莉，宫殿是他自己建造的，地面有多结实他很清楚，结果竟然被小萝莉的一口口水腐蚀出了坑，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且就他了解，这个世界的龙族并没有吐息的能力。 索伦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调动起奇点的力量，查看了三个小家伙的身体。 果然，就在他们的身体中，索伦发现了属于神族的真灵碎片，一人一个不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