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回去？
猴王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和金蝉子相遇，但是金蝉子给了他这个机会，在他黑暗的心灵中点燃了一丝光亮。 也许未来他会有求于猴子，也许没有，也许只是因为一时的善心，也许是想从猴子身上获得什么东西，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能让猴子拜师，猴子什么都肯做。 静静的跪在门外，猴子将头深埋在地上，每过一段时间，猴王就会高声呼喊，“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石猴请师祖收徒” 时间迅速的过去，转眼间已经是晚间，猴王一天不吃不喝，就算是现在的猴王也有些受不了。 身为肉体凡胎，不吃不喝是会死的。 已经过去了两三天，猴王的上眼皮不停的下坠，似乎随时可能睡过去，不吃不喝再加上不眠不休，猴王的身体很虚弱。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袋好像是一团浆糊，什么都思考不了。 猴王觉得也许是那个僧人忘记了，忘记和菩提老祖说了，以至于现在猴王还跪在这里，但是猴王不能走，已经没有退路了。 “已经没有退路了！”猴王的声音就像是风中的残烛，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门里面的人听。 不吃不喝，跪死在这里也好……死也许都比活下去的好。 …… “金蝉子，你来了。”白发白须的老人望向坐在他对面的白袍僧人。 “师兄不收门口的猴子？”金蝉子温文尔雅的冲菩提老祖点了点头，盘坐在四方矮桌的另一方。 “他有他的命数，现在而言，还是早了些。”菩提老祖似乎不想多言门外的跪着的猴子。 “既然师兄不收，那就让给师弟吧。”金蝉子面色平和，嘴角总是带着平和的笑容。 “早了些，早了些……。”菩提老祖却摇了摇头，哑然失笑，一双睿智而深邃的眼眸略有兴趣的看向金蝉子。 这个佛门的天才，以三百年不到的岁数已经是西方界有名数的佛陀，只不过菩提老祖却总感觉自己看不透这个年轻的佛门天才。 菩提老祖的佛法也高深，佛道并行，被称为师兄也没有半分的不妥。 “这是老道六弟子带来的养神茶，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菩提老祖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抿杯中的茶，说完点了点头。 “哦，那贫僧要尝上一尝。”金蝉子双眼一亮，端起桌面的茶杯，微微一嗅，不由得说道“好茶！” “嘘律~！”金蝉子缓缓的闭上双眼，细细的回味着茶的味道，许久金蝉子露出了微笑道“确实是上等的好茶。” 这一次的笑容似乎更加的真诚，不过其中又夹杂了些许意味深长。 “师弟不是为了讨一杯茶才来老道这里的吧。”菩提老祖像是没明白金蝉子笑容中的意味深长。 “确实有一件事需要麻烦师兄。”金蝉子放下茶杯，脸上难得带了些许的凝重。 “你真要那么做？”闻言，菩提老祖也皱起了眉头。 “非行不可！” “因此要托付一人与师兄照顾一段时间。”金蝉子鉴定的点了点头。 猴王不知道跪了多久，似乎累了，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相对于猴族高大的身材显得卑微而微小。 金蝉子从大门中走出来，脚踩佛陀金莲，背后的佛光熠熠生辉，衬托得金蝉子更加的威严。 “痴儿，求道，求道，既然道在门中，为何不走入门中呢。” 黑暗中猴王听到这佛音，猛地惊醒过来，哪里有什么发光的佛陀，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不过那紧闭的大门却打开了，没有人迎接他，也没有人告诉他。 猴王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大门的门槛前，抬起了一只脚，停顿了许久，猴王也没有迈下去的勇气。 猴王再次退回来，静静的跪在门前，一晃又是三四日。 这三四日，又有几人走上山来，想要求道，只不过是喊了一声，就有道童出来将他们领进去。 “这猴子倒是好心性。”高坐在大殿上的菩提老祖缓缓的睁开双眼。 “没有召见我，我不能贸然进去。”猴子如是想到，不过猴子感觉自己撑不了几天了，已经七天没吃没喝。 猴王很担心自己会一睡不醒，也不敢睡着。 “我要死了吗？”猴王心中的念头纷乱“也许我只是要饿晕过去，可能晕过去师祖就会让我进去了。” “难道师祖不知道吗？” “不可能，他肯定知道，我跪了这么长时间了，对啊，已经跪了这么长时间了……。” “也许我再跪一会儿就可以了，再跪一会儿就可以。” “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石猴，恳请师祖收我为徒。”猴子拼着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再次嘶吼，双手重重的拍在地上，头颅再一次磕下。 嗓子因为多日未进水，已经干裂，石猴的声音沙哑而尖锐。 “师祖——！”守在门口的小道童于心不忍，但是除了念叨一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石猴的双眼显得有些黯淡，心中的火苗渐渐的有些黯淡“还不肯收我吗？” “你就回去吧！”小道童实在不忍心，手中拿了两个果子放在猴王的面前“吃吧，吃完了你就回去。” 猴王看了看眼前的两个果子，虽然腹中饥饿，但是猴子又将目光挪开“回去？回哪去？” “自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小道童说道。 “我从东胜神州而来，历时十年，三千多个日夜……。”无神的双眼，连眼泪都没有了。 猴子的力气似乎又耗费了许多，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历时三千多个日夜，我为了我的族群来到这里，经历了许多，我已经无路可退。” 小道童没有听到猴王说的话，看着面前枯槁而脆弱的猴子，小道童轻声道“回去吧，再跪下去，你会死的。” “回去？回去？回去——？！”猴子念叨起来，眼中的癫狂之色却越发的狂盛，声调也越来越高。 “我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 “我拿什么面对我的族群！” “我怎么能回去！”猴王嘶吼出声。 “砰~！”猴王的脑袋再次落在坚实的地面上“东胜神州傲来国花果山石猴，恳求师祖收我为徒！” 拼尽全力，猴王的额头早就血流不止，两眼一黑，猴王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