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好事成双
这就是所谓的十全九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完美的，正是因为这个汝窑三足笔洗的珍贵。 所以和珅才会摔坏那一只，完好无缺的，留下那个有瑕疵的，因为它的瑕疵才会让人更加的珍惜。 当然和珅之所以这么做，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想方设法的，得到这一对汝窑三足笔洗，实际上是为了献给乾隆皇帝。 说是他将这一对汝窑三足笔洗，一起进献给皇上的话，便会让乾隆皇帝感觉这个礼物太容易得到，而不会放在心上。 只有把那个残缺的送到皇上面前，才能让皇上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以及得到这个宝贝的来之不易。 当然和珅摔了另一只汝窑三足笔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消除后顾之忧，要是被皇上知道，他进献了一个，而自己留下一个的话，那可是后患无穷。 因为这是杀头的罪过，为了活命和珅也不会这么做，所以只有将它摔碎，才能抬高另一个的价值，两全其美。 这一个的的确确是汝窑三足笔洗没错，可是赵铭怎么也没有找到，这个器具的残破之处在哪里。 这一点就让赵铭有些疑惑了，自己是不可能看错的，那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传言难不成是假的？ 赵铭的疑惑也正是方晨的疑惑，也正是那个缺口才，让方晨搞不清眼前一个汝窑三足笔洗到底是不是真的。 旁边方晨看着十分的着急，赵铭拿着古董把玩了好几分钟了，可是却一直闭口不言，就是那天的那把泰阿剑，赵铭都没有观察那么久。 可是赵铭不说话，方晨也没有办法，在旁边就只能干着急，可是表面上还要装作谈笑风生的样子，和老爷子聊着天。 “郎先生恕在下眼拙，眼前这个器物应该是汝窑三足笔洗无疑，这是传闻，汝窑三足笔洗。一处小小的瑕疵。 可是您给我们的这个器物上面却没有，不知朗先生可否解释一二？难不成当年还有另一尊汝窑三足笔洗的存在？” 沉默了半天，赵铭终于开口说道，他十分虔诚的向老爷子请教着。 “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样，这汝窑三足笔洗，的确只有两尊，一尊有一处小小的缺口，而那一尊当年被和大人给摔碎了。”老爷子一脸慈祥的回答着。 老爷子的话让方晨有些坐不住了，“既然如此的话，郎先生您这是拿我开涮呢，拿一个假的来糊弄我吗？” 老爷子摇了摇头，继续说着，“说到这里，大家都肯定以为那种被摔碎的汝窑三足笔洗已经不存在了。 可事实上，当时在和府有一个叫福恩的人，他不忍心这个宝贝就这样变成碎片被扔掉，便偷偷带回去保存着。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又找了一个师傅，将它重新组合了起来。 这个师傅的技法高超，让人从外观上基本上看不出来端倪，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汝窑三足笔洗。 也幸亏他当年这个宝贝带离了和府，所以当年在和府抄家的时候，这个宝贝才没有被查出来，得以被偷偷的保留到今天。 要不是我们家出了难处，我也不会将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就这样变卖，这宝贝在我们手里待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要离开呀。”老爷子说得有些伤感。 听了老爷子的话，赵铭才恍然大悟，他连忙低下头去观察着这个汝窑三足笔洗，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器物的表面上真的有几条裂痕，就像老先生所说的被人打碎过，而又重新装订。 不过这装订的手艺却是十分高超，除了表面碎裂的纹路，竟看不出一丝的不规整。 “多谢郎先生能够如实告诉我这些，晚辈心中的疑惑也算就此解开了，这的确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赵铭冲着郎先生点头致意道，“虽说有时候物品更加珍贵，但是我们中国人最尊崇的是好事成双。 这宝贝能留到今天，是您和你的先祖作出的贡献，我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在百年之后，能够让这两个汝窑三足笔洗，一同现于世间。” 可是这时候，老先生却摇了摇头，“哪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们留着他，也不过因为它是我们传世的宝贝，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老先生越是这么说，赵铭对他更加的尊敬，这时候，刚才沉默了半天的路名，再一次开了口。 “郎先生，不是我说像这么一个宝贝，你干嘛那么着急出手，这可是你们祖传的宝贝啊，等下再过个几十年，它的价值会很高的。” 方晨在旁边听了，不禁扶额，自己找他们两个人来是帮自己买古董的，弄了半天他俩还往回劝了起来。 这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不过好歹赵铭今天算是鉴定了它是真的宝贝，不然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一说到这里，老先生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他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啊。我的小孙子得了癌症，家里的积蓄根本就支撑不起。 要是不将祖传的宝贝卖掉，那我的小孙子就只能活活等死了，宝贝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就算他是祖传的我也得舍得了。 就算这些钱也只够给他续命，无法根治，但是我也觉得值了！起码能够多给他点时间，让他看看这人世间。” 赵铭听了心中也十分有感触，这些古董在珍贵，又能如何不过人命，朗先生能有这样的觉悟，也的确是让人钦佩。 “方晨，这可是人家老爷子的救命钱，你可不能再贪了，再说了，这个宝贝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古董，你要能多给点儿就多给点儿吧。” 鹿鸣一本正经地对方晨说道，一点都不像他平常的风格，方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用你说吗？我给的价格绝对公道。 而且高于市场价，不然你觉得郎先生为什么会来找我？还不是我们瑞云斋的信誉，要远远高于其他的古董店。” 老先生也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在之前老先生也去过其它的古董店，可是那些老板根本就不识货，还拼命的压价，所以最后老先生才找到的瑞云斋。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郎先生不如你给出个价格，我们也好商量。”方晨继续说道，既然已经鉴定出这是个宝贝，方晨就不可能轻易放手。 只见这时候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这让鹿鸣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不是吧，郎先生，这么一个宝贝，你就要一百万，未免也太亏了吧，怎么也要五六七百万吧。” 不过这时候老爷子却摇了摇头，很显然，鹿鸣并没有说出了老爷子的心里话，“不是一百万，是一千万，不知道方先生意下如何。” 这个数字其实也在赵铭的意料之中，这么一个宝贝，卖一千万也是值得的，王先生给的价格十分的公道，并没有太高，也没有压价。 只不过这个价格对于方晨来说确实高了一些，方晨不过是一个开古董店的，一年的收入也没有这么多的钱。 现在花这些钱去买这个古董的话，估计他的店子都会运转不下去的，但是人家两个人在做买卖，赵铭又不好插嘴。 再加上王先生，这钱是用来救命的，赵铭不忍心去和他砍价，而另一边方晨又是自己的朋友，左右为难之下，赵铭只好两不相帮，默不作声。 “一千万就一千万，既然老先生相信我们瑞云斋，那我就不和你讨价还价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现在就让人把钱打在您的账号上，不会耽误您，给您孙子治病的。”方晨一脸诚恳的说道，老爷子点了点头，十分感激的看着方晨。 这下子可把旁边的赵铭和鹿鸣被惊呆了，他俩怎么也没有想到，方晨出手竟然如此的阔绰。 这一千万支付出去，眼睛都没眨一下，好像这对他来讲是零用钱一半。 这让赵铭不禁开始怀疑方程晨的身份了，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店店长，以他的年龄，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家底？ 等到他们三个人出门的时候，那个小女孩儿又一次走了过来，十分热情的说道，“几位哥哥和我爷爷聊完天啦。 既然这样，那我就送你们出去吧。”小女孩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看来老爷子并没有把她弟弟生病的事情告诉她。 不过这样子也好，多一个人知道，也不过是多一份担心罢了。 等到三个人一起走出了郎先生的家之后，鹿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疑惑，开口说道，“方晨，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这么有钱。” “哎呀，真是的，这就叫有钱了，你只看到我付钱的时候的潇洒，可没见到我背后工作时候的艰辛。 你别看这一千万看起来付得爽快，实际上我比谁都心疼呢，你摸摸我的小心脏，到现在都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呢。” 方晨故作夸张的说着，伸出手去就要去拉鹿鸣的手，鹿鸣像是被虫子咬了一般，赶紧躲到了一旁。 “真是小气鬼，说你有钱你就在这里哭穷，哎，不管怎么说，我们俩可算是帮了你的大忙？不会就中午那顿饭，就算感谢了吧。” 鹿鸣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既然方晨那么有钱，自己总要好好的敲他一笔，不然也对不起自己劫富济贫的名声。 “你还好意思说，说起来帮忙我就生气，你也知道是来给我帮忙的，结果呢，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还要胳膊肘往外拐。”方晨毫不留情的反驳着。 “大哥你看到没有，我们好心好意的来帮他，他现在还反咬我们一口，嫌我没有帮到忙。”鹿鸣不嫌事儿大的接着说道。 “哎，你说这话可别拉上赵铭，赵铭好歹帮我给瓷器长了张眼，你呢，就知道在旁边捣乱。”方晨句句直指鹿鸣。 这两个人拌嘴的时候，赵铭一直在旁边沉思着，既然方晨既有人脉又有钱，看来到时候自己那古董店的时候，倒可以请他帮忙。 这样就可以事半功倍了，既然如此的话，还是先让方晨欠着自己的人情比较好，到时候找他帮忙也好有说辞。 “好了，鹿鸣，不管怎么说，方晨都是我们的朋友，给他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赵铭赶紧把鹿鸣拉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扭头对着方晨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俩就直接回去了，下次有空我们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