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神鹰卫 第二十六章 赵寒秀
赵乾坤领着林允等人很快便来到了公孙统领的府邸。 王铁柱也在众人之中，目光四处打探，口中不时传来惊叹之声。 当林允走进府邸之中，刚一过前院，便看到大堂之上已然坐着数人，想必都是赵家与公孙家的长者。 坐于堂的老者，额骨很高，须苍白无色，面目上一条条曲折不均的皱纹充满了斑驳的印记。 老者面色没有见到血色，神情有些憔悴，但其身姿依旧显得挺拔。 公孙图抬头见到赵乾坤等人，将饮茶的盖碗放到了一边。 随即，目光聚集在了林允的身上，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朝着林允看来。 此刻，林允在他的眼中，看似毫不起眼，乍眼望去就是一普通的少年，双眼无神，肤理间也不见如一般炼骨武者的粗糙，反而面目清秀，到像一般的读书人。 很难想象这样的少年，全身筋骨劲道惊世骇俗，三拳败炼血，拳意凝练到极致，若不是不断有人跟自己汇报当时生的情形，怎么也无法让人信服。 不过此刻的林允在公孙图眼中却是神光内敛，全身力道藏于筋骨气血之中，一旦爆起，便如下山猛虎，这是领悟到了‘意’的武道境界。 …… 赵乾坤上前一步，朝着堂老者行礼道：“姑父，此次与宁家的比斗，我赵家，武阳郡大胜，不仅大大的挫败了宁家的威信，还赢得宁家的秘传功法《凌霄步》，这都要多亏……林允。” 林允也随之走上前一步，朝着公孙图揖礼道：“晚辈林允，见过公孙统领。” 公孙图笑道：“小兄弟无须多礼，时才老夫只是因为好奇，多多打量了一二，到是老夫显得无礼了。” 林允回应道：“林允仰慕统领威名已久，此次能够得见统领已是三生有幸，统领说是无礼，小子可不敢承受。” 公孙图哈哈一笑，“有趣，甚是有趣。” 话音一变，随即说道：“小兄弟，修为惊人，想必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机缘，但得机缘者甚多，有成就者却甚少，你可知为何。” 林允得了白虎图，至今虽不知其来历，但确实知道这是极为了不得的传承，但听公孙图这么一问，到是自己从未思虑过的事情。 见林允不答，便道：“天道有其公，也必有其损，许多人一朝得意，便忘记本心，沉溺与功利名禄之中，虽然武者也无法免俗，但却要时刻牢记本心，武道之路，艰难坎坷，定要有披荆斩棘的决心，才能有望抵达先天。” 见公孙图这般说，林允便知是其有意点拨自己，虽不太明确意思，但也能意会武者之心，要坚定不移，不可被俗世所绕，遗忘本心。 “林允受教，必定不忘初心，以守土安民为己任。”此刻的林允只知道自己的初心，仅仅是想能救治爹与苦难之中。 对于林允的回答，公孙图更是大为满意。 毕竟林允是大周之人，更是武阳郡人，能说出守土安民，以其能领悟意境的悟性和资质，必然言出如山。 …… 静坐在公孙图之旁的华服老者，一直细细的打量林允，时不时的眼神微亮，此人看打扮并非神鹰军人，面貌上和赵乾坤有几分类似。 赵宏儒忽然笑道：“此番，我赵家能得林小兄弟相助，才能赢得赌约，老夫心中万分感激。” 此人正是赵乾坤兄弟二人的父亲，武阳郡郡守，林允眼中天大的人物。 林允赶忙回道：“赵……郡守大人言重了，乾煜兄平日对我如兄弟，此番乾煜有为难，在下力所能及定然不敢置身于不顾。” “哈哈，好，贤侄真乃仗义之士，不过贤侄切勿称我为郡守大人，显得太过生分，以后大可称呼我一声伯父。” “这……林允不敢僭礼。” 赵乾煜上前拍了林允肩头一下，道：“小允，我爹很欣赏你，你在这样就不把我当兄弟了。” 林允这才不在多言，心中有些忐忑：“是……伯父。” …… 赵宏儒忽然话音一转，开始询问：“贤侄，今年年岁几何？” 林允不敢怠慢：“回伯父话，林允今年已然十六。” 赵宏儒眼神一亮，道：“十六了，真是少年英杰啊，家中可为你定亲?” 林允心头一紧，不知赵宏儒用意，不过却不敢不答。 而周围其他人也被赵宏儒此问弄得一愣，眼神不自然的朝着，赵宏儒身后的赵寒秀看去。 “回伯父话，林允去岁年末本已定亲，但……数月之前，因为爹无故受难，瘫痪在家，随即被退了婚……，林允此番入伍，便是由同乡兄长引领，在军中寻求能够治愈爹伤势的方法。”林允说道此处，心中有些黯然，不过到不是因为退婚之辱，而是念及爹娘，此刻想必爹娘在乡里定是极为难过。 林允之言让在场除了王铁柱之外的其他人不由动容。 赵宏儒神色一变，抚须道：“想不到贤侄居然还遭受这般厄难，贤侄大孝，老夫既然得知，若不能替你分忧，真是枉为一郡之守，老夫即刻会派出最好的医者，替你爹医治，不计一切让其恢复如初，贤侄切勿因此苦恼。” 林允闻言大喜，他苦苦追寻武道境界，势必要成为先天之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大成夙愿，想必以郡守的手段，爹能恢复的机会大大增加。 林允深深一拜，“多谢伯父，小侄万死难报。” 王铁柱也不由大喜，“小允，林叔有希望啦，哈哈哈。” 众人也都心情愉快了不少，一扫阴霾。 赵宏儒说道这里，不过接着道：“小允，我二弟早些年不幸蒙难，留下了一儿一女，我一直视如己出，与亲生孩儿一般，此次到军中，刚好将女儿寒秀一同带了过来看望其兄长。” “寒秀虽长你两岁，但我辈中人向来不拘小节，如今，你也无婚约在身，伯父有意替你和寒秀做个主，择个吉日为你二人结个良缘，贤侄你看如何？” 赵宏儒之言让其他人完全没有意料到，连赵乾煜都忍不住张大嘴，看着赵宏儒。 其话音刚落，站在赵宏儒身侧的女子便一脸通红道：“爹……” 至从云锦和寒秀的生父蒙难，弟妹也随之积郁而终后。 赵宏儒便要求这一儿一女以父女相称。 林允也万万没有想到，赵宏儒会忽然说出这般言辞，一时不该如何作答。 此刻的赵寒秀双颊如施粉黛，一直羞红到尖尖的下巴。 林允将目光这才看向立在其一旁的少女，少女一身红色交领的长纱衣，软缎锦织的镶边裙摆，配合手中的长剑，显得英气而不失美貌，比和退婚的孙家女儿相比，如云泥之别。 赵宏儒没理会赵寒秀不停的拉着他的衣袖，让其立刻将目光投向了正在憋笑的赵云锦。 赵云锦一样没有搭理妹妹，反朝着赵宏儒道：“爹，林允兄弟一表人才，谦逊至孝，即便出生普通，但也是金石璞玉，与寒秀正是男才女貌，我觉得此乃天作之合。” 寒秀一时羞急，面色通红道，眼见兄长和爹二人都是一丘之貉，秀足一踩，转过身去不理。 “爹和大哥居然如此不顾女儿家颜面，当众提出这等羞煞人之事。”赵寒秀这般想到。 林允也一时窘态，不知如何是好。 王铁柱一直嘿嘿傻笑，道：“小允，我就说那孙家女儿怎么配得上你，你要是和郡守大人之女订了亲，不知孙家人会惊吓到什么地步，哈哈哈，想想都爽。” 赵寒秀闻言，美目盯了王铁柱一样，若不是族中长辈再次，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大个子一番。 赵乾煜用手遮住嘴，在林允耳边低声道：“小允，看家姐的模样，貌似没有不喜，家姐在郡城里艳名远播，不知多少人上门提亲，不过都被家姐给打了出去，你可万分小心。” 林允赶忙道：“乾煜不得胡说，寒秀美貌惊人，家世显赫，在下一山野小民，万万不敢高攀。” …… 赵寒秀双九之龄，虽是女儿身，但也是炼血期气血如狼的武道强者，赵乾煜之言，如何能瞒得过她的耳目。 寒秀秀目一瞪，看向赵乾煜，面色不善：“赵乾煜，你怎能……怎么胡乱编排与我，几月不揍就忘记皮肉之痛了。” 赵寒秀本就羞愤难当，林允面目俊逸，一身姿态不凡，爹当众将自己许给了眼前的人，虽颜面羞愤，但也难免心怀小鹿，赵乾煜当面揭他短处，怎能忍耐。 不知是为了掩饰情绪还是其他。 “噌”的一声，赵寒秀将手中宝剑抽出，顿时堂中寒光四溢。 赵乾煜虽平日在郡城之中，时时被寒秀打得皮开肉绽，此番入军数月，但赵寒秀的积威犹在。 眼看赵寒秀长剑如电光火石之迅猛，眨眼便刺向自己。 赵乾煜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闪躲，只得大叫一声：“小允救我”便躲到了林允身后。 赵寒秀此举颇为突然，让在场之人大惊失色。 林允眼骨早已炼化，只需凝神双眼便神光四溢，任何武技都能观之入微，他能看出赵寒秀此举虽然迅猛，但剑身之上到并未有太大的劲力。 但在众人眼中，此剑瞬息便至，眨眼便到了林允面前。 赵寒秀也万万没有想到赵乾煜如此不顾脸面，但想撤回已然不及。 林允双脚未动，右手忽然抬起，一身劲力由双足升起，凝于指尖，指尖瞬息便得一片青黑之色，寒光照射下，如金似铁。 指尖毛孔无数劲道迸，林允双目凝神入微，以弹指状击中赵寒秀的长剑剑身。 “叮……”一声脆响。 赵寒秀虽有留手，但无论如何也是炼血境气血如狼的武者，依旧感到剑身似乎被一把巨斧所砸了一下，长剑顿时拿捏不稳，脱手而出。 “咻……嘣……” 长剑脱手化作一道流光，整个剑身便没入了一旁撑梁的石柱，只余剑柄在外，长剑的嘶鸣之声不绝余耳，露在外面的剑柄不断的摇晃。 …… 此刻 堂中，赵云锦，赵乾煜等人瞪大了双目，紧紧的盯着石柱上插着的长剑倒吸一口冷气。 这其中的眼力和劲力已然出了常人的想象，此刻算是对林允的实力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林允无意中的一举，让公孙图赵宏儒二人不自觉的互相看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了震撼。 武者悟到劲力便是为了诞生‘意’，从而进一步领悟武道真意。 只有领悟了武道真意，沟通天地，从而成就先天之境。 林允在二人眼中，可以预料到，必定是可以领悟武道真意的存在。 众观神鹰卫，没有任何一人在这般年纪可以将劲力炼到肤的地步，恐怖如斯！ “此子修为才炼骨，不知到了炼血后将会到达那般地步，武阳郡后继有人了。”公孙图心中想到。 不管是炼血期还是炼髓期，都是以深厚的气血为基础，但劲力在比斗之间便有了高下之分，直到领悟武道真意后，才是另一番天地。 “换作自己，也能一掌将此剑弹开，但结果便是剑碎人伤，林允一举之间，劲从肌肤而出，依旧刚猛无匹，还能不伤人身，真乃天众奇才。”赵乾坤看得甚是透彻，不由心生比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