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
林允行至府邸门外之时，一道白色的倩影立于府邸门檐之下，看样子已然等候多时。 林允定睛看去，原来是赵寒秀守在此处，看她目光闪动，想必就是等着自己。 林允连忙上前，朝着赵寒秀行礼道：“时才我在书房向二位伯父请教一些困惑，到不知赵……寒秀姑娘再此等候，林允罪过。” 赵寒秀抿嘴一笑，道：“我虽长你一些年岁，但我爹即然做主为你我二人订了亲事，你……唤我寒秀便可。” 林允连道不敢。 赵寒秀秀美一挑，嗔道：“想不到你争斗起来威猛无双，却在其……其他事上，还及不上我一女子，莫不是……因为觉得我年长你三年岁月，嫌弃于我？” 林允道：“赵姑……寒秀所言实乃让林允无地自容，要说嫌弃，林允才是微末之人，寒秀貌美惊人，只是在下此刻还未回过心神，实在并非嫌弃。” 赵寒秀见林允好像被吓到，到也没有继续言语逗弄，只见她拿出一事物，将其递给了林允面前。 女儿家精致的手绢出现在林允眼中，手绢细腻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于赵寒秀身上的气味一样，想必也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 手绢是用上等的丝绸所编织，编织着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树下眺望，红色的树叶纷纷落下，被手绢中的女子用手捏住。 虽然化工不算太精美，但也显得栩栩生动。 林允不知何意，断不敢冒然伸手去接。 见林允不动，赵寒秀道：“这是我爹给你准备的淬体丹和‘焚血决’秘法，若要练就气血如龙，没有秘法断然不行，赵家的‘焚血决’非一般的普通功法，想必很快你就会用到。” “之前……我没有找到合适的装载之物，于是……于是就用我平日里的手绢包裹，赠送与你。”说道此处，赵寒秀的声音已然微不可闻，脸颊微红，目光也看向别处。 林允心中一动，若说找到不到装载之物，是万不可信，只是没有戳破女儿家的一点心思，想必也是借机相赠。 林允当然不敢恶了赵寒秀一片心意，伸手将手帕整个拿了过来。 “替我多谢伯父，伯父之恩，小侄他日定然万死相报。” 林允到没有先去查看丹药和秘法，反而将手绢展开，以观全貌。 手绢上两行字出现在林允眼中。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见林允如此当着面打了她的手绢，赵寒秀更是羞涩难当，浑身有些发烫。 不过见林允正在细细观看，半天不语，忍不住道：“我……我虽不擅女红，但……也跟着姑母学过一些，秀得不好，你不许取笑。” 林允并非痴傻，此刻如何不知其意，他小心的将手绢折好，慎重放进胸口。 见林允这般对待自己的手绢，赵寒秀面露娇羞，心中甚是满意。 …… 乌山城，城中虽已是断垣残壁。 但城中内外皆是一个个气势非凡的黑甲军士，不断的在各处搜寻。 两名老者在城门外眺望着城内，神色极为严肃。 “李供奉，这些妖兽化形之术委实隐蔽，若不是靠着天机镜，光靠你我二人的神念，实难发现，情形比你我设想更要严峻。” 二人眉头宁成一路，此番乌山城的妖族，已被二人尽数斩杀。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难相信这些妖族若不动用妖气灵元，与常人无异，哪怕以他们先天境界的神念，都无法发现半步先天大妖的气息。 平常小妖，妖气不稳，到也很好分辨，可如今，在二人用天机镜探查之后，两个半步先天的大妖依然逃脱，二人奋力追捕，才斩杀一个。 半步先天对两名老者来说，轻易就可杀死，但这隐匿化形之术才是真正头疼的地方。 “将你我二人所发现之事，先禀告唐帅，并让皇帝下旨，尽数派出皇城供奉，进行全国搜捕这些妖族，只能先斩了小妖，否则霍乱无穷。” “所言甚是，祁山城也离此地不远，你我二人可顺道去探测一番，看是否有妖族藏匿百姓之中，以防不测啊。” …… 此刻，公孙府邸门前。 “三日后，宁家邀请我赵家和公孙家赴宴，到时你是否和我们一起去。”赵寒秀问道。 原本此事与林允并无关联，但此刻自己的身份已然出现了变化，两家人皆都会去赴约，若是自己不去，也太不合情理。 “我……我当然会前往。”林允答道。 但是此话在赵寒秀耳边却是另一番意思，代表林允认可自己成为了赵家之人，也是因为……剩下之意，不用细想也能知晓。 林允如何也想不到，此刻不仅赵家收到了请帖，他自己也会收到。 …… 二人拜别之后，林允并未前往自己的住舍，王铁柱早在林允在书房之时，就率先回去，所以林允独自一人干脆回到了供奉堂。 林允手持令牌打开禁制，独自来到血魄洞之中。 在得知这大周的辛秘之事后林允心绪此刻并未平静：“三宗六国之争，‘升仙之战’，九叶金莲。” 这一个个曾经不敢想象之事已然在他的眼中拉开一道巨幕。 而救父之路依然显得无比遥远，千难万险都不足以道明其中的艰难。 林允此刻心绪难平，索性在聚灵阵中打开了赵寒秀所赠其他之物。 “淬体丹，这就是胜过固体丹十倍的淬体丹。” 小瓶之中有十粒，此丹在草木集和手札中都有记载，乃是灵药范畴，哪怕是世族子弟也不可能日日用这淬体丹打磨筋骨。 哪怕是军功也无法换取，属于极为稀少的资源，想不到寒秀给了他如此之多。 “只是不知这到底是寒秀所赠，还是伯父所赠。”林允不由这般想到。 淬体丹的主材乃是金烬花，炼制到并非困难，但难在金烬花只有人烟稀少，灵气充裕之地才会生长，而没有数十年年份的金烬花也万万无法炼制。 淬体丹和《虎豹雷音》结合，不知道林允锻骨的效率有会到何等地步，让林允心生期待。 如今对他最重要的便是早日锻炼全身骨骼大圆满，不仅要达到一百九六块，他的目标是二百零六块，全身所有骨骼，达成前人不可能之事。 “只是不知以二百零六块锻骨境界突破炼血期会是怎么样一番光景。” 想到此处，林允不由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焚血决》，按照寒秀之言，此秘本便是赵家的突破炼血的功法，比军中《血云功》等要强横数筹。 以大圆满炼骨，配合《焚血决》就能成就气血如龙，血气直冲云霄，化作血龙异像。 气血武者除了武技、劲力比斗，便是浓郁的气血之力加持。 血气如烟的武者全身气血凝聚一股，便有三牛之力，也就是三千斤巨力。 而血气如狼，武者全身气血凝聚，便有六牛之力，便是六千斤之巨，而气血如龙的武者便有接近一龙之力，足足万斤之巨的气血，远远不是前两者可以匹敌的存在。 《焚血决》中对此到是记载颇为详细，气血如龙便是武者的终极，上万武者，万中无一，一旦进入炼髓境后，体内气血源源不绝，争斗之中不在像炼血境武者那般会有损耗，举手投足之下，可以摧山断岳，已到达人体极限。 这样的武者便会探索武道真意，接触另一番天地。 《焚血决》乃是以特殊的行血之法，不断的焚烧体内气血，以达到增长精血本源为目的。 在此过程中，修炼之人要忍受烈火焚烧之苦，若没有锻炼达到一百九十块骨骼的程度，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焚血，若是筋骨锻炼不足，造血速度跟不上，一旦修行，全身血液瞬间燃烧，整个人化作干尸。 要炼成焚血决，要经历十次燃烧全身血液的程度，每一次熬炼过来，都会增加一层的本源精血，直到承受十次烈火焚烧之痛，以十层本源精血突破成就气血如龙。 当中的凶险和痛苦之处，林允想想都能体会，修行之路千难万险，由此可见一斑。 …… 《焚血决》只有短短数千字，对林允而言，只看两遍便了然于胸。 “除了五识骨外，一百九十六块骨骼，如今我已淬炼一百二十之数，只有身躯之中的五十八块，和头颅外部的十八块，服用淬体丹进行锻骨，以聚灵阵加持气血之力，用不了几日必然能够全部淬炼完成。” “只需淬炼五识骨，达到二百零六块不可能之事后，就可以以焚血决突破到炼血境，到时也就是我成为神鹰卫之时！” 焚血决中所记载的三个炼血境的境界描述，林允参照自己做了一个对比。 此刻他处于炼化一百二十块骨骼的炼骨期，全身劲力远超寻常武者的一千斤之力，想必是因为《虎豹雷音》之功，寻常一掌便有两千斤之力，在战斗之时，《虎豹雷音》所加持的力量已然超过三千斤，比炼血境第一境的武者也不逞多让，而且《虎豹雷音》最为恐怖之处便是无孔不入的劲力，这更不是炼血境第一境的武者可以比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