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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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上,瞧见悬挂的各色庆典装饰没被破坏,一路上也并无任何打杀痕迹。 博尔忽和甄文和对视一眼,彻底放下心来。 一行五人很顺利地进了宫。 长生殿脚下,郁南和那位宫中大貂寺停步,让三人自行进殿。 长生殿前长长的台阶,就像是一条青云直上的大道,它自低处起,通往北渊权力的最顶峰。 这条路薛锐曾走过许多次,但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轻松和激动。 敬畏和忐忑,都随着父皇薛律的驾崩而烟消云散,如今是属于他们的时代。 对于博尔忽和甄文和而言,则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权力是天生让人敬畏的,望着眼前的长长台阶,博尔忽和甄文和屏气凝神,缓步登高。 三人并肩走入大殿,一抬头,皆愣在当场。 左右的怯薛卫将他们和群臣隔开,门口的怯薛卫也迅速拦住退路。 三人中唯一的修行者甄文和神色大变,老脸上呈现出一股愤怒,脚下一跺,便朝着大殿中央的宝座上掠去。 一个问天境修行者的愤怒,无关于权势、地位,只要你是普通人,那便一定是承受不起的。 但薛雍连眼皮子都没颤抖一下,安坐在位置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一阵莫名的风从皇位背后的屏风上刮过,等风停,甄文和已经丹田破碎,浑身经脉尽断地躺在地上,面上除了痛苦,还有深深的疑惑。 薛锐见此情景,忽然想起曾经在皇族之中的那个传言。 据说深宫之内,一直有一位高手,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姓名不知长相,但总是在薛家皇族传承受到致命威胁时,才会出手,莫非便是此刻出手之人? 薛雍接下来的动作便印证了他的想法。 只见身着皇袍的薛雍站起身来,面朝后方,深深一拜,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薛锐的膝盖瞬间一软,“薛锐叩见陛下。” 狠人不只是对别人狠,也能对自己狠。 薛雍笑着道:“放心,既然薛铭容得下你,朕这个做长辈的,便没有理由容不得你。” “谢陛下!”薛铭连忙跪伏在地,如蒙大赦。 薛雍摆了摆手,“别急着谢朕,要想站上这条船,总得跟另外的船做个了断吧?你说呢?” 薛锐立刻站起,从身旁一个怯薛卫的腰间抽出一把弯刀,转身捅进了还在迷茫中的博尔忽腹中。 厉兵山的虎将捂着肚子,懵里懵懂地缓缓倒下,临死之际,他的嘴唇还在缓缓张合着,似乎在问,他家的殿下上哪儿去了。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三皇子的阴狠果然名不虚传。 薛雍面露赞赏,“既然一个都解决了,那就一并代劳了吧。” 薛锐没有犹豫,拎着刀就走向了甄文和。 作为薛铭的头号谋士,甄文和的脑子可比博尔忽好用多了,当看见坐在皇位上的是薛雍时,他便心知自家殿下多半已遭了毒手,而那个郁南,想必就是其中的关键人物。 他艰难地撑起身子,看着步步走来的薛锐,沉声道:“三皇子......” 听见这三个字,薛锐立刻快步冲上,一刀削去了甄文和的脑袋,让那些可能的诛心之言未能出口。 弯刀上的血迹缓缓滴落在地上,和甄文和脖颈处流出的鲜血汇集在一起,流进殿中群臣宗室的心头。 薛锐用他的狠辣,为众人的心头染上一层红色阴影。 薛雍站起身来,“回府候着吧,封赏旨意很快就会下来,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朕便能给你你想要的。” “谢陛下隆恩。”薛锐起身正要后退,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重新跪在地上,“请陛下派人,接管城外兵马。” “呵呵,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依你吧。” 薛雍笑眯眯地开口,派了一位雍王府的心腹,和薛锐一起前去。 果然! 冷汗直流的薛锐连忙说他写封手书,拿出信物交予别人便是,自己为了避嫌就不出城了。 谁知薛雍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让他一起去就是。 当薛锐和那名心腹出了北门,来到寝甲沙海的驻扎地时,背心又是一阵冰凉。 只见有将近四万大军将自己带来的两万兵马牢牢围在当中,即使自己仍有二心,想趁机逃窜,也是不可能的事。 回想起方才殿中的那惊魂一刻,薛锐喉头滚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满心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他把自己艰难积攒下来的家底,移交出去之时,他的心中,竟是一片轻松。 当然,这等情绪会有多长久,若是未来安定得久了,会不会再生出些旁的念头,就只有天晓得了。 与此同时,南面厉兵山兵马驻扎的营帐外,也被另一支数量更多的大军团团围住,大军中一队精骑越众驶来。 威猛无比的格楞一马当先,身后两名护卫一人拎着一颗头颅,直入其中军大帐,迎走了薛律的灵柩。 大局抵定,西门大开,老王公和马祁护送着薛律的灵柩走入了长生城中。 望着长生城中久违的一切,马祁颇有庆幸。 薛雍领着宗室群臣,肃立于宫门之外,恭迎薛律的灵柩。 当马祁看着薛雍和老王公默契的眼神,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好在他的功劳也不差,薛雍同样很是赞赏,并且许诺一定会有令他满意的封赏赐下。 在场的宗室和群臣这才猜出了个大概,原来雍王,哦不,陛下的布局如此深远,这二皇子输得不冤啊! 很快,薛律的灵柩被迎进了宫中,守灵三日之后,就将被护送去往木叶山皇陵之中安葬。 安排好了守灵人选之后,其余人才终于得以返回自己的家中。 这一天,是值得好好消化的一天。 也是值得好好谋划的一天。 大格局变动,下面可还有无数的小格局等待着尘埃落定呢。 雍王府的密室中,狭小的透气窗只够一盏小小的油灯。 油灯摆在桌上,灯火昏黄,将伏案的那个影子在墙上映照得十分伟岸。 他轻轻搁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在这样的光线下待久了,即使自己是修行者那滋味也不好受啊。 借着透气窗的微光,瞧了瞧天色,那边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吧。 事情终于在一步一步变得好起来了。 这就挺好。 ---------------------------- “娘娘!陛下回宫了!” 一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急匆匆地赶来报信。 明妃那双秋水眸子瞬间明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懒懒吩咐道:“焚香,沐浴。” 热气升腾,背影绰约,风华少有人及。 当穿着一身贴身丝袍,外罩薄纱长裙的明妃走出,艳光顿时明媚了整座宫殿。 她看着将屋中的宫女尽数挥退,只留下一位亲信相伴。 斜倚在软塌上,明妃将一条修长的玉腿翘起,丝袍顿时顺着柔顺的肌肤滑落,露出一片耀眼的洁白,“你说,我美吗?” 亲信宫女连忙道:“娘娘丽色天成,乃人间绝色。” “可惜啊,这么美的女人就成了寡妇,半生寂寞啊。”明妃幽幽地感慨着,宫女低眉顺目不敢搭话。 “你说靖王府里那位崔家姑娘,做铭哥儿的皇后够资格不?”被直接问道,宫女自然不敢再装聋作哑,小心翼翼地想了想自家娘娘问话的用意,斟酌道:“那得看陛下看不看得上她。” “哟,真会说话!”明妃将长腿缓缓放下,看着她,“回头我让陛下把你收了吧,也给你个嫔位。” 宫女扑通跪地,口中激动道:“谢谢娘娘大恩!” 明妃得意地朝后一靠,夜色迷离,灯火辉煌,佳人绝色。 “陛下驾到!”宫外忽然响起一声尖利的喊声。 明妃跪伏在柔软的地毯上,柔声道:“恭喜陛下!” “得偿所愿!”她一边说着这句饱含深意的话,一边媚笑着抬头,却看见薛雍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 “怎么是你!!!”明妃惊叫着连连后退。 薛雍笑着道:“穿得如此风骚,竟然是在等自己儿子,有趣有趣。” “我的铭哥儿呢!你把他怎么样了!”明妃退到一半,又忽然惊觉过来,又扑向薛雍。 薛雍一把抓住她伸过来的洁白手腕,俯下身子,“要么陪他一起死,要么陪我一起荣华富贵,选一个吧?” 明妃跌坐在地,春光乍泄。 夜色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心满意足的薛雍整理好衣衫朝外走去。 他在宫门前停住脚步,笑着道:“忘了说了,今天传信的那名宫女我还有用,你可别伤到她了,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第二日,新皇薛雍强幸先皇妃子的消息不知为何,传得满城皆是。 甚至有的传言更是离奇,说着什么薛雍就在先皇薛律的灵柩前,见色起意,竟直接当场行那丑事。 这般有模有样的传言,显然更能激起市井小民的兴趣,渐渐竟成了主流版本。 对于大人物们而言,风月皆是小事,他们更在意另外的消息。 厉兵山的兵马在博尔忽和甄文和的两颗人头以及四周近十万大军的包围下,尽数投降,跟寝甲沙海的兵马一起被收编。 跟那位死去的二皇子达成交易的三位大贵族在得知了长生城的变故之后,无声退走。 从散落的辎重和凌乱的车辙来看,撤退得很是匆忙。 如此看来,这长生城,大局已定了啊! 许多人都在这样想着,遍体鳞伤,卧在床上的小元大人元枚也是这般想着。 二皇子一系轰然倒台,在薛雍没有下令的情况下,自然也没有了继续囚禁拷问他的理由。 城防军撤走,元府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大管家欣慰地看着自家老爷,整整一夜的酷刑,这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终究还是咬住了牙。 想必经过这一次,老太爷下的这剂猛药,应该能在老爷身上起到好效果吧。 躺在床上,浑身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元枚并没想那么多,而是念叨着,既然大局已定,父亲为何还不回来呢? 同样,还没回来的人有很多。 知晓了薛雍即位后,德妃松了口气,但很快又听到了明妃的遭遇,她又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此刻的她,望向宫门外的天空,自己那位儿子,到底去了哪儿? 同样的疑问,也在大皇子薛钧那位舅舅的脑海中盘旋,但他想得要比自家姐姐稍微深些。 事到如今,握有兵权和大义名分的薛雍看来地位是无法撼动的,但关键在于薛雍并无子嗣,且年纪不小,那么薛钧的目光,便可以稍微放得长远些。 他回来的姿态很重要,千万不能乱了方寸,失了大计。 但要命的是,他现在也联系不上薛钧了。 靖王府中,崔雉和杨清、邹荷也在苦等着有关裴镇的消息。 似乎所有人都遗忘了,还有个冒死守国门的鲜卑铁骑共主,仍在殇阳关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