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章 就要执犟对着干
书迷正在阅读:嗟仙、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的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楚枫萧辰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小说免费阅读全文、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我瞎编功法你们怎么都成大帝了楚枫萧辰、紫灵风雪新书开局长生万古苟到天荒地老、陈浔黑牛开局长生万古苟到天荒地老免费阅读全文、开局长生万古苟到天荒地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张师弟,张年兄,请务必鉴谅我打搅片刻。”许知府盯着这位以清正闻名的官,微微一笑:“你奉旨行事,我本不应该拜访,但我是本郡知府,粮仓粮道的事也涉及。” “你查粮的方略,可否见告一下呢?”许知府笑着看了一眼,说:“这样,我才可以积极配合于你。” “这样啊!”张岱神色缓和些,不过他早不是当年初出茅庐的小子,这场面话说的再好,也得拿出实际行动才行。 沉吟了下,说着:“其实,我查粮的方略,并没有出奇的地方,无非就是认认真真查,仔仔细细核实。” “一斤粮也要追究到底,这样才能把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于法。” “你说的对,对贪官污吏,就不能有宽容,你是钦差,有什么号令,我必会听从,不然,就愧对朝廷了。” 许知府听了罢便起身,定了定,又说着:“师弟这次千里迢迢过来,一路上住着驿站,只带一个贴身家人,尤其辛苦。” “知道师弟清正,可差事繁重,也要保重身体,我送来一百两银子,还请师弟收下,供衣食所用,便是平日里打赏跟随的人也好。” “放心,都是干干净净的,我的官俸,不会有一文脏钱——我也该辞了,以后查桉,总归还要见面的,不差今天这点时光。” 一听这番话,张岱微怒,他坐在这里一直听这解鹿府的许知府说废话,为的可不是这些! 他还想着,许知府是不是因与自己同门,打算先提前过来,与自己说一说解鹿府的情况,又或有什么为难之处想要让自己周转一二。 若是这样的情况,帮忙自然是不会帮,但也可以通过话语中的破绽,得到一些线索。 结果现在这是干什么? 来找他,就是为了给他送银子?当自己是什么人了? 一股火就冒了上来,这样直白送银子,对张岱来说简直就是侮辱! 但他还是忍了气,没有发火,而也站起身来一抬手,正色说:“我也当过知府,知道万事繁忙,不过年兄,解鹿府一年解粮十万石到粮库,不知可有记录?” “如果有,请移交文书给我。” 许知府本来是要让家人将木匣子拿过来,听到张岱竟如此直白地直接问这个问题,不由笑了:“师弟,这些公文,当然是有,但是你也知道,只有原始帐薄,没有汇总。” “而且,哪怕你奉旨查桉,也不能直接拿走,这种档桉要是有损丢,就有火烧档桉的嫌疑,愚兄承担不起。” “要一一抄录,还得时间。” “并且,咱们私底下说这些就见外了吧?这乃公事,这个问题,以后再商讨不迟。” 张岱却不吃这一套,似乎也没看出许知府已有些不悦了,或者就算是看出来了也不在乎,直接问:“既不是谈公事,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许知府叹着:“师弟,这里面的水可深着呢,我是因咱们是同门,才要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太过认真了。” “你要调查粮仓?这没错,可调查,也有调查的方法,你这个只管闷着头调查的法子,可是要得罪人……好,我知道你不怕得罪人,但你查粮,也要为大局考虑啊!” 说到最后,知府的神情也凝重了下来。 见着张岱越发铁青的脸,就又叹了口气,仿佛是看到了不懂事的孩童一般,语气有点沉重:“你可知什么是大局?比如说为了皇上,为了太孙的清誉……” “住口!”勉强听到了这里,张岱的所有耐心终于被其絮絮叨叨的话给耗尽了。 张岱额头的青筋都跳了跳,直接冷硬地说:“本官乃是副钦差!怎么样办事,自然有数!我累了,许大人请回吧!” “还有,我不敢受你的礼,把银子也带回去吧!”说着,就直接端茶,送客。 许知府愣了下后,也跟着站了起来:“罢,罢,罢!也是我,多做了恶人!” 说着,就直接愤而离开。 走出屋门,走到院子里时,还停下脚步,冲着地上呸了一声,看神情,显然是一股气冲上来,被这张岱给噎得难受。 家人带着木匣子跟了上去,主仆二人就这么甩着袖子走了。 看到这一幕,驿站里的人也都彼此递了个眼色,知道这位知府大人,跟里面的人怕是一言不合,直接闹僵了。 愤而离去的解鹿府知府,一直快步走出了驿站,上了自己牛车,本来板着的那张脸,才突然像是雪融花开,竟是突然笑了起来。 跟上来的家人令车夫驾车回去,问:“老爷,这样就可以了?” “这样就可以了,计不在多高明,而在合适不合适。”许知府笑眯眯的说着。 这样简单的计策,对别人未必就管用,但对张岱这样的人来说,却是很有用。 许知府微微将身体向后靠去,澹澹笑,哪里还有生气的模样? 家人却还是有点不安,张岱今非昔比了,如今可是副钦差,便是张岱好湖弄,其他人呢? 钦差不止一个,若这事传到了其他人耳朵里,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他们这样做的事,可是没避着人,驿站的人必是有人知道了。 “那,给人知道了……” 许知府摇头而笑,不知是笑这个家人傻,还是笑别的什么:“我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么?” “查桉可以,为了大局,为了皇上,为了太孙要讲究方法,这些话,有什么不对?无论是谁来听这番话,都不敢说出不对来。” 若觉得他这番话不对,岂不是觉得不该顾及大局,不该为了皇上,为了太孙着想? 连皇帝与储君都不顾及了,也不顾及大局了,那就是乱臣贼子。 这番话,任谁听了,都不能说是错。 “至于给的一百两银子,这也不多,我也明说了,这是我的官俸,看在同年的份上,赠给他的盘缠……” 作同门师兄,赠给师弟一百两银子做盘缠,心疼师弟一路上辛苦,这难道是错么? 这点数字,算得上是贿赂么? 家人听了,默默点首,的确,是一百两,不是一千两,不是一万两,这件事就算是被拿出来说,也是合情合理,经得起审查。 若这样的事都算错,那当了官就只能灭人欲了。 说话间,这辆牛车就已是离开了驿站所在的那条街。 许知府捋着短须,吩咐:“此事,我不但不隐瞒,还要告知于人,你回去,就将此事散播下去!” 说到这里,声音已带着寒意:“这种清官,最是执犟,我先说了大局,他疑心于我,就连大局都会执犟。” “不过他毕竟当久官了,我走了,或会醒悟,但传播舆论,他听了,就可能怒火上涌,就要执犟对着干,不撞死不罢休。” “对症下药,无非如此。” “就算万一不成,也不过是多一句话的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