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

    天空二人境界高强，硬战根本不可能取胜，心中衡量思考了一番，孙武空心中打鼓，他暗里戳了戳胖子，压低嗓门道：“你咋不早点跟俺说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仇家？”

    “我也没想到啊。”胖子苦笑，这日子算是到头了，他无奈耸肩道：“再说了，跟你说了也没用啊，你也打不过。”

    “谁说没用？”孙武空翻翻白眼，道：“早说的话，你早点跟俺说，俺也能找你多收点救命钱啊。”

    “你...”胖子恶寒，钻钱眼里去了吗？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谈钱，看了一眼那一对男女，他忐忑问道：“那现在你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办？若真是找你的，俺当然就只能把你交出去，不过你得先把欠俺的钱还清，你还不了，你也得写遗言，方便我去找你家人收账。”孙武空可不想再死一次，于是慢条斯理，一本正经的耿直说道，竟然丝毫不觉得出卖胖子是很可耻的事情。

    胖子脸色煞白，心里已经将这家伙祖宗十八代都统统问候了个遍。

    “俺跟你说，你要敢再在心里骂俺，俺现在就把你交出去。”孙武空忽然道。

    “没有没有，我没骂，没骂。”胖子一个激灵，连忙摆手解释，这货成精了吗？居然知道我心里的想法？

    前方，降临地面的凶禽微微振翅，扬起一片尘土，乘骑它的一男一女，默默的打量着孙武空与胖子，就连他们乘骑的这头年迈兽骑也不放过，打量了许久，那女子忽然有了动作。

    “哎呀妈呀，咋问都不问就动手啊，好歹也跟俺商量一下啊”孙武空大叫，旁边的胖子已经飞速起身打算逃之夭夭，那动作，根本不像是个重伤之人。

    却不想那女子却是举起了从腰间摘下的一块腰牌，然后对着二人冷酷道：“联盟缉妖衙，刚刚可有可疑的兽类出没？”

    “原来是缉妖衙。”胖子驻足，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变的一脸淡定的孙武空，尔后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仇家啊，很好，很好。

    不过很快他两却又是一个激灵，缉妖衙，联盟势力下专门用以猎杀妖兽的一个群体，这些人几乎是联盟之中实力和势力最强大的精锐力量，权限也是大的可怕，传闻就算是皇朝国君见着他们，也得毕恭毕敬。

    “小姐姐，除了俺胯下这头猛兽，俺什么也没看到，你要缉妖，倒可以过来看看俺胯下这头猛兽是不是妖。”孙武空一边抚摸着胯下巨兽，一边老实巴交的说道。

    “咳咳。”胖子伤重，却被孙武空的话刺激的一阵猛咳，孙武空的话听起来味道好怪啊，他迅速镇定了一下，这才一脸恭敬的道：“回两位大人，小的也不曾看到。”

    缉妖衙两人微微皱眉，随后又开始上下打量起了孙武空与胖子，这两人一个看起来是个老实巴交乡村小子，一个是个长的有点胖的病秧子，就连乘骑的兽也是那种年迈体衰的普通灵兽，似乎没什么可疑。

    片刻，彻底确认无误的两人，才再次驾驭飞禽缓缓升空。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到一股冲天的妖兽气息，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女子狐疑。

    “妖兽本就狡诈，兴许是察觉到我们赶来，所以已经隐匿了气息。”男子说道：“不过既然出现了，就逃不过我们的掌心，继续在附近追查，一定会有线索。”

    言毕，二人便驾驭飞禽冲霄而起，转眼便没入云端。

    “真牛逼！”望着这二人消失，胖子却羡慕不已，他碰了碰孙武空，道：“你知道他们乘骑的这鸟要多少钱才能买到不？我跟你说，至少两百万造血丹，而且还得有驾驭飞禽的驭兽证。”

    “两百万，小意思啊，再过些日子，俺也能买。”孙武空自信无比的说道。

    或许在从前，两百万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可现在不一样了，孙武空已经有了计划，他认为只要顺利，两百万对他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嘿，吹牛不怕闪了舌头，驾驭飞禽的驭兽证，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到的呢！”胖子嘿嘿怪笑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最后便牵扯到了孙武空的事情，孙武空也不保留，将自己如何进城，又如何“差点”被打死的事情给胖子说出，只不过那老骗子的事情，孙武空则是选择了带过。

    “我看你小子也够命苦，对了，你对妖兽一族怎么看？”胖子忽然开口，再度将话题扯回到了先前缉妖衙身上。

    “不怎么看，俺反倒认为，妖兽兴许并不是人们想象的那般可恶，当年村长爷爷给俺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俺们村曾有一个猎户跌下山崖，本来是要死掉的，最后还是一头路过妖兽救了他，所以妖兽若是嗜血，又怎会有此善举？所谓妖兽嗜血，以及仇视人类，俺倒觉得这不过是人类的片面之词，妖也应该和人一样，有好坏之分。”孙武空不加掩饰的道出自己的观点。

    “哈哈，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样奇特的观点，我喜欢！”胖子大笑，似乎孙武空的答案很让他满意，他道：“不过你要记住了，这样的观点和不要对别人说起，稍有不慎，你可能会引来缉妖衙的调查，若被缉妖衙带走，你小子必然是十死无生。”

    “带走俺？判俺私通妖族么？”孙武空慢条斯理的问道。

    “除了这个理由，还有别的么？”胖子似笑非笑。

    胖子的话让孙武空有些不高兴了，他虎着脸，忽然取出了一张纸，然后哗哗哗的在上边书写了一大片文字，递给了胖子，道：“签字吧，刚刚的欠条失效了，这是新欠条，三千造血丹，分文不少。”

    “我去！”胖子惊出一声冷汗，咋又涨价了啊？抬头看向孙武空，却发现他正在一脸痴迷的抚摸那柄黑色尺子，胖子不禁吞了一口唾沫，迟疑到许久，才小心翼翼的道：“我...我能讲个价吗？”

    “不能！”孙武空虎着脸，一字一顿。

    “妈的，三千就三千。”胖子咬牙，想想自己的重伤之躯，暗骂孙武空太心黑，不就是说了句实话么？你就要坑我这么多？

    看胖子在欠条上千字，孙武空这才满意微笑捏着欠条道：“付款日是今天，今天给不了，就按本金的百分之十做每日利息，利息每三日重计一次，利滚利，驴打滚，看你拖多久。”

    “我...”胖子额头立刻冒出豆大汗珠，这个欠条竟然又有这个条款？尼玛我刚刚没仔细看啊，这下坑大发了，他连忙起身，一边擦汗一边慌张道：“祖宗，要不你先送我回城，我马上给钱。”

    “不行，我要回村子。”纪子龙坚定摇头。

    “你....”胖子几乎崩溃，这一去一回，至少一月，一个月时间，得多少利息啊，胖子忽然感觉自己和可能会被孙武空坑到破产。

    “哈哈哈！”孙武空大笑，感到心情倍好，他就知道胖子不是普通人，不然的话，就不会有人废那么大的劲来杀胖子，坑他这点钱，其实根本算不得什么，胖子尽管嘴里叫穷，但肯定不会在乎。

    路途，孙武空偶尔也会突然停下，摘采一些路边的野草，这一幕看的胖子莫名其妙，那些野草，根本就是没用的杂草，连牲畜都不吃，要来何用？每每问及，孙武空都是微笑不语，似乎这是个秘密。

    无聊的时候，孙武空忽然想起老骗子给自己的梦里有一种叫做斗地主的纸牌游戏，于是便自制了一副纸牌，然后拉着胖子和自己一起斗地主，这一玩，孙武空到没什么，反倒是胖子玩上了瘾，每天一睁眼就缠着孙武空要玩。

    一路披星戴月，每到夜色降临，孙武空便会开始练拳，胖子也曾修炼，不时也会指点两句，这让孙武空受益匪浅，他感觉到自己正在飞速进步，或许要不了几天，就可能突破了。

    “顺风兽咯，途径长云镇，青林镇，花门镇....太伏镇咯，要去这些地方的赶紧上来，马上出发咯。”

    途径一些小镇，孙武空也不会放过做生意的机会，但凡走到有人烟的地方，都会大声吆喝，以低价格寻找顺路回家的人，赚取他们的路费，凭借这一点，孙武空居然奇迹般的赚了将近四百造血丹。

    一路披星戴月，当孙武空到达孙家村的时候，原本司空云给的五百造血丹，已经变成了九百造血丹，算上胖子的欠款，则是三千九百八，如果算上利息，至少破万啊。

    “武空哥哥！”

    刚到村口，孙武空就被几个还挂着鼻涕的开裆裤小孩拦住，孙武空微笑，直接跳下，将这几个小孩抱上坐骑，然后载着他们，风风光光的踏入村子。

    “哎呀？是空儿回来啦？”

    老远，村里的李婶就看到了孙武空，她高兴的迈着小碎步，一路跑到孙武空面前，然后开始这里捏捏哪里摸摸，最后心疼道：“你这娃，离了家就是不行，咋就瘦了呢，快快快，去歇着，我让你叔今晚给你杀只鸡，熬汤补补！”

    “雾草，不得了了，买坐骑了啊。”远方，一个小伙子看到这一幕，当即震惊，忍不住羡慕说道，在他们这个时代，如果能在城里买套庭院或者是买头坐骑代步，那可就是相当体面的人了，当然，两条腿的低等坐骑不算，必须四条腿才行。

    “嘿嘿，谢谢李婶！”孙武空憨厚笑道，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尤其是养父死后，他全靠村里人帮衬才活到今日，期间也没少在这些人家吃饭，因此并不客气。

    吆喝了胖子下来，孙武空便从坐骑驮着的包裹里取出了一大堆礼物，这些都是他在路上随手买来的，虽然便宜，但总比没有好，毕竟自己现在也买不起好的，将这些礼物，一家一家的分发完毕，然后就是这些小孩子的玩具。

    一时间，村里热闹不已。

    “这孩子，果然是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懂得知恩图报啊。”一名大爷捧着孙武空给他买的精铁拐杖，感动的热泪盈眶，以前他可都是用的木头拐杖呢，每过一段时间木头腐朽了就要换掉，很是苦恼，虽然很羡慕镇上赵大财主的精铁拐杖，可因为太穷所以买不起，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还惦记着。

    “懂事了啊，看来这次进城，他收获不小啊，坐骑都买了呢！”一个大婶唏嘘不已，脸上带着欣慰，脸上红光满面，似乎孙武空买了坐骑，让她脸上十分有光。

    “孩子！”这时候，一个老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来。

    “村长爷爷。”孙武空连忙迎上搀扶。

    “进城了，那些同学没有因为你的身世欺负你吧？”村长爷爷担忧道。

    “没呢，这些兽就是他们送俺的，爷爷看到那胖子了吗？他就是俺同学的管家，这次过来，就是帮俺办事的。”害怕村长爷爷担心，孙武空说了谎。

    一抬头，却见胖子居然正一脸呆滞的站在村口，他神态震惊的望着村里的一切，眼神忽然变的复杂起来。

    “哦？”这时候，村长也缓缓抬起了头，目光瞬间与胖子交汇，四目对射，胖子变的更加震惊，但同样，村长也眼神也是猛然精光一闪，但很快，却又归于平静。

    “愣着干啥？过来扶着俺村长爷爷。”孙武空并未觉察到这一幕异常，他忽然朝胖子憨憨一笑。

    他这一笑，却差点要了胖子的命，与孙武空这一路过来十多天，他对孙武空的为人早已了解了个通透，只要孙武空露出这种憨憨的笑容，就必定会坑人。

    “来了，来了。”胖子惊悚，与村长目光短暂的交汇后，连忙一瘸一拐的跑来搀扶，他心里有些发苦，这到底是救命恩人还是前世的讨债鬼啊？我是伤员啊，我才是更需要搀扶那个人好不好？

    “那你这次回来是？”村长爷爷自然的让胖子搀扶着，然后抬头向孙武空询问。

    “嘿嘿！”孙武空咧嘴憨憨一笑，慢条斯理道：“俺在城里看到了一些门道，所以想要回来带着俺们村的长辈们一起发财。”

    “哦？”村长爷爷立刻激动起来，想要听孙武空细说，却不想孙武空竟被村里的几个皮孩子拉走了，村长爷爷只得无奈一笑，转身开始吩咐各户，准备来一个大宴会。

    很快就入夜了，不过孙家村并不平静，因为孙武空的归来，村里人在村长爷爷的张罗下，干脆在村子边那颗最大的槐树下摆起了酒宴，全村人都围坐在了一起兴高采烈的吃喝。

    吃喝到尽兴了，见村里长辈都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知道他们都在等自己开口，孙武空这才起身开，因为都是自家人，所以他也没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门见山的道：“叔叔婶婶们，俺们平日里猎兽都是自己吃，吃不完也是浪费，俺这次回来的计划就是，把俺们吃不完的肉带城里去卖，咱就做纯正的野味生意，反正城里人都是吃的豢养的野味，不比俺们正宗。”

    “好！”村里人恍然大悟，他们双眸放光，没想到孙武空这么有出息，平日里他们吃不完的肉，在孙武空脑袋里一转悠，居然就变成了生钱的好门道。

    “果然是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啊，太优秀了啊。”有人竖起了大拇指。

    “可不是嘛，比咱隔壁赵家村的赵狗剩都要优秀呢！”一个婶子说道。

    “赵狗剩算啥，俺可是听说了，那家伙只是在私塾里读了个幼稚园，他有啥资格和俺家在大城市的学院里，读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武空比？”一个叔字辈的长辈不屑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