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汉中之战（26）
夜间五更时分，严颜首先领一千军马，悄悄出关，走小路进入山中，来到张郃必经之处，隐匿起来。 严颜虽然没有在葭萌关镇守的经历，但他作为西川有数的名将，在军中服役数十年，对西川的山川地理非常熟悉，让他领兵迂回，自然是手到擒来。 第二天上午，天已大亮，黄忠却在军营酣睡不起。 霍峻作为荆州的晚辈将领，素知黄忠之能，但他见黄忠如此行止，也有点怀疑他是真的有点老迈了。 直到张郃到关下搦战，黄忠才慢悠悠地起床，不慌不忙地洗漱并吃完早餐，这才引军下关，与张郃对阵。 张郃本来是身先士卒，一直在强攻关葭萌关。 因为霍峻和孟达都不是以武功见长，挡不住张郃的冲杀，只能用弓弩和人数去阻挡，兵员和弓箭的战损很大，甚至人员伤亡的数量，还在攻击方张郃之上。 葭萌关本来就兵力不够，这样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张郃把兵力和弓弩耗光，那时就守不住了。 张郃用兵谨慎，但并不缺乏勇气，他早就发现关上有援兵到来，今天并没有出阵强攻，而是在关下摆开阵势，派人骂战。 一个时辰过去，正在张郃等的不耐烦之时，黄忠领兵出关迎战。 张郃不强攻关城，就是害怕张飞或者赵云前来救援，除了这两人，谁来救援，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其实，他也知道曹洪的意思，让他领军前来攻打葭萌关，就是想让他调动刘备的兵马，最好是派张飞前来支援，曹洪就有机会重夺瓦口关。 看到出阵的是黄忠这员老将，张郃心中有点失望，虽然并没有轻视之心，但也定下心来，决定先胜了黄忠再说。 张郃可不是一勇之夫，并没有急于出马与黄忠交战，而是洒笑着对黄忠说道： “刘备真是军中无人，你许大年纪，不在家中安享晚年，反而在战场上搏命，真是可怜可叹！” 张郃用言语撩拨黄忠，就是让黄忠发怒，盛怒之下与自己死战，他才有机会阵斩对方。 果然，黄忠受不住激，大声回骂道： “竖子欺吾年老！吾手中宝刀却不老！”遂拍马向前，欲与张郃一决高低。 张郃自然不畏，挺枪来迎，二马相交，约战二十余合，张郃并没有占得丝毫便宜，心中暗暗称奇。 张郃不能速胜，打定主意用体力拖垮黄忠，拿出他最拿手的防守反击战术，出招更加严谨。 又斗了十余合，黄忠不见疲倦，反而越战越勇，张郃全力招架，才能勉强打成平手。 忽然，张郃军背后喊声大起，原来是严颜抄小路迂回到张郃军后。 等到张郃余黄忠交战正酣，严颜领兵杀出，两军夹攻，张郃心慌，再也挡不住黄忠的大刀，大败而走。 黄忠和严颜一路追赶，张郃兵退将近百里，方才停下来，扎下营寨。 张郃一阵战损千余人，心中痛惜，好在他派到瓦口关收拢败兵的校尉回来了，带回来两千余名精锐，兵力反而见涨，就安下心来，坚守营寨与黄忠对峙。 黄忠、严颜一见张郃稳住了阵脚，也不强攻营寨，也不回关内，就在离张郃营寨十里处扎下营寨，与张郃相持，俱各按兵不动。 曹洪听知张飞并没有离开瓦口关，而张郃又输给了老将黄忠，心中大怒，就想要剥夺张郃的兵权，并且治罪。 郭淮一见曹洪又耍任性，职责在身，不能不管，只得出来劝阻道： “张郃虽败，但军力犹存，如果将军相破迫太急，必投西蜀；反为不美，不如遣将助之，就如监临，使不生外心。” 曹洪的能力并不出众，胜在对曹操忠心耿耿，多次救过曹操的性命。 曹操虽然对他重用，但也不放心他单独领兵，以前一直是让徐晃作为曹洪的副手，替曹洪冲锋陷阵。 徐晃立下的功劳很多，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现在也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自不能在在曹洪手下听用了。 曹操不放心曹洪单独领军，又挑选了年轻名声不显，但文武双全的郭淮，做曹洪的行军司马。 这次曹洪与曹休一起领兵来支援夏侯渊，夏侯渊让曹洪来接管张郃的防区，把曹休留在身边历练。 对郭淮的建议，因为是曹操给他配的助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 曹洪与张郃并无私仇，只是性情不合，倒也没有把他置之于死地的意思。 就听从郭淮的建议，刚好夏侯惇之侄夏侯尚，在曹洪军中方历练，一直想要领军出战，但没有机会。 这次有了出战的机会，曹洪就令夏侯尚引五千兵，前往张郃寨中助战。 夏侯尚第一次单独领军，不敢有误，即时起行，到了张郃寨中，问及军情，张郃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失败，老实回答道： “老将黄忠，甚是英雄，更有严颜相助，因此败绩，将军不可轻敌。” 夏侯尚是历练来了，也不敢擅作主张，就听从张郃的建议，合兵一处，与黄忠对峙。 黄忠听知夏侯尚领军前来助张郃，遂留严颜守寨，自引军马出营搦战。 张郃本来是坚守不出，但夏侯尚年轻气盛，力主应战，只得跟着夏侯尚一起来到阵前。 夏侯尚练得一套刀法，自认为武艺高强，看到黄忠也是用刀，见猎心喜，就让张郃掠阵，自己要亲自出马与黄忠相斗。 夏侯尚刀法得到夏侯渊亲传，以快取胜，现在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动起手来平添几分威势，但刀法稚嫩，在黄忠眼里还算不得什么。 夏侯尚与黄忠相斗十余合，其势如虹，黄忠气力不加，引军败走。 二将赶追赶十余里，夺了黄忠营寨。 黄忠又后退十里，草创一营。 次日，夏侯尚要领军进攻，黄忠却已经来到营前搦战。 夏侯尚是夏侯惇之侄，与曹丕相善，在曹操的心目中分量不轻。 张郃可不敢让他发生意外，屡劝不住，看他又要出马迎战，只得跟在身后保驾。